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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講完了?”夏心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盯著林爾,“看樣子你惡心起來也是很讓人生厭的啊。”


  “丫頭,你能忽略這一段嗎?這是我的黑曆史。”林爾靈活地跳下床,活動了筋骨,藥效也消退了,“丫頭,講講你的故事吧,就當作交流一下。”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和你交流?”夏心玩弄了一會兒手裏的刀,向外翩翩走去,林爾發動異能攔住她,手裏還多了一杯水,“你講一些不痛不癢的事情也行啊。這不,為了防止你渴,我還為你備好水了。”


  “我需要水嗎?”夏心推開林爾的水,“獻殷勤可打動不了我,作為破壞了你們的美好時光的補償,我就簡短的說說吧。記得二十多年前的滅門慘案嗎?”


  “聽說過。”崔冰搜索枯腸,“聽爸講過。好像是一家姓淩的。難道你……”


  “不錯。我忘不了那雨夜。血液與雨水交織的黑夜。”淩刃偏過頭來幽怨地看著崔冰,崔冰自知失言,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這傷疤已經被揭過很多次了。”淩刃故作輕鬆,“早就習慣了。”


  “難道有很多人知道並同情你嗎?”崔冰到底忍耐不了,又追問道。


  “那你知道十幾年前的滅門慘案嗎?”淩刃反問道。


  “這個當時看過報道,你是……”


  “不是,那是我哥哥。”淩刃眼眶稍稍發紅,“但是有很多人認為我就是手刃仇家的那個人,傳來傳去,和我走的近的都會探尋其中緣故。傷口撒鹽,然後就化為疤痕。這就是我習慣的原因。”


  “那個,無意冒犯。”崔冰吞吞吐吐,“據說是你們的仇家找了一幫心狠手辣的殺手,然後才會這樣嗎?”


  “惡有惡報。他們的屍體後來在不遠處被警察發現。”淩刃拉著崔冰站起來,“故事就這麽多,我們去吃飯吧。”


  “當時那些人是你殺的?”林爾將臉貼近,“當時我就說嘛,能把這幫家夥果斷收拾的人肯定是前十的高手。”


  回到那個雨夜.……

  幾人有拿著槍的,也有提著刀的,追著逃出來的人一番屠戮。正當他們正起勁的時候,一旁路過一個女孩,而且似乎完全無視掉他們的一切行動。其中一人小聲說道:“那裏還有一個活口。”


  另一人隨意瞟了一眼,用槍身碰了碰身旁一人:“你看著辦。”


  “好嘞。”那人接過指示,拖著刀一路小跑過來。那女孩也停下腳步,稍稍轉過頭,望著這邊。在身後慘淡的燈光的映襯下,這個雨中的女孩的側顏美得動人心魄,那人心中大動,見這女孩束手就擒又多了幾分得意:小姑娘怕不是嚇傻了,連路都走不了了吧。可當走近了一看,女孩木然的表情和陰冷的眼神盯得他脊背發涼,還未張口,那人發現了另一個蹊蹺的地方:身處雨中,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幹燥的。其次,這女孩的服飾非常不正常,和他們一樣深黑的色調,緊繃的皮衣皮褲。以及.……

  “你打擾到我了。”女孩先發製人,右手迅速抓住那人脖頸用力一扭。那人便跪倒在地,停頓了片刻側身死在地上。


  “有問題!”遠處幾人見女孩輕鬆滅掉一人,心中大疑又大怒,在一人號令下,所有人都靠攏過來。


  “別煩我。”女孩嗬斥道,身後的天空劃出一道閃電,接著隆隆雷聲助威。而那幾人卻已經到了自己該到的地方(兩名狙擊手在附近建築的二樓或三樓,四名近戰刀具靠前,一名***手與兩名持手槍者殿後,不包括已死之人)。為首一人將刀架在女孩脖子上:“你是什麽人?”


  “你們不想見到的人。”女孩如此回道。


  “本來想把你帶回去的,可你殺了我們的兄弟,那就沒商量……”女孩即刻有了動作,用腳踢起地上那人的刀,側身一個仰腰躲開麵前這人的橫劈,奇怪的金屬撞擊聲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地麵上卻多出來一個彈孔和一顆子彈以及一枚硬幣,隨後兩聲槍響傳來,女孩用手接住刀割向此人小腿,而其身後兩人反應尚可,馬上跟上替該人擋下,不過刀刃已經深入皮肉之中,隻是僥幸沒有傷到動脈罷了。


  “停手!”其中一名刀手見女孩要繼續突進,趕忙製止道,聽聲音還是個女人。女孩卻不管不顧,抓住這人令他強行轉身,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拖著他倒退了幾步,“要停手的我還是你們?”


  所有人都冷靜下來,這個女孩的反偵測能力極強,別看這後退的幾步,一下子就從其中一名狙擊手的可射擊範圍消失,而另一名投鼠忌器,也不敢開槍。剛才女孩身手敏捷,二人反應慢一慢的話這人連做人質的機會都沒有了。而且這枚嚴重變形的硬幣很可能是和子彈撞擊的後果,這得是多大的把握才敢這麽做?幾人麵麵相覷,自知惹上了麻煩。


  “請把他放開。我們馬上就走。”他們認輸了,“但可否告訴我們您的身份?”


  “不必了,反正已經晚了。”女孩隨手一劃,鮮血噴湧而出。


  “開槍!”一人喊道。槍火交加,女孩拿著兩把刀快速翻入二樓,詭異的是身旁兩盞路燈也熄滅了,一下子這裏就暗了起來。一個黑影一躍而起,幾人連開幾槍卻毫無作用。


  “她不會看見我們人多勢眾就跑了吧。”***手晃了晃手裏的東西,問道。


  “我認為不會,那麽她……”女人想到了什麽,對著麥克風叫道,“你們倆快走!她去找你們了!”


