第四十一章 大人物他出現了
【管他對我的印象幹嘛?我跟他早晚是要離婚的。所以,是虛擬還是真實的,又都不會長久。】江暖哼了一聲。
眼角餘光瞥見了陳梓禦盯著自己的目光,江暖下意識抬頭,對上了陳梓禦的視線。
那一瞬間,陳梓禦露出的燦爛的笑,太讓人驚豔了。
江暖趕緊又把腦袋挪開了。
她再次覺得,陳梓禦就是故意撩她的。
“孩子,你還小,人之初,性本善……”江暖又來跟小男孩說話,當教育工作者當的上癮,特別是看到眾人崇拜的目光,太能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了。
她語重心長,“小孩子就像一張白紙,染上什麽顏色就是什麽顏色。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身邊的環境和身邊的大人,都在不停的給小孩子塗色。所以不要總說孩子不聽話,孩子的性格和舉止,大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是啊,是啊……”有年輕點兒的比較上心的爹媽,對這事非常感慨。
陳梓禦假裝痛心疾首:“這教育問題,真的得重視起來啊……以後孩子少了,就有精力進行教育了,最好不要再忽略了孩子的成長。”
初始是為了捧江暖所以假裝說的很入心,結果裝著裝著,陳梓禦就真的入心了。
畢竟他家有萌寶,很有代入感啊。
忽然想到自己的入戲太深,陳梓禦糾結的揉了揉額頭,他怎麽這麽容易被江暖給影響了情緒呢?
而且有點玄幻,他和現在的江暖,昨天才剛“認識”,可今天,他怎麽似乎就很懂她了呐!
以前她是真不會做麵子工作,都是以自我為中心,情商實在太低了,每說一句話都會讓圍觀者覺得她蠻不講理到已經人性盡失。
除了寵她的兩個哥哥一個大嫂之外,別人覺得她無藥可救了,就是那種該被天打雷劈、劈死後,再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活的類型。
就連她親姐姐,以前也是經常跟她吵架的。
但現在,她的風格,居然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現在的她,表麵功夫一套一套的,嘴皮子溜溜的。
雖然看起來好……虛偽,但他居然覺得,她好可愛,然後,他就陪她一起虛偽了。
真是沒救了。
“說的好……”在場的所有大人們又被陳梓禦的捧哏兒給點燃了情緒。
他們拍手叫好之餘,卻陷入了深思。
這年代有文化的人少,還有演講之類的公眾節目非常少,碰到集體開大會的時候,村長和有關工作人員也沒什麽高深言論,都是胡蘿卜就酒嘎嘣脆的說直白問題,沒有這樣說大道理的。
而且江暖還說的遊刃有餘,都不嫌繞口。在這年代見的少聽的少的人來看,就覺得江暖肯定念過不少書,可以當演說家了。
陳梓禦忘情的盯著江暖,唇邊的笑不由自主放大。
江暖自信心爆棚的時候,眸子猶如包含了萬裏星河。
她那圓圓胖胖的臉,還有圓圓的身材,再怎麽精明也有憨憨的氣質。
真的很可愛。
她視線裏的純粹與真誠,讓人無法忽視。
所以即便知道了她在演戲,卻還是會被她騙住。
江暖在想,看吧,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些人吃了她送的果凍之後,對她開啟濾鏡模式了。
但聽著叫好聲,江暖就飄飄然了。
正在這時候,係統突然又滾回來了。
【暖寶暖寶,重要情報!你一定要繼續演講,繼續把你自己的人設提升到虛偽至極……啊呸,提升到最高大上的境界。因為副食廠的廠長淩安平現在在門口聽著呢,他已經被你給迷住了。加油哦,麽麽紮……】
【你不是說不要立人設嗎?自打嘴巴不疼嗎?】江暖表示鄙夷。
【倫家覺得,人要以大事為重,既然現在有生意夥伴上鉤,關於暖寶的老公的問題,現在先放下,以後慢慢解決。麽麽紮……】
說完,係統又開溜了。
江暖也蜜汁的覺得,自己要開啟生意合作的事兒有門了。
說不定她能靠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呢。雖然很矯情很虛偽,但她的合作理念是真誠的。
她會用行動和質量打開自己的口碑,以尊重換來尊重,隻有顧大局才能把生意做起來。
“孩子,你還小,聽不懂阿姨的話很正常,”江暖又來聲情並茂,假裝自己是多麽的大公無私,多麽的善良,多麽的慈祥,“等你長大了,你就明白了。雖然你現在,已經被你爹媽給染的黑乎乎的,讓人反感。但你的心智還沒成熟,於是,如今這種黑,就像鉛筆塗過的黑。隻要找到合適的橡皮,耐心的擦,肯定能擦去的。哪怕還有擦不太幹淨的地方,隻要耐心的重新塗色,一切都會向好的地方發展的……”
“精彩,太精彩了……”剛剛走進來的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突然拍手叫好。
並信步走過來。
這突兀的一聲喝彩,驚到了江暖,她的目光投向這個年輕人。
然後,她看到了年輕人身後的服務生趙翠。
剛才經理說是讓趙翠去找……對,去找副食廠廠長淩安平。
也就是說,這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就是淩安平了?
“小舅舅!嗚嗚嗚小舅舅!”小男孩一看到淩安平進來,立馬哇的一聲哭了,他像是兔子賽跑般的衝到了淩安平跟前,抱住淩安平,繼續哇哇大哭。
“出什麽事了?”淩安平問。
這時候,淩玉珍也用力的掙脫了眾人的拉扯,她踉踉蹌蹌的跑到淩安平麵前,也大哭起來。
一邊哭,她一邊跟兄弟告狀,說是張鐵誌那個人渣,居然當眾打她。
“姐夫,你動手打我姐了?”淩安平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就跟窗外凜冽的寒風似的。
“是你姐先無緣無故的咒罵別人!”張鐵誌抬手指向江暖,“你姐罵人家這人是蠢豬!人家根本都沒得罪你姐!然後你姐惹起了眾怒!”
“惹不惹起眾怒的,罵不罵別人的,”淩安平冷聲問,“跟你什麽關係?你因為這個打我姐?”
“她給我丟人現眼,我這還不能動手教訓她?”張鐵誌扯著破鑼嗓子。
“這位同誌,”淩安平又看向江暖,這回眸光溫和了一些,“我姐無緣無故罵你了?我替她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