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故技重施
這段時間蠱毒事件常發,雪朦朧略微思索了一下,下意識就想起那種令人失去意識的蠱毒。她眸光一瞠,立馬看向折嵐,神色微微沉重:“師姐,你說他們是不是因為中了蠱毒,所以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殺了?”
折嵐微愣,臉上迅速浮出幾分不解:“可是這華城地方偏遠,怎麽會有藏有用蠱之人?”
穆臻言和九幽也一同看向了雪朦朧,等著她後麵的話。
雪朦朧略一沉吟,便將出發前和雪冀的對話說了出來:“自得到阿言重傷的消息後,我便立馬去質問了雪冀,雪冀承認城守是他的人,但並沒有下令滅門栽贓陷害阿言。所以城守的背後另有其主,且不計手段想要殺害你們,我猜測,定是那蓮美人在從中作妖無疑。這下蠱之人說不定就是她派來的。”
話一說罷,眾人震驚之餘,不約而同都想到了失蹤已經的琳琅。
畢竟琳琅作為蠱妖娘子,一手蠱術用得出神入化,對付整個城守府根本不在話下,且又有城守的暗中勾結,更是不費力氣。
折嵐想到琳琅後,此前埋在心裏的一個疑惑,頓時豁朗開朗了幾分,皺著眉頭不悅道:“怪不得最近一直聽說,城守府新招的侍衛,總是無故失蹤。外頭還傳說是我們一行幹的,原來是替那好色的蠱妖娘子背了黑蠱,簡直是氣人!”
穆臻言也暗暗皺了下眉,道:“怪我們疏忽了,竟然沒想到這一點,不過,至少我們可以確定,那琳琅定是藏在了城守府,且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她。”
九幽靠在一旁的樹上,雙手環胸,左腿支起蹬在樹幹上,神態悠閑,俊容逼人:“所以別磨嘰了,趕緊想個法子把她抓回來。”
話音一落,眾人一致把目光落在九幽身上,眼裏閃爍著幽長的笑意。
九幽頓時毛骨悚然地放下腿,正了正身子,挑眉瞪著眼睛道:“你們想幹嘛?我告訴你們,千萬別想打爺的主意。”
折嵐轉著眸子打量著他,笑得幾分促狹:“九幽,上次你打扮成侍衛的樣子,那琳琅看了一眼,就恨不得把你吃了吧,這項艱巨的任務,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啊。”
九幽頓時斜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道:“你跟我有仇是吧?”
折嵐連忙表情誇張地否認道:“哪裏的話啊?這又不是害你,你隻要稍稍犧牲下自己,表演個美人計就行。這要是成功了,你可是大功臣啊。我這是給你爭取機會呢。”
九幽斜看著她嗬嗬一笑,翻了個白眼。
穆臻言忽然腹黑一笑:“既然引出琳琅不成問題,那自然就該在此上麵好好利用一番。不如讓九幽易容成烏義的樣子,勾引琳琅的時候,折嵐你就配合,將城守府大小姐去捉奸見雙。”
雪朦朧也跟著微微一笑,夫唱婦隨:“不止這樣,還要讓他們兩人悄悄提醒大小姐,城守府被滅掉的貓膩。事後,再把大小姐帶回來,她可是我們翻身的證人。”
九幽看著他們奸笑的樣子,打了個冷顫,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個人都是如此的腹黑,惹不起惹不起!
夜色茫茫,城守府各處簷角,都掛著一籠明黃的燈火。
九幽易容成烏義的樣子,暗暗潛入了城守府,一身玄黑色的錦服,腰間束著繡了金線的腰帶,下麵還掛著一塊晶瑩溫潤的白玉,越發顯得他身姿修長,又氣度不凡。
尤其是烏義長得也是劍眉星目,蕭蕭月光間,那被流光照著的臉,竟也多了幾分不同於俗人的氣質。
九幽不知琳琅在何處,幹脆從某處拎出一瓶酒,輕輕一躍便上了高樓之處,他抬腳跨坐與欄杆之上,清冽的晚風吹動著他的長發和衣袂,頗有幾分豪氣之姿。
修長的手指握著白色的玉壺,九幽仰頭喝了一口,目光迷離,俊容上平添了幾分惆悵。
時間緩慢而悠長的過去,直至九幽感覺不耐時,一絲濃烈的女人香忽然飄入了他的鼻中。九幽眸光一動,知她來了,但仍假裝毫不知情地看著某個方向出神。
後麵緩緩轉來細軟的腳步聲,九幽不用回頭看,都可以想象出,琳琅扭著腰,自以為風情萬種走來的模樣。
眼前慢慢出現一個嫣紅誘人的身影,她輕輕扭動著腰肢,也坐上了欄杆,輕薄的紗裙下,露出比月光還要白上三分的腿。
九幽這才轉頭看了她一眼,故意露出一絲驚豔癡迷的神色,但又立即掩去,神色淡淡:“是你?”
兩人既是一起謀事,自然也是見過的。
隻不過烏義常在匪寨,不常出現,琳琅也隻是商量事情時,見過他幾麵,但那時礙於烏璽在場,她也沒生出其他的心思。
可現在這人就活生生坐在她眼前,又是個極俊有本事的人,琳琅當初都不顧危險敢勾引皇帝,又怎麽會懼於現在的形勢和關係,而放過了眼前剛才為她露出癡迷的人。
心中思緒一閃而逝,琳琅嫵媚一笑,聲音惑人:“這不是二當家嗎?怎麽今日來這了?”
烏義依舊神色淡淡,眼光卻多看了她幾眼:“心中煩悶罷了。”
琳琅知道他與大小姐的關係,略一低眸,而後輕輕一笑:“二當家來此消愁,莫不是和大小姐鬧了不開心?”
九幽看了她一眼,眼裏灰色漸濃,沉默不語。
琳琅見他似乎不悅的神色,便以為他不願多說,默認了他們生了嫌隙。心裏竊喜一番後,琳琅便故意貼過去,搶過他的酒杯,嬌瞪了他一眼,假裝安慰道:“多大點事呢,二當家的年輕有為,英俊瀟灑,怎麽能為兒女情長所絆呢?這活一世不容易,自然是該好好活著,享受當下才對。”
九幽轉頭盯著她,目光迷離,一副微醉的樣子,他起身靠過去,吐了口酒氣,笑得幾分深意:“那你說,我該怎麽享受當下?”
琳琅見他似乎醉了,心中更是歡喜,不由膽大地貼上去,柔胰般的手撫著他的胸口,眼角眉梢都浮出如妖精般的媚態,吐氣如蘭:“二當家的,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