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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橫插一腳

  隨著府尹大人判決的塵埃落幕,青娘暗中讓人傳播流言,把林武之死重新提上人前,安仁醫館門前一時清冷不已,民間議論紛紛,都說安白芷是仗著十一公主的勢力,殺人不償命。


  人言可畏。


  安白芷果然親自找上了門,請求雪朦朧的幫助,要求和青娘對峙,查明凶手。


  雪朦朧知道定然是兄長點化過這位聖女大人,樂得跟他裏應外合,當即道:“殺人償命本是理所應當,若你是清白的,本宮自當為你主持公道。十五,去請刑部侍郎李大人,還有京兆府仵作,另外再請大理寺張大人一同前往安仁醫館,本宮要當眾驗屍,平息流言。”


  十五道:“是,奴婢這就去。”


  安白芷眨了眨眼睛:“公主,你弄這麽大陣仗,就不怕我給你搞砸了嗎?”


  雪朦朧笑了:“那安大夫有信心能夠讓青娘吃癟嗎?”


  “毒死林武的人,是她又不是我,我可以讓林武證明的。”安白芷眸光閃閃,“謝謝公主你相信我。”


  “這是本宮應該做的。你先回去準備,本宮隨後帶人過來。”


  “是。”


  安白芷離開之後,雪朦朧微微勾唇,問小九:“準備得如何?”


  “公主,林美人那邊能吐的都吐清楚了,不過青娘下手太狠,林家除了這個奄奄一息的林美人,隻剩下了林武的那個小廝在逃,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遭了青娘毒手了。”小九道,“且,上官家的人怕是會橫插一腳。”


  畢竟,拔出青娘這一條線,等於是破壞了匈奴人在京城的據點,對上官家也是很不利的。


  “就怕他沒有動靜。”雪朦朧勾唇:她故意把動靜鬧得這麽大,小小一個潑皮無賴就驚動了刑部和大理寺,平息流言不過是表麵說法,她真正想要的,是上官琪。


  青娘,不過是一條暗線罷了。


  “世子呢?”


  今日一早,冷風過來了一趟,穆臻言就沒有了蹤影。


  小六這時進來,“世子說,約了朋友小酌,請公主放心,晚飯前必回來。”頓了頓,她道:“世子讓公主不要過於想念。”


  雪朦朧:“……”


  他幹脆別回來了!

  小九卻道:“公主,世子在京城還有什麽您不知道的朋友嗎?”


  雪朦朧愣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捏了一下杯子,輕笑一聲:“世子年少時曾在太學念書,故友也有不少,如今他好不容易回京一趟,幾個朋友約著聚一聚,本宮自然不該拘著他。”


  小九眸光閃了閃,低頭:“公主說的是。”


  小六卻道:“世子故意先走一步,不跟公主您親自報備,說不定是約了什麽狐朋狗友,去了花街柳巷逍遙去了。”


  雪朦朧看她一眼:“你又知道了?”


  小六訕訕道:“世子有前科,這京城的勾欄院可比北地不知道好了多少。”


  小九忽然道:“公主,需要奴婢……”


  “不必了。”雪朦朧淡定道:“世子有他的自由,他是本宮的夫君,不是本宮的囚犯。”

  她自然明白小九的意思,穆臻言興許是在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畢竟他是北地穆府的世子,代表著鷹北軍和鎮北王府的勢力,受到忌憚是應該的。


  可想到那天穆臻言對她說的那些話,想到他在北地對她的點點滴滴,她忽然覺得自己太過卑鄙狹隘。


  從前她去軍營或者出入他的書房,哪怕去任何地方遊走,他都不曾派人跟著,如此疑神疑鬼。


  小九此言,雖然是暗衛的本能反應,可也是她這個主子給了她潛移默化的影響,始終把穆臻言當作外人。


  而穆臻言在世子府時,無論對內還是對外,一致命令大家講她當作世子府的女主人,跟他一視同仁。


  兩相對比之下,她好像的確過於嚴苛了。


  “小九,不管本宮以前態度如何,不管北地和朝廷關係如何,穆臻言是本宮的夫君,我們要做的是讓大局和平,明白嗎?”


