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把你這條小命玩完
白蓮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她扶著肚子,望著眼前之人,笑得諷刺,“不好意思,我的孩子還輪不到你來多嘴,再讓我聽到你汙蔑我孩子一句話,我會陪你玩,直到把你這條小命玩完!”
藍思思也笑,她捂著臉竟然突然沉默一會,最後猛地抬起手想要扇她,然而白蓮早已經看透了她的想法,手一擋,厲聲地說道:“你是不是忘記剛剛給你的教訓了,我就算懷孕了又怎麽樣?你以為你打得過我?想要有個好下場的話最好別來惹我,我可管不了有一天把你這條小命玩死。”
大概是被她話中狠厲震懾到了,白蓮渾身一抖,拿回了自己的手,忽然又捂著自己的臉,眼淚便一顆一顆地往下掉,跟不要錢似的,口中顫抖委屈地說道:“夫人,你別這樣,我不過是隻將此事告訴了老夫人而已,我不會再告訴別人的,你別打我了……求求你……”
口中哭腔淒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白蓮冷冷地看著她不知又在發什麽瘋,藍思思卻像是不要命似的哭喊,直到聲嘶力竭。
白蓮覺得她真的著實可笑,她撫了撫肚子抬頭問道,“你哭完了,可以滾了嗎?”
藍思思卻是聳拉著腦袋不說話,忽然她抬起頭看了一眼白蓮,眼淚還掛在眼邊,眼裏對著她閃過一絲得意。
白蓮頓時感覺不妙,果不其然,身後傳來一聲蒼老十足卻又無比憤怒地聲音,“我看,該滾的人是你吧!”
白蓮平靜地轉過頭,心裏已經知道又被藍思思給設計了,她默不作聲地看著老夫人在一堆人的攙扶下朝自己越走越近。
最後老夫人陰沉著臉甩開侍女們的攙扶,快步走到白蓮的跟前,一巴掌都快把白蓮給打懵了,耳邊傳來老夫人憤怒罵她的聲音:“你這狠毒的女子,傷風敗俗,竟然還敢在這打我的人,你還把我放在眼裏嗎?我告訴你,你肚子到底是誰的種必須給我說清楚了,不然別怪我手下無情!”
說罷,老夫人命人把白蓮給抓住,白蓮掙脫淡淡地說自己會走,老夫人冷哼一聲讓人強製帶走了白蓮,轉身便扶起倒在地上的藍思思,她滿眼心疼,“思思,讓你受委屈了。”
書房。
侍衛匆匆來報:“將軍,夫人被老夫人帶走了,神情似乎不太對勁。”
穆正陽翻看折子的手倏然間頓住,微微有些蹙眉,隨即“砰”一聲將折子摔在桌上,迅速起身問道:“她們去了哪裏?”
“看方向像是祠堂方向,藍思思跟在後麵,手裏還拿著家法……”侍衛略有些猶豫地說道。
穆正陽自知家法有多殘酷,無論白蓮犯下怎麽樣的錯,能讓老夫人動家法,看來這次老夫人是鐵了心了……
這幾下下來,大男人都未必受得住,若是當真要這麽個小女子去承受那家法,不出幾下怕是連命都沒有了。
穆正陽大步流星出了書房,一路不敢停歇地迅速朝祠堂方向快步走去。
藍思思早在路過時,便發現她們的行蹤已經被穆正陽的侍衛看個清楚,怕就怕這個時候穆正陽會出來保護白蓮,這樣的話她處心積慮做好的計劃便全部都被打亂了,於是也不得不對著腿腳不便的老夫人道:“老夫人,您腿腳不方便,不如我先領著人去祠堂吧,若是呆會將軍看見了我怕將軍與您心生嫌隙。”
老夫人本就心情不佳,這幾日穆正陽因前幾日的事對她一直耿耿於懷,大不如從前孝順,心下更是多了幾分煩悶,蹙眉指責道:“有我在,我倒是要看看誰敢阻止,倒是你,慌什麽,還怕她躲得了?”
藍思思被堵了個啞口無言,索性閉上嘴巴不再說話,隻是腳下步伐愈漸增快,心中更是恨得牙癢癢,倘若老夫人知道了白蓮肚子裏的孩子是穆正陽的,那她就連最後一個籌碼都沒有了……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在老夫人這個幫凶的光輝下悄無聲息打掉這肚子裏的“野種,”這樣才會讓這件事情永遠埋藏起來,才能讓白蓮背負一輩子不檢點的罪名,才能讓穆正陽對她徹底死心……
到祠堂後,幾位侍衛像是驚詫於老夫人竟親自前來,連忙正色起來,畢恭畢敬詢問道:“老夫人,怎麽親自來到這祠堂了?是有什麽事麽?”
