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開蓋狂喜
為什麽現在的江暖變瘦了？
還……還變美了？
她的皮膚怎麽這麽白皙，這麽透明，比城裏的姑娘還好看。
她修煉了嗎？成仙了嗎？雖然某某年份以後，就不許成精了。淩安平卻還是不停的問自己，江暖就是成精了吧？
最近二十多天，淩安平沒機會見到江暖，所以現在乍一見到，才會如此的驚訝。
一開始他和江暖安排好了工作，簽好了合同之後，後來江暖也去過副食廠三兩回，甚至還在各種場合替副食廠的果凍打了不少廣告。
江暖可會算賬了，每次打完了廣告，她都要在淩安平麵前炫耀炫耀。
然後，“廣告費”啥的雖然沒有，但卻在淩安平的工廠裏搜刮了不少吃的，打包帶走。
這摳摳搜搜的做法，淩安平總是哭笑不得。但也總是由著了。
可最近二十天，江暖就再也沒去過副食廠。
她說：“果凍的調配方案已經趨於成熟，不管是食用色素還是各種水果配料，都已經商量妥當不再改了。所以以後。沒有工作上的最新討論，我也就不來打擾廠長同誌了。”
“你過來也沒有打擾我，”淩安平說，“反而還幫我做了不少事。所以我是希望你常來的。”
“……”江暖的客氣細胞被打碎，她幹脆嚷嚷一句，“不管有沒有打擾廠長您，我都沒時間過來了。我要經營我的小餐廳，現在才剛開始，很多規則都沒形成，亂糟糟的。”
“那你早說這些人話，我不就聽懂了嗎？”淩安平嘲諷，“非要說什麽不想打擾我，你虛不虛偽啊？”
“我是想給廠長大人留個台階，留點臉麵，”江暖哼哼著，“我怎麽知道廠長大人根本不需要！”
不需要台階，也不要臉……
這句話，江暖在心裏說的。
江暖拉著陳梓禦走人了。
淩安平則坐在辦公室裏不停的揉腦袋。
他跟小趙說：“我怎麽會遇見江暖這種奇葩，不像農村人也不像城裏人，感覺這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小趙說：“愛情讓人改變，聽說江暖同誌以前不是這樣的，是陳梓禦同誌改變了她。”
“怎麽就是他改變了她呢？有什麽證據來說明嗎？”
“有，”小趙不緊不慢的，“我最近看到陳梓禦同誌隻要坐在長椅上哄著孩子等江暖的時候，都會抽空看書。那麽愛看書的人，也難怪說話文質彬彬。”
“想必他看了兩三年書了吧？”淩安平不以為意，“那怎麽現在才把人給改變了？以前幹嘛去了？”
“一個人的逐漸改變，往往村民們不一定能發覺出來，”小趙說的有板有眼，“這叫溫水煮青蛙，循序漸進。等到後來村民們發現江暖完全變了，就已經是她變得麵目全非的時候了。”
淩安平抬頭看小趙。
這個相貌平平、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姑娘，沒想到還挺睿智的。
江暖需要的豬下水和羊雜牛雜之類的，是淩安平讓司機每天去送的。
淩安平想了解江暖在石頭村的情況，就讓司機天天來匯報。
但司機是個糙爺們兒，心很粗，關注點不在江暖有沒有比以前更漂亮或者是更瘦的影響問題上，而是總形容江暖的生意做得越來越火爆。
司機說話時口水亂噴，淩安平是不太願意跟司機有太多交流的。
每次說完就讓他走了。淩安平隻聽沒有詢問。
而江暖跟服裝廠那邊正在聯絡的設計圖的合作，談的不是太順利，江暖談過兩次就先放下了。
所以江暖不再去，那麽淩安平派出的跟蹤江暖的小趙同誌，這二十多天也就沒機會跟蹤江暖了。
主要的江暖跟陳梓禦忙成了陀螺，都很少去公社裏了。
小趙曾把她跟蹤來的情報跟淩安平匯報了。
“江暖同誌想要跟服裝廠合作，結果談判擱淺了。”小趙言簡意賅，“然後，江暖同誌說，待她自己有了資金，先自費做一批服裝投入市場，到時候若是暢銷，她再跟服裝廠大批合作。”
“服裝廠那邊怎麽回複的？”
“對於她這個安排，服裝廠當然開心。”小趙笑了笑，“現在服裝廠工作人員總覺得，江暖加入的元素，不是大眾喜歡的。”
“那不能先製作三五件，看看銷售量嗎？”淩安平問，“難道服裝廠連這點投資都舍不得？”
“他們說，如果隻做三五件，根本看不出銷售效果。而大批製作，卻又怕賠了本。”小趙分析的一針見血，“最主要的這是國營企業，當廠長的……不說也都懂，人家寧可少創新也不想虧損。”
少創新可以維持老數據，反正都習慣了的。
這年代還沒有私影服裝廠湧出來，國企根本就沒什麽危機感，所以做事得過且過，做人則總是透出優越感。
“即便有幾個工作人員讚同江暖的服裝，卻還是懶得分析，懶得跟廠長推薦新的設計師。反正推薦對了人，又不會有額外的工資。”
“廠子裏的設計師們非常排斥江暖，怕江暖搶了他們的蛋糕……”
小趙尋思著多說了幾句，最後攤攤手，“就這些了，我不是在說咱們的工廠。廠長您很有創新精神，不然也不會跟江暖同誌合作了……”
服裝廠那裏，廠長的領導方式不同，搞的整個廠子上下都有一種排異心理。
其實江暖嘴上說待她有錢了，自己投資做一批服裝出售。
實際上，她確實在忙著把重心放在餐廳那裏撈錢，但等到她撈的有些眉目了，她想著自己開服裝廠，再也不跟服裝廠合作了。
也不光是服裝行業，她想把衣服和背包以及窗簾之類的成品都包攬。
甚至還有簡易櫃。
想必隻要宣傳一下簡易櫃的十大簡單好用的優點，肯定會有很大的銷售量的。
現在視線回到當下。
淩安平在心裏嘖嘖讚歎著如今的江暖的大變樣，於是還挺羨慕陳梓禦的。
陳梓禦真會撿便宜，他把江暖撿回家的時候，肯定不知道江暖是陳酒一般的女子。
外包裝都已經破爛不堪，甚至被泥土給染的髒兮兮，因為密封，所以酒香也沒溢出來。
曾經微微溢出了一點點氣息，淩安平嗅到過，卻也隻是一點點，稍微有點別的思想一打擾，就分散了。
現在的江暖已經開蓋露出了酒香，想必陳梓禦會有種撿了寶的狂喜吧？
有點妒忌陳梓禦了。
希望他這人能知道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