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寸步不離
白藜垂頭喪氣,雙手都耷拉下來,像是沒有搶到獵物的小獸,不甘又無奈,還有幾分野性,隻是藏的很好。
“她那麽好,為什麽沒有和你在一起?”白藜歎氣,“你這麽好,如果是我,我會一直守著你。”頓了一下,她補充,“寸步不離地守著。”
“是我不好。”蘭薩奇一字一句的說,語氣十足袒護,“我沒有保護好她,她……嫁了人。”
大瀝朝的太子,他沒有見過,可是在匈奴人打過來的時候,他聽木畫說的,他的女孩嫁給了大瀝朝的太子,人中龍鳳。
再也不是他一個人的西格爾了。
“嫁人了?”白藜衝起來,想高興,唇角都翹起來了,可看著蘭薩奇如喪考妣的模樣,到底是克製住了,“那你還守著她做什麽?你不想娶妻子嗎?”
蘭薩奇沒有吭聲,轉身走過去,拉開門,“抱歉,我想休息了。”頓了一下,“我很好,謝謝你來看我,等到封閉解除,我會離開這裏,不給你們添麻煩。”
白藜氣結,眼眶有些紅,“你就是個木頭,你喜歡的姑娘都嫁了人,你難道就不會喜歡別人嗎?”
蘭薩奇垂眸,似乎一瞬間就失去了說話的興趣,一聲不吭,不管對方說什麽,他都不回答。拉開門的姿勢也一直保持著,態度如此堅決。
堅決地拒絕了她。
外頭有了一絲異樣的閃動,蘭薩奇沒有猶豫,一手拉著白藜後退,一手拉開門,飛快出門護著還在煉藥爐旁發呆的白芷,低聲道:“有人。不止一個。”
白芷蹙眉,“可能是白叔。”
“別出來。”蘭薩奇頭也沒有回,阻止了正要往外跑的白藜,接著說,“四個人。三個,都是高手。”
白芷也猶豫了,這個時候,會有什麽人闖進來?
蘭薩奇將兩人都推進門中,“別出來。”說著,他掏出身後的匕首,短刃,卻非常鋒利,他一直隨身攜帶著,平時隻會拿出來看看,從沒有用過。
白芷拉著白藜進門,順手在櫃子裏的暗格裏摸出一些藥粉,遞給了白藜,“等會兒,可以自保。”
“什麽人敢闖聖女殿?”
“不確定,可能是三王子的人。”白芷說,神經也繃緊了。
白藜想出去,“那蘭薩奇不是很危險?他的傷還沒有好。”
“你不能出去,會拖後腿。”白芷有些頭疼:這個傻妹妹,總是剃頭挑子一頭熱,讓人非常頭疼。
“好。”白藜趴在門口,細細地聽動靜,很快聽到了打鬥聲,擔心的不得了,忍不住就要衝出去,卻聽到了一聲女音,“聖女。”
白芷一驚,連忙拉開門,“停手,都是自己人。”她點了燈,藥室立刻就亮堂了許多,盧肇正和蘭薩奇拳腳糾纏,一時愣住了,姿勢還有些奇怪。
白芷笑了笑,“月姬,果然是你們。你們怎麽這麽大膽,直接到了聖女殿?”頓了一下,她看向盧肇,應該是為了掩人耳目,兩人都換了聖女殿的聖使白衣,和蘭薩奇身上的一樣,英偉如從前一般,不愧是將門之後。
“好久不見,盧將軍。這位是我們的朋友,蘭薩奇。”白芷連忙介紹,兩人這才分開。
蘭薩奇咳嗽了一聲,臉色有些發白:“抱歉。”
“蘭薩奇,你沒事吧?你的傷是不是發作了?”白藜連忙過來扶著他進屋,“我去給你上藥。”
盧肇收了手,很快站到月姬身邊,“抱歉,不知道是自己人,誤傷。”頓了一下,他看著蘭薩奇的背影,“他受了重傷,內耗嚴重。”
隻交手的幾招,他能發覺對方後勁不足。
蘭薩奇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還是進了屋。
白芷看了兩人一眼,搖搖頭,“白杞姑姑和白叔呢?”
“在外麵。驚動了守衛,白叔和姑姑出去將人引開了。”月姬走過來,她和白芷熟悉一些,兩人難得是好友,以前經常會私下見麵,說說心裏話,好久不見,自然也想念不已,“聖女,近來可好?我聽白叔說了,你不要太過自責。”
白芷笑了笑,“月姬,你好像氣色不錯,看來盧將軍把你照顧得很好,記得你剛離開的時候,形容枯槁,一陣風都能吹跑了。”
月姬有些害羞,看了一眼目含寵溺的盧肇,還有些悵惘,“多虧了你,還有他們。也不知道雪兒怎麽樣了?”
白芷讓兩人坐下,低聲道:“那兩個人,你們也知道,本來的身份,不是我們白羽國的人。是我表哥,還有表嫂。”
她簡單說了一下來龍去脈,“我這一次出去,就是為了完成母親的心願,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麽大,更沒有想到,三王子卷土重來的第一件事,把矛頭對向聖女殿,我之前給表哥送了信,可是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回信,我懷疑……被人截斷了。”
月姬和盧肇都是官家子弟,對朝堂形勢很了解,聽到白芷這麽說,心裏也有了計較。
盧肇擰緊了眉,眼底有武人的英氣,“應該是被截斷了,既然三王子盯上了你,那想必是知道了你和世子的關係,這一盤棋,下得很大。”
“怎麽會有蠱呢?這種可怕的東西不是很久以前就已經消失了嗎?現在突然出現,是不是意味著百年前的噩夢又要重演了?”月姬雖然和盧肇避世而居,可家在這裏,根就在這裏,若是真的國家有了危險,他們又怎麽會獨善其身?
“幕後之人藏的太深,我隻是怕,連三王子都是其中一顆棋子,目的就是要攪亂白羽國的朝局,裏頭那位,蘭薩奇,是草原的第一勇士,他見過那個人,給我母親下蠱的人。”白芷捏了捏眉心,提起母親的事,還是十分愧疚,“是個女人,我在南疆的時候,聽表嫂說過,南疆避世百年,如今會蠱術的人已經不多,唯一可能在外麵興風作浪的,就是南疆蠱醫一族的族長後人,精通蠱術,深藏不露。”
盧肇要直接得多,“聖女,你讓白叔找我們來,是要幫你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