老夫人三兩步坐到高位上,正襟危坐後清清嗓子,令那些個侍衛將白蓮摁到地上,冷聲道:“這個不檢點的女子實在是敗壞將軍府的風氣,今日,老身便就是要替將軍府清理清理門戶,不然你怕是要翻了天了,老實說出你肚子裏是誰的種,不然就家法伺候!”
白蓮跪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老夫人瞧她嘴硬,冷笑一聲,命令一旁的侍衛動手。
侍衛們倏然間都愣在原地,見著藍思思手中依舊握著家法,看來先打板子隻是個前奏,家法才是過會兒的重頭戲,隻不過……這木板就是打在男人身上恐怕也難以承受住,如今要他們打一個身嬌肉貴的小姑娘,確實是有些下不去手。
“老夫人……夫人是犯了何事?這幾大板下去,夫人怕是會受不住……”其中一個侍衛蹙眉問向老夫人,這刑罰的確有些重了,若是可以有其他可代替的也好過這。
老夫人聽到有人說情,當即便黑了臉色,甚至怒火更甚,直接便將桌上東西順手打翻怒斥道:“混賬東西!你們究竟是聽誰的命令?我還沒死呢,現在就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裏了?愣著幹什麽,給我打,打到她說為止!”
侍衛被老夫人這舉動嚇得一時間有些方寸大亂,連忙接過棍子,重重一下打在白蓮的身上。
白蓮痛的咬緊牙根,連下唇都被撕咬地泛出血絲,臀部也已漸漸有血跡滲出,臉色泛白冷汗溢出,整個人憔悴極了。
隻是自始至終,她恨不得將牙根咬碎,也絕不喊一聲痛。
打板子的侍衛看到滿頭冷汗的白蓮時都不禁有些憐憫,夫人還懷著孕,也不知道將軍知不知道這事。
倒是藍思思,看見那木板落在白蓮身上,越重一分她臉上的笑意便越增一分。
“喏,家法,快點。”藍思思這時倒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將家法遞給身側的侍衛後,趁著角度,一下子將那侍衛絆倒,唇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意,這個角度下去,再好的人怕也會都廢了……
“砰”一聲巨響,筆直的棍子沒有如她想象般打在白蓮身上,反而是落在了前來搭救的穆正陽身上。
一時間,除了一聲幾不可聞的悶哼外,恍若靜止般,寂靜無聲。
本已想著逃不過此劫,緊閉雙眼的絕望之下,似乎已經感覺到那木棍帶來的破風之勢,但白蓮仍下意識將雙手捂在腹部。
“你,你怎麽……”半晌,未覺那本應到來的痛楚,抬眼,卻對視上一雙略顯隱忍的雙眼,細細究去,卻夾雜著複雜的內疚。白蓮不由一怔,瞳孔緊縮,那寬厚的脊背將她緊緊護住,再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但於她而言,驚詫不過是一瞬的事。因著方才,眼光流轉間卻瞥見站在一旁的藍思思,那被背叛的憤怒再次如洪水猛獸般湧入,待得再次將目光掃視至身前那人,雙眸一眯,方才那震驚與少許的感慨便已煙消雲散。
“家法都行了,現下這又是做什麽呢?”白蓮嘴角微挑,笑容帶了點不屑的味道,嘲諷般望著穆正陽,冷言道,“或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見著眼前人神色略微變化了番,她不由確定了方才心中想法,麵上笑意愈濃,跟著又朗聲道:“不必裝模作樣了,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清楚的很。”
“嘭!”這番話一出,周圍再次寂靜一番。還是那老夫人用力一拍案,蒼老的麵色上映著滿麵的怒意,炯炯地望向白蓮,卻是向著穆正陽怒道,“聽見了吧,你都聽見了,如此大逆不道的、罔顧倫常的女子,你還留著做什麽。”
始終立於一旁,嘴角含笑的藍思思見此,不禁麵上慌忙,急急幾步而去扶著老夫人,一邊幫其輕輕順氣拍著背,邊柔聲道:“老夫人,您可千萬別生氣,可得當心身子啊。有什麽話,好好說便是,將軍可是您的兒子,又怎麽會不聽您的?”
方才那一幕亦然讓她驚呆,心中的一抹嫉妒與恨意瘋狂滋長,不想將軍對她已到了此般的關心地步,眼光閃過一絲狠毒,玉手緊攥,尖銳的指甲刺入掌心卻絲毫不覺疼意,更加下定了決心。
待得後者緩了氣,欣慰般地望向身旁的藍思思,再將目光移向那傲然站著的白蓮,兩相對比之下,失望更濃,加重了幾分聲音,又道:“今日,不管如何,這女子德行失常,你必須得給我休了她,否則便不要認我這個娘了。”
“您決定了,真要如此?”半晌,穆正陽才緩緩抬頭,目光直視著開口的那人——他的母親,讓他休了他所愛之人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