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殘次品
暗無天日的地下空間，人們的呼吸聲快要連成一片，給予一種無比壓抑的錯覺。
至少生活在這裏麵肯定是不如在地麵上寬敞的。
再加上生活環境糟糕，住的久了極其容易誘發難聞的氣味，這才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已經有人開始罵罵咧咧。
人們在窄小的空間中生活時間越長，心裏狀態會愈發狂躁，漸漸的態度也變得不友好起來。
若不是一看到那個立在出口處的男人就發怵，指不定已經有人吵嚷著要上去。
田長保很生氣。
他檢查完陳朵的傷勢，又往她嘴裏塞了一顆黑色小藥丸之後就拽著張小哲開始興師問罪了起來。
“你這個兔崽子！你差點釀成大禍知不知道！要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流產！別說老爺子我跟你沒完！就連你師父過來也得打斷你的腿！”
陳朵的心跳恢複平穩之後，田長保也了解了關於陳朵受傷整件事的始末經過。
當得知是張小哲撞了她一下險些把孩子撞沒之後，老家夥的眼神變得極其恐怖起來。
恨不得將這臭小子扒皮下鍋。
張小哲情知在這件事確實是自己的過失，倒也沒怎麽反駁，畢竟雖說是突發事件，可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隻能低著頭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
田長保看到他這副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嘲熱諷道：“剛才不是跳脫的不行嗎，還敢威脅老頭子，現在做這個樣子給誰看呢！誰不知道你這小兔崽子馬上反了天了！”
張小哲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牆角，忽的抬起頭來露出燦爛的笑容來。
田長保咽了咽口水，不自覺的站直了腰杆，一臉的警惕戒備。
“田老，事情已經很發生了，我也很抱歉，不過結果總是好的不是，大的小的都保住了，咱們是不是該聊聊正事兒？”
“哼……”
“咱們剛才可是說好的？”
田長保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他將目光投向那個靠牆而立的男人身上，後者正發呆的把玩著那柄短刀，滿臉的複雜之色。
“我想先去看看你那個朋友，他是很完美的樣品，如果剛才那個你能晚殺一會兒就好了，老頭子我可以做個比較。”
張小哲也沒反對，在這老家夥心裏，這件事若是不弄清楚，估計他也沒心情回答自己的問題。
況且若是能借助他的手對超脫者多一份了解，也不算差。
二人聯袂走向天鋒。
暫時否則安撫眾人的雲躍，從一開始田長保出現，就想去接近後者。
可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這老頭兒可是自己的任務目標之一，雖說暫時沒有新的任務發布，自己隻是起個監視作用。
但這也耐不住他想提前做準備的心思。
田長保在路上小聲道：“雲躍那孩子，身份不簡單吧？”
張小哲有些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沒太多驚異，這老頭若是什麽都不知道那些不正常。
畢竟隱居在此幾十年，裏裏外外的底細他要是摸不清楚那真是白活了。
對此張小哲也懶得隱瞞，淡淡道：“換世門的人。”
“哦……原來是他們，嗬嗬，他們也都是可憐人啊！得不到上頭扶持，一切都得靠自己暗地裏進行，你說說可不可憐？”
“他們和你們的區別在哪裏？”
“嗯……要說區別的話，他們算是俗世中的異類，有句話叫高手在民間聽過沒，他們就是那些高手，隻是有一天突然有個老東西將這群高手聚在了一起整天搞大忽悠，於是呢這群高手從此有了信念，哈哈。”
“有點意思，所以說其實你們的區別就是有爹生和沒爹生的區別。”張小哲翻了翻白眼道。
田長保也跟著白了他一眼，嘀咕道：“形容的還挺貼切。”
天鋒遠遠就看到了兩人，收起短刀，對這個突然造訪的老者他其實見過很多次。
畢竟每天出入都得看到這個樓管，混個臉熟也是熟的不得了那種。
田長保很自然的接近，枯槁的手掌搭在天鋒的肩膀上，單刀直入道：“小夥子，方便給老頭子講講經過嗎？”
天鋒看了眼張小哲，後者微微點頭。
“剛開始……”
張小哲佇立在一旁充當護衛，這種敏感話題可不能隨意被人聽去，最起碼還是得做做樣子的。
而田長保對這一舉動也很是受用，深感這小子還是有點眼力勁的。
可還是差了點。
在以前他老田跟人講話，那屁股後麵鐵定得有人慌著端茶倒水。
終究是不如從前了啊！
張小哲眼看兩人神情都有些嚴肅，而且越聊越投機，他幹脆去找雲躍。
“雲躍學長，我看在地下待久了也不是長久之計，上麵那些屍潮不知發生了什麽變故已經退走了，實在不行可以先讓大家上去，這裏當緊急避難場所就好。”
雲躍對這個決議有些擔憂道：“是不是得先弄清楚那些屍潮為什麽會走？不然我擔心它們會去而複返。”
張小哲笑道：“去而複返是必然的，隻是長短的問題，不用過於擔心的，否則什麽決定都做不了，難道你想一直在地底待到它們去而複返，然後接著繼續待？”
雲躍點了點頭，現階段做決定真是太為難了，他不得不瞻前顧後。
不過若是回到地麵空間會大很多，也有機會單獨接近田長保，這樣一想他倒也釋懷了。
想通的雲躍馬上開始行動起來，前去找幸存者通知，做好撤出地下的準備。
可即將到來的一件事，卻讓張小哲和雲躍這兩個做決定的人無比後悔。
計劃永遠都是趕不上變化的。
“對了，在這裏有沒有找到可以通向外界的通道？那些下水道可以到外麵的吧？”等雲躍回來之後，張小哲才想起在未來，自己剛進入大樓的時候就是被卓清給套著袋子走的一條秘密路線。
雲躍疑惑的搖了搖頭道：“沒有，你那位叔叔也隻是找到這個地下避難空間，並沒有找到可以直達外界的通道。”
這下輪到張小哲奇怪了。
可在未來自己的進出確實是走的那條地下通道。
雖說這是二十年輕，建築發生了變化，可大致的位置還是不會錯的。
張小哲決定等人都撤離之後，在這裏仔細找找看，若能找到那條直通數百米外的通道，也算有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