  小九和小六相視一眼,“是,奴婢明白。”


  大理寺張大人和刑部李大人都帶了人趕到了安仁醫館門前,京兆府的資深仵作也一同趕了過來。


  因為林武一案沒有定論,他的屍體一直保存在京兆府,現在也一並運了過來,停在了仁義醫館大堂裏。


  青娘帶著仁義醫館上下人等守在了大堂,而安白芷帶著白叔跟她對峙。


  雪朦朧來得恰到好處,“人都到齊了?”


  “參見公主殿下。”


  眾人紛紛行禮。


  雪朦朧忙道:“諸位都起來吧,本宮今日請張大人和李大人跑這一趟,也是為了做個見證,近日京城的流言四起,指責本宮包庇安仁醫館的安大夫殺人罪,本宮認為,該給大家一個交代。”


  兩位大人同她寒暄客套一番,乖乖當起了旁聽。


  “安大夫,你同本宮說,人不是你殺的,而是死在仁義醫館的老板青娘手中,可有證據?”


  安白芷忙道:“公主,仵作的驗屍結果我已經看過,屍體我方才也當眾驗過,林武死於急性劇毒蛇栗子沒錯,可我那一日給他開的藥隻是普通清腸胃的藥材,有藥方和醫館抓藥的藥童為證。”


  雪朦朧掃了那兩位大人一眼,“本宮不方便說話,今日隻做旁聽,安大夫,若你是無辜的,隻管和凶手對峙。”


  “兩位大人,覺得這樣可公平?”


  刑部李大人年月五旬,是朝廷的老油條了,聞言,眼明心亮道:“公主思慮周全,老夫慚愧。”


  大理寺張大人年輕一些,三十多歲的年紀,生的英姿勃發,頗有一股正氣在身,“公主殿下此舉的確為公平之舉,這林武之死本是京兆府管轄,既然牽扯到公主殿下的名聲,下官為公主洗清名聲,在所不辭。公主說的對,既然安大夫指認青娘才是真凶,那便由她二人對峙,拿出證據。”


  李大人道:“沒錯,在國法麵前,證據才是最重要的。”


  雪朦朧道:“兩位大人所言甚是,安大夫,你可以和青娘當麵對質,各展神通,誰的證據最有說服力,誰就是清白的。”

  安白芷早有準備,也不著急,看著青娘道:“青娘,雖然我與你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不過我們兩家醫館是競爭對手,林武在去我的醫館鬧事之前,曾經到你這仁義醫館來過,還抓了一副藥,這是藥方,你看看,是你的字跡吧?”


  青娘乃一半老徐娘,年約三十來歲,卻生的漂亮有風韻。


  她見到這陣仗也不著急,淡然接過藥方,淡然認下:“沒錯,這是林武在我這裏高價買來的烈性春藥的方子,求我給他悄悄開了一味含情散。”


  眾人蹙眉:含情散可是極為下作的春藥,常常用在秦樓楚館勾欄元這種不入流的地方,雖然男子多有涉足,可在這種大雅之堂,終究是登不上台麵的。


  “你開這種藥給林武,簡直是……有違醫德。”安白芷臉色不太好看,“這藥,你可知有何用?”


  青娘語氣波瀾不驚,“知道,林武對你想入非非,又思之不得,才想了這下作的法子想要把你弄到手。”


  “你!”安白芷氣道:“不知廉恥。”


  “安大夫,我是打開門做生意的,林武此人你也是知道的,囂張跋扈,蠻橫霸道,就算是我不給他開這方子,他也能弄到這藥。你總不能單憑這個,就指認我是殺害林武的凶手吧。這藥方是我開的,可藥卻不是在我這裏抓的,就算是他吃出了問題,也不能算在我身上。況且,你也說了,林武是死於蛇栗子之毒,這藥方裏可沒有一樣沾邊的。”青娘辯解道:“各位大人沒有哪一條國法規定,藥館不能出售春藥吧?”


  眾人:“……”


  自然是沒有的。


  隻不過,是有些上不得台麵罷了。


  一般藥館都是私自定向跟花街柳巷的生意人供貨,像是青娘這樣被曝到台麵上來的,倒是頭一次。


  安白芷道:“這方子裏是沒有蛇栗子,可是裏頭有一味青蟲花的草藥和蛇栗子生的極像,若是有人心懷不軌,故意將蛇栗子當作青蟲花混在那一堆藥裏製作成了春藥,也無可厚非。”


  青娘蹙眉,似乎有些不高興,“安大夫,我說過了,藥方雖然是我開的,可藥不是在我店裏抓的,至於林武有沒有抓這藥,有沒有吃,我都不知道。但是他確實是吃了你開的藥,中了毒。”


  張大人打斷了安白芷的話,“安大夫,你可還有確切的證據?”


