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勝利的一戰
天空中突然響起一片悶雷,烏雲劇烈地翻滾著,刮起一陣大風,天地間一片暗色。
穆臻言麵色冷然,高騎著駿馬,挑著銀槍廝殺出一片血路,盔甲上的寒光閃現,鮮紅的戰袍衣角隨著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
匈奴瘋狂地廝殺著,漫天的殺喊聲像潮水一樣湧了過來,所有的黑甲衛也拚命地揮動著刀劍,如堅硬的城牆,死死地抵擋匈奴的進攻,不退半分。
一時之間,兩軍對峙,死屍伏地,血流不止,不分上下。
察哈爾看到這一幕,漆黑雙眸中閃過一絲陰狠,舉著大刀,跨坐在疾速奔跑的烈馬上,朝著穆臻言的脖頸就一刀揮砍了下來。
穆臻言寒眸一動,一個後躺險險避開,隨即又直起身子,冷笑一聲,與察哈爾交鋒了起來。銀槍和大刀呼嘯而掠,碰撞了數個回合,不時擦出絲絲火花。
察哈爾麵色猙獰,帶著狂暴的怒氣,狠盯著穆臻言,正要再次揮刀進攻之時,空中突然響起一聲聲急促尖銳的口哨聲,瞬間鑽進了察哈爾的耳朵裏。
那是情況十分緊急才會發出的哨聲,他猛地皺著眉,神色凝重,立馬收了大刀毅然想抽身而退。
穆臻言長槍一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來到了他的領域範圍內,還想走,嗬,沒那麽容易。
察哈爾意識到了穆臻言的阻攔,暗沉的雙眸不由浮起一層怒色,喝道:“本王有意放你一馬,沒想到你就這麽想找死!”
穆臻言一聽,冷峻的麵容不由得失笑,長眉一挑,眸光帶著微微的桀驁,微諷道:“現在的逃兵說話都喜歡顛倒是非嗎?”
“你……”察哈爾登時臉色鐵青,好個穆臻言,竟然敢諷刺他!
冷笑一聲,他輕蔑的說道:“等本王占領了草原,下一個必定拿你祭血!”
穆臻言絲毫不在意地笑了一聲,眉目帶著微微的輕狂:“隻怕你白日做夢,一不小心成了我的槍下亡魂。”
察哈爾像聽到了笑話般,冷冷一笑,便急於脫身,剛才那哨聲必定發生了什麽大事。
穆臻言隻阻攔了片刻,便被匈奴其他人圍攻了起來。他沉著眸子,暗想:西格爾應該已經撤離了吧。
察哈爾一退出戰場,就聽到西格爾帶著草原舊部偷襲了他們營帳一事,不由大怒,連忙撤兵。
一時間,匈奴的士氣銳減,損失慘重。
穆臻言冷俊的五官張揚著微微的笑意,一揮手,城牆上突現一排弓箭手,咻的一聲,萬箭齊發。匈奴忙著退兵,防守失利,又是死傷一片。
察哈爾狂怒地眸子都快噴出了火,該死的穆臻言,這肯定是他謀策好的計劃,竟然還能串通川野的女兒,集合草原的勢力背地對付他。
可恨,他以為草原都成散沙一片了,根本不足為懼。誰能想到突然冒出個西格爾,並且短短時間內召集好了舊部。
察哈爾愈發得臉色難看起來,狠狠眯起了眸子。看來,還是得先解決草原那邊的威脅。
西格爾,察哈爾默念著這個名字,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很好,既然是她召集的,說明她現在是草原的主人。穆臻言剛才拖著自己,就是替她爭取時間吧,那她就還是穆臻言的盟友,這麽好的靶子,不好好利用一番實在可惜了。
夜色黑沉如深潭裏見不了光的水,帶著刺骨的涼意。
這次大勝而歸,西格爾不免也心情好了起來,站起身來,和將士們大飲了兩杯酒,辛辣爽口的烈酒灌入喉嚨,西格爾痛快地喊了一聲好,豪氣幹雲地直接拿袖子抹了下沾滿酒漬的嘴唇。
她爽朗大笑,火光照映之下的麵容精致明豔得不像話,仿若泛著瑩潤光澤的夜明珠,熠熠生輝。
將士們望著她的目光雖然有著癡迷,但是更多的還是敬佩。以前在川野和蘭薩奇的保護下,眾人隻覺得自家公主貌美無雙,需要男子嗬護。
可如今看來,西格爾不愧是他們草原的明珠,絲毫不輸男兒的豪爽。
夜裏仍然有隊伍到處巡邏,西格爾剛到自己帳篷內,簾子又突然被人掀起,西格爾回頭一看,原來是回歸中的一名大將——博勒,瘦臉,身材中等,兩隻低著的眼睛總是透著一絲陰邪。
西格爾微蹙著眉,不解地看著他:“有什麽事嗎?”
博勒笑了一聲:“是這樣的,公主,大王上戰場之前曾給了臣一物,說是公主若是真的回來了,便將它給你。太久了,臣都快忘了,今日我才剛剛想起,這就馬上過來找公主了。”
西格爾一聽到她阿爹,心中一顫,便什麽都沒思慮般走過去,微微急切地問道:“真的嗎?我阿爹留給我什麽了。”
“臣這就拿給你。”博勒低垂著眸子,手伸進衣襟裏假裝拿東西。
西格爾目光急切地盯著他的手,卻見博勒猝然抬眸,目光鋒利無比,帶著一絲陰狠,猛地往西格爾眼裏灑了一片白色的粉末。
西格爾一個猝不及防就中了招,剛想大聲呼喊,就被博勒一個劈手給劈暈了。
意識漸漸地沉了下去,西格爾悶哼了一聲,極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博勒……為什麽……
“啊!”西格爾突然被冷得大叫了一聲,睜開沉重的眼皮,泛著涼意的水滴便流進了她的眼裏,澀得她生疼。
眨了兩下,西格爾才看清眼前的畫麵,原來是有人故意朝她潑了盆冷水。
西格爾沉著張臉,用力掙紮了一下,果然被綁得嚴嚴實實。她不得不重新抬眸,看著眼前的人,麵色凶狠,骨骼寬大,身穿黑襖,腰上係著狼牙,手持彎刀。
匈奴人!
西格爾驚得不由深呼一口氣,該死,她怎麽落在匈奴的手上了?
眉頭皺了兩下,西格爾寒眸一閃,是博勒!他……他竟敢勾結匈奴!
西格爾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卻因為繩索的束縛而顯得無力。她狠狠閉了閉眸子,一抹顯而易見的怒色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