  “該死!”其中一名剛要起身,一把刀一下子插在她的麵前,映射出自己蒼白的臉,“最後再看看自己的樣子吧。”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她抱著槍站了起來,撕下麵罩。


  “剛剛你開槍的時候怎麽不想想這句話呢?”女孩快步前進,她抬手一槍再次被女孩用刀擋下,本以為女孩會因為強大的衝擊力而遲緩,可女孩卻沒有受到一點影響,維持著原速逼近。她縱身跳向另一座樓房,結果還沒落地就被利刃貫穿胸膛,最終隻有一具屍體砸在地上,震撼到了其他所有人。


  “快走!”另一名狙擊手命令道,“這個人惹不起!一枚硬幣要有多大的速度才能擋下狙擊手的子彈?她絕非常人!分頭跑,快!”


  “我們手裏有槍,怕什麽?”有人不以為然,“隻要她露麵,保準讓她吃個飽!”話音剛落,又有幾盞路燈熄滅,又聽到了與熄滅路燈同等數量的硬幣聲。“戴上夜視儀!”眾人蓄勢待發,很快一人就發現了女孩的位置:“在那裏!”其餘人轉過頭去看見女孩平靜地站在遠處,手裏好像捏著個東西,可還未開槍,夜視儀忽然全部模糊了起來,正當眾人咒罵時,身後的***吼了起來,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躲避,借助火光,他們看到了幾名槍手的屍體。狙擊手當即瞄準火光開槍卻仍一無所獲。一時間確定不了女孩的位置,剩下的幾個人準備先行撤去時女孩再次出現在了他們身後,手裏握著一把刀:“你們三個一起上吧。”


  電閃雷鳴,讓雨聲壓住自己的聲音,女人和其他人商議:“我們不要莽撞,隻需要限製這個女孩的活動範圍即可,等到下一次閃電時,狙擊手抓住這短暫時間將她擊斃。等到第一道閃電劈過時我們就發動攻擊,此時女孩絕對會選擇我們三人其中一個進行反擊以期望突破包圍,記住,無論是誰被她選中都要集中精神防守。狙擊手先不要開槍,女孩的首次嚐試必然會有長距離的移動,而且會特意防範暗槍,命中率會低很多。等到她與我們纏鬥而無長距離移動時再開槍。”


  三人散開,將女孩圍住。女孩左右看看,進入備戰狀態。在雨夜中能見度實在是太低了,一道閃電劈過,三人不約而同地衝過來。女孩也反身架起刀,用力一推,回身滑步上撩,抬起左腳截住攻向下盤的一擊。三人沒有時間去撿掉落的槍,天知道自己撿槍這兩三秒會不會送了另外兩人性命。天空一道閃電,女孩騰躍而起躲避攔腰斬來的一刀,狙擊手抓住機會開槍,瞄準鏡裏的女孩將刀斜掛,擦出一道火花,落地前又向下劈去,那人架刀格擋卻力量不夠,一道傷口出現在左肩。女孩隨即左手拿刀,回旋踢踢開一人持刀欲砍的手,同時上身回轉,左手刀斜向上地甩去。女人眼疾手快,持刀側斬女孩頭顱,女孩一個後閃,毫發無傷。再看那一人卻被削下一小塊肉。


  “不要瞄準她要害,會被擋住的,能打到哪兒就打哪兒。”女人一個直刺,被女孩輕鬆扭開,趁這間隙,她提醒道,“這女孩的身手非比尋常,兩隻手都運用自如,用刀時混有其他兵器的招式,但搭配的非常完美,如果我們其中有一個人陣亡,你要趕緊離開。”


  “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女孩已經右手反手持刀貼在女人的後頸上。


  “怎麽會?”女人難以置信。


  “大姐!”三人喊道。女人一心二用側斬時女孩左手的動作並未停止並且鬆手,刀借助已有的速度飛到右手中,又在刺擊時旋轉一周,不僅躲開了攻擊,而且拉近了距離,這造就了眼下的情景。


  “殺了我可以,放其他人走。”女人將刀扔在地上,以示投降。


  “剛剛那一家人你放走了幾個?”女孩沒有答應,“一個都沒放走吧。”


  “你想怎麽樣?”女人被女孩調轉方向,背靠著女孩並被她勒住。女孩靠近麥克風,用冰冷的聲音說道:“做個交易,下一次閃電,不管不顧你的大姐,執著於殺我,我可以在子彈到來之前讓你的大姐身首異處,或者你聽著他們死去。”


  說巧不巧,一道閃電來臨,狙擊手從瞄準鏡裏看到女孩一手勒著大姐,一手舉刀,刀尖指向此處,臉上是令人驚悚的淡漠神色。


  “再給一次機會。”女孩又說道,“下一次你再不動手的話,我就視為你放棄他們了。”


  “放了大姐!”有人接近,女孩就稍稍用力,大姐便露出痛苦的神情,“開槍!不然我們誰也跑不掉。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大姐的話,就開槍啊!”


  “你們就不帶一些用於自殺的藥物嗎?”女孩譏諷道,“這樣也省得你的手下如此糾結。”


  閃電再次光臨,遠處也露出一瞬的火光。女孩冷笑著把女人推到一個方向,同時將刀擲出,自己在地上翻滾一圈拾起手槍射擊。閃電強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晰的看出女人光滑的額頭突然出現了一個孔洞向外迸血,兩人還沒來得及憤怒,一人被刀刺穿,另一人則被女孩擊斃。


  女孩扯下麥克風,說了讓狙擊手崩潰了的話:

  “謝謝你替‘血玫瑰’擊殺一名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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