  如今的證據,根本沒什麽用。


  安白芷道:“我有證據,這藥方子上的藥,林武確實吃了,而且不止他一個人吃了。”


  青娘眼眸動了動,“什麽意思?他吃了又如何?”


  “幾位大人,林武的死亡地點根本就不是在他家裏,而是在京城有名的勾欄院怡紅樓。當時,服用這味烈性春藥的還有一名青樓女子,名喚秦歌,當日是秦歌先毒性發作,死在了林武麵前。”安白芷胸有成竹道:“我已經讓人去怡紅樓問過,林武死亡當晚,秦歌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裏,當時,林武進入秦歌的房間尋歡,有一個灶房丫鬟看到了。”


  雪朦朧點點頭:“這件事是本宮替她拿的證據,小六,把那個丫鬟和秦歌的屍體帶上來。”

  不多時,秦歌的屍體擺在了林武邊上,看症狀,的確和林武一般無二,且她身上還有男子的指痕和歡愛痕跡。


  白叔此時站出來道:“我在林武頭發裏發現了秦歌的蔻丹碎屑,在林武背上的指痕傷口裏也發現了同樣的蔻丹碎屑。”


  在座男子都明白:定然是兩人歡愛時留下的,且證據和秦歌手指上的蔻丹也是對的上的。


  小六衝那小丫鬟道:“將你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


  那丫鬟道:“林武來時,是當夜醜時一刻,大廳裏熱鬧,那一夜秦歌姑娘稱病不出,本是在房中養病,那林武是從廚房後院翻牆進來,潛入秦歌姑娘房屋裏的。奴婢當時正在給客人燒熱水,見到黑影,心裏害怕不敢跟的太緊,可又擔心出事,所以跟過去看了一眼。”


  說著,她紅了臉:“我去看的時候,裏頭……裏頭鬧得正好,怡紅樓裏的人都知道,林武是秦歌的相好,可喝花酒又摳門地很,所以媽媽就不讓他進來找秦歌,所以他去翻了窗子……”


  “可是,姑娘為何好端端地死了,我……我也不知道,我當時羞地看,又要給客人送熱水,就走了。”


  小六問:“那林武史何時離開的,中途可還有什麽人進去,你都不知道?”


  “奴婢再也沒去過秦歌的房間了。”


  因著當時是怡紅樓最熱鬧的時候,秦歌抱病不出,姑娘們休息的院子和前院的熱鬧地方是隔開的,沒有人注意是正常的。


  安白芷雖然有些不好意思說這種事,可提前雪朦朧讓人跟她說了其中門道,幸好此時戴著麵紗,底下的羞澀沒人看得到。


  所以她也端著一張清冷的臉,高冷道:“由此可見,林武拿了藥,先是找了自己的相好秦歌試驗一番,卻不知這藥是劇毒,秦歌中了毒身亡。”


  青娘冷笑一聲:“安大夫,我再重申一遍,藥方沒有錯,藥也不是在我這裏抓的,你這樣的指認,沒有道理。若是他去抓藥的時候,那抓藥的童子誤認了蛇栗子,也不是我的錯啊。”


  安白芷給了她一個‘不要著急’的眼神,“我同仵作檢查過林武屍體裏的毒藥殘留,發現有一部分蛇栗子的毒素堵在了他喉嚨和腸道之中,還有一部分通過胃部擴散至五髒六腑。蛇栗子毒性雖然烈,也是急性發作的毒藥,可卻是要有一定的量變積累才會發作。按照秦歌的毒法狀況來說,當時林武先給秦歌服了藥,自己服用地u不多,所以秦歌毒發的時候,他雖然中了毒,但是還活著。”


  安白芷掃了眾人一眼:“如果大家發現自己中了毒,但是還沒有死,第一反應是什麽?”


  仵作道:“求救,大聲求救。”


  “是啊,可是秦歌休息的院子是在後院,不比前院的熱鬧喧嘩,那裏當是安靜的,院子裏有伺候的下人和灑掃婆子,卻沒有一人聽到林武的呼救聲,而這些停留在喉嚨裏的毒藥,是被後來人灌下去的,那個時候,林武已經死了,所以沒有消化掉。”


  安白芷信誓旦旦:“林武史死於謀殺,而不是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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