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我那龜兒子

  數次激烈的纏綿之後,他昏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


  他想尋找那個女人,卻是毫無頭緒,隻是隱約記得她腰間有一塊蝴蝶形狀的胎記。


  九個月後,他在懸崖邊上撿到了奄奄一息的皺皺巴巴的越少淵。


  想到這,他不禁攥緊的拳頭。


  女人,都是水性楊花,如此輕易地就委身於人。


  女人,果然心狠,自己的孩兒說拋棄就拋棄。


  還好,越少淵平安健康的長大了,想到這兒,他的目光變得溫柔了起來,摟緊了懷中的孩兒。


  ……


  軍營外的小道上,尋韶容身穿軍裝,帶著裝著幹糧和皮水壺的包袱,還有一個棕色的藥箱,坐著馬車離開了軍營。


  才拐過一條山路,尋韶容感到馬車震了一下,她扶住馬車的車身穩住身子,隨即看到轎子裏麵多出了一個小人兒。


  “小淵?你怎麽來了?”尋韶容驚訝地看著越少淵。


  越南昭不是不讓他出來嗎?

  “小淵不放心娘親,來保護娘親的安全。”


  “可是,你父親?”尋韶容擔心越南昭發現之後會發怒。


  “娘親放心,父親那邊不會有事的。”越少淵拍了拍尋韶容的手,安慰道:“沒有人發現。”


  “真是個小機靈鬼。”尋韶容笑著將越少淵抱在懷裏。


  到了村莊,尋韶容一行人先住在了村長的院落裏麵。


  第二日一大早,尋韶容準備給莊上的人把脈。


  “小淵,現在不確定這裏有沒有傳染病,你把這個麵紗帶上。”


  尋韶容給越少淵戴上了麵紗。


  “不要摘下這個麵紗,不要出這個房間,你是偷偷跑出來的,可不能讓人發現你了,記住了嗎?”


  越少淵用力地點頭,“記住了!”


  尋韶容個點點頭,示意門口的士兵,可以讓病人們進來看病了。


  身穿藏青色布衣的少年捂著肚子快步走進來。


  “大夫,肚子疼,拉肚子,忒難受。”少年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坐立不安,似乎是想去茅房。


  “什麽時候開始的?”尋韶容看著那少年麵色蒼白沒有血色。


  “昨天早上開始的。”少年的聲音很小,似乎沒有什麽力氣。


  “有沒有血便的情況?”


  “沒有。”


  “去了幾趟茅房。”


  “昨天晚上去了好幾趟,已從茅房出來就不行,還得再進去。”


  “哎呦,軍醫,我還得再去一趟茅房!”說完,慌忙向茅房快步走去。


  尋韶容沉思著,這反複出現腹瀉,慢性腸炎引起的可能性很大,要先用抗菌素治療,症狀緩解後再用消化酶調節腸道功能。


  西藥還得快,還是得先用西藥。


  尋韶容看著一屋子的人,心中疑惑,怎麽在同一時間都開始腹瀉?

  “你去把這個藥粉分給大家,大人一天三次,小孩一天一次,溫水衝服。”尋韶容吩咐道。


  “是,軍醫。”跟著尋韶容一同前往村莊的士兵接過藥粉。


  這蒙脫石散止瀉的效果立竿見影,但是不能久用。


  這麽多村民在同一天內腹瀉,重點是要找到源頭。


  村民們陸續看病領了藥之後,尋韶容帶著幾個人開始挨家挨戶的走訪,一邊給病人診脈治病,一邊仔細觀察,尋找病因。


  ……


  軍營內,陽光照進帳篷,越南昭起身,難得睡了一個這麽久的好覺。


  尋小穆揉了揉眼睛,掀開被子跳下了床,洗漱好後,纏著越南昭。


  “爹爹,教我武功吧!”


  他也有爹爹教我武功了,以後再有人欺負他,欺負他娘親,他就可以用拳頭,用刀劍狠狠地湊上對方一頓!

  “走吧,去外麵的空地。”


  越南昭穿上靴子,看了看尋小穆。


  這孩子,每日都練武,為何今日如此興奮積極?


  尋小穆站在帳篷後麵的空地上,站得筆直。


  越南昭推著輪椅出來,上下打量著尋小穆,“劍呢?”


  尋小穆一時慌了神兒,他也沒有劍啊?!

  “呃,小淵,小淵……”


  看著尋小穆憋紅了的小臉兒,越南昭無奈地搖了搖頭,“小淵啊,劍是不是又弄丟了。”


  啊,原來越少淵還有這個丟劍的習慣。


  真是個糊塗蛋呢!

  “這把拿著。”越南昭從腰上解下一把匕首,扔給了尋小穆。


  “馬步紮好,跟著我學。”


  越南昭坐在輪椅上揮劍,尋小穆膝蓋彎曲紮著馬步,兩隻小胳膊認真地跟著比劃。


  越南昭看著尋小穆的工作皺起了眉頭,這孩子的武功怎麽退步這麽多?

  看來日後要時常督促他才行。


  ……


  宰相府內,一身墨綠色色錦服,小眼睛鷹鉤鼻的秦貴正坐在軟塌上,聽著樂姬奏樂,看著舞姬扭動著腰肢,吃著侍妾剝好的葡萄。


  一個身鎧甲的將領走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都辦妥了,是吧。”


  那將領點點頭,“藥效已經在發揮作用了。”


  “等到村民們全部染上病,去軍營尋求幫助的時候,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在越國,一些貧苦的村莊並沒有大夫、郎中,他們生病了隻能去附近的軍營找軍醫尋求幫助。


  “這病本身不傳染,但是病人們一交叉接觸,定會產生新的疾病。”


  “軍營一亂套,士兵們大批量染病,這鎮北軍西郊的軍營就算是完了。”


  “好!”秦貴高興地拍了拍手,拿起青玉盞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此事辦得好!”


  “我那龜兒子,最近沒幹什麽出閣的事情吧?”秦貴一想到他那不爭氣的,隻知道啃老、甚至坑老的兒子,麵色變得不悅。


  那將領楞了楞,“相爺,您是說三公子?”


  秦貴眨了眨眼睛。


  “奧,自從您說沒有您的指示,不要輕舉妄動後,三公子便日日在屋中讀書。”


  “嗯,這還差不多。”


  宰相看著那將領站在自己的身邊沒有走,轉頭看他:“怎麽,還有事?”


  “呃,殷王派了個軍醫去給村民們治病。”


  “哦,有發現什麽嗎?”


  “目前還沒有。”


  “那你慫什麽?”秦貴不屑地哼了一聲。


  “是,屬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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