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興奮

  台上的劉紅萍就更是把腦袋垂到了胸口,一幅鴕鳥的樣子。


  畢竟今天是她的檢討大會,她丟人簡直丟遍了全村。


  全村這可是一千戶人家啊。


  今兒個要是檢討不深刻,陳梓禦說他會按照程序起訴,不會給任何人麵子。


  可今兒個,劉紅萍她要是檢討深刻的話,那就得把她說過的難聽話一一列舉出來,然後一項一項的真誠的跟陳梓禦和江暖道歉。


  這樣的話,還不用等到明天,村裏人就會把她的醜態給“複製”出來並誇張的“表演”出來,會說她這個當了三年的婦女主任活成了個笑話,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形同放p。


  她以後真會沒臉見人了。


  特別是在江鬆點名陳梓禦的時候,劉紅萍更是又慌張又氣的要死也怕的要死。


  陳梓禦緩緩舉起手來,輕聲道:“我來了。”


  緊接著,江鬆點名江暖。


  “到!”江暖舉手大聲回應。


  這積極向上響亮活潑的聲音,立馬引起了全場人的注意來。


  她本是站在人群中央,但在她大聲回應的那一刻,她周遭的人群下意識往後退開,就讓她和她旁邊的陳梓禦,瞬間鶴立雞群了。


  人們隻看到過在被眾人盯著的時候,男男**羞澀的模樣,卻沒看到過一個女同誌居然還可以如此張揚恣意,帶著睥睨一切的風骨,大大方方瀟灑利落。


  所以在這一刻,人們的心裏,似乎對偶像有了全新概念。


  對,就是偶像,從此偶像的樣子,就代入了江暖這張臉。


  江暖看到人們的反應,立馬露出了開心的笑,雙手還下意識晃了晃。


  人們自動代入偶像的臉的時候,卻又被江暖的臉給吸引了。


  一張化了淺妝把美麗凸顯的很精致的臉,笑起來美的很不真實,像是從電影裏走出來的仙女。


  在一眾年輕女同誌要麽紮兩條麻花辮或者一條麻花辮,要麽就是披散著頭發的年代,江暖卻梳了非常大氣的發型。


  眾人看著覺得她的發型很麻煩,實際上很簡單,她自己兩分鍾就能操作好。


  就是先紮一個馬尾辮,馬尾辮從底下往上掏過去,辮尾用小皮筋固定,往裏邊一窩,再用一字卡固定好。


  發髻底下裝飾了發梳,是從下而上順著插好。


  發梳反麵就是一個木製的小梳,這是陳梓禦辛辛苦苦雕刻出來的。


  但陳梓禦沒想到江暖沒用這把梳梳頭,而是縫上了好看的蝴蝶結,當做了發飾。


  發梳的部分會插到發髻裏邊,隻留下蝴蝶結,是真好看。


  其實這個發型適合暖和季節,發髻都盤起來顯得清涼。


  但因這個發型很襯她,透出成熟盡顯貴氣,今天這場合,她就故意這樣梳。


  她最近頻繁換發型,還讓陳梓禦幫她雕刻了木釵,她用了空間裏的熱熔膠粘上了珠子。


  這樣在她把腦後的頭發分成上下兩層,上層挽了發絲蝴蝶結時,就用木釵別住蝴蝶結,好看到讓人移不開視線。


  所以最近,陳梓禦更是喜歡盯著她瞧。


  以前那個飛揚跋扈完全不講理沒有學識沒有見解思想迂腐到不行的女子,後來突然變成了個睿智果斷有謀有略的女子,本就讓他驚豔到不行。


  結果在他下意識知道她並不美所以忽略了她的容顏時,她忽然就猝不及防的變美了。


  其實在這之前,陳梓禦心裏對美沒有什麽概念,他並不曉得什麽樣的臉才是美的。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被江暖的美貌震撼了,喜歡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想趨近在她臉上咬幾口的時候,他才驀然間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當時覺得自己不可理喻。


  但因為他們已經有過不少的肢體接觸,便覺得日子至少不煎熬。


  他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對待,即便忽然間那什麽上腦,在他們獨處的時候,他不克製自己直接上手,他知道,阿暖也不會生氣,因為阿暖的底線,他早就已經試探到了。


  然後兩個人不停的接近,他便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看她,於是發現,她這個人,他怎麽看都看不夠。


  與此同時便發現了她的美。


  她的皮膚很白皙,嫩滑中透出誘人的粉色,水靈靈的;她的眸子也很水有關,明亮中透出水晶色,然後被她的多變的發型襯著,每一次都有不同的美。


  他不想讓別人發現她的美,他很想把她藏起來,但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自信告訴他,即便她再怎麽愛他,也不會給他十足的安全感的。


  所以隻得到一半安全感的他,絞盡腦汁想得到全部,於是他一點一點被攻城略池,整個人徹底淪陷了。


  此刻,看她站在人群中央,雍容的氣質讓她與周遭的人群格格不入,他有種似乎他根本般配不起她的奇怪思想湧出來。


  為了讓自己相信她是他的,他伸出手,手自然的搭在了江暖的肩膀。


  讓他心跳加速的是,江暖不隻是沒推開他,反而往他跟前靠了靠!


  所以他激動到不行了。覺得大腦裏一片空白,人振奮到差點暈過去。


  “走……”江暖拉了拉陳梓禦的衣襟,指指對麵站在水泥砌成的石台上的江鬆。


  這石台是七十年代砌成的。


  雖然村委辦公室不在這邊,但這裏非常的寬敞,很適合放電影和開全民大會,於是在村集體打井時用水泥抹完了井沿石台後,就把這邊也砌了水泥台。


  這樣既可以在放電影時擱置設備,又可以在開會時倍有麵子。


  再怎麽窮,也不能沒了體麵,該講究的還是要講究的。


  在陳梓禦擁著江暖一步一步往前走的時候,一些擋了路的村民自發的散開了。


  站在比較高的位置看熱鬧的淩安平,在看到這郎才女貌的一對兒輕擁著走路時,他的眼睛看直了。


  特別是倆人嘴角噙著的相似度極高的笑,應是發自內心的快樂而互相感染出來的。


  快樂的人最美,快樂的靈魂最純粹,最能撼動人心靈罪柔軟的部分,下意識就引起了共鳴。


  但這種共鳴,是不曉得如何用語言描述、有時候連自己都根本不知道自己產生了共鳴的共鳴。


  隻是下意識想護著他們。想對他們好……


  及至淩安平回了神,又覺得自己的想法簡直莫名其妙。


  也不隻是他這樣,他母親,老魏同誌以及其他的幾個工作人員,也正一臉姨母笑,十足磕到了的表情。


  在劉紅萍痛哭流涕懺悔的時候,台下的群眾中,出現了外村的人。


  這人用力的擠,擠到了江辰和江鬆媳婦麵前。


  看到來人,這倆人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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