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分什麽來著?!
她才不笨呢?!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義務教務的產物,腦袋可比這些人靈光多了!隻不過有一些人情世故和陰謀心機是她要學習的。最近,她的枕頭旁邊就放著《孫子兵法》和《鬼穀子》之類的書籍,天賦不夠,努力來湊嘛!既然她從小沒有受到心計的熏陶,不會背地裏使陰招兒,那就多看看相關的書,提前看出來敵人的陰謀詭計。
尋韶容幹笑了兩聲,就那些晦澀難懂的書,就算她熬上個三天三夜,頭懸梁錐刺股的也背不下來啊?!
真正救她的,是九年義務教育!
感謝她上過的小學、初中,還有高中學的那些詩句、文言文,語文課老師抓著她背的課文,每天搖頭晃腦的早讀,還有動輒就被提問拉到黑板上默寫詩詞、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被宋詞元曲的經曆,救了她。
她回想起進宮前一晚,她的蓮香閣裏麵燈火通明,她拿著毛筆在宣紙上掛腸搜肚的回憶著之前背過的唐詩宋詞和元曲。
什麽,杜甫詩聖的,“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盡歡顏。”
什麽,李白詩仙的,“莫使金樽空對月,人生得意須盡歡……”
還有,那個詩鬼李賀的《雁門太守行》,“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那個,孟郊老師的“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不覺滿衣雪……”
還要,王勃老師的“高朋滿座。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
詩魔,白居易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還有一些,她已經記不起來全詩了,隻覺得辛棄疾有一首很是有氣魄,“夜裏挑燈看劍,夢回八角連營,八百裏分,分,分什麽來著?!“
分什麽來著……
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好像是這麽背的吧……
“娘親?”小穆見尋韶容愣住了,便輕聲叫著。
陷入回憶中的尋韶容被小穆奶奶的聲音拉回了現實。
“啊,好吃,好吃,小穆,小淵,你們吃菜,啊。”尋韶容回過神來,看了看兩個兒子,忽然覺得前世在現代的記憶有些久遠,就像是夢一般。
晚上吃過飯,尋韶容感到有些疲憊,便回了蓮香閣休息,越南昭領著兩個娃娃去了書房,一幅要夜裏挑燈看書練劍的模樣。
……
第二日一早,蘇紫茹來到了木煙閣城東藥鋪分號。上次來的時候,她吩咐藥鋪的管事去一趟亳州,打聽藥材的價格。閣主有幾日沒有過來了,等閣主再過來的時候,等向她匯報一下目前的藥鋪的生意情況。
“行了,馬車和東西你們都準備好了嗎?”蘇紫茹看著正在往門口走的老趙和小趙。
“準備好了,東家。”
“行,那就動身去亳州吧,切記,到了亳州,你們不要一起去問價格,先跟路邊的攤販學兩句亳州話,然後分開去問價格,免得被當做外鄉人,給你們高價格!”蘇紫茹囑咐著,這幾年她一直負責對外的生意,也學到了一些門道。
“好嘞,東家,我們明白了,隻是,這藥材買多少回來合適啊?”小趙撓了撓頭,問她。
“先買七天的量吧,拿回來看看質量。到時候,再去其他的地方打聽打聽價格。”
二人點頭稱是,準備了一番,便出門動身去亳州了。
……
蘇紫茹看著幾人離開後,便回到了木煙閣藥鋪的總店,看到柴七的對麵正坐著尋韶容。
“閣主。”蘇紫茹行了一禮。
“今日過來,正好有事要和你們商量,今年的風寒預防由我負責,所以今日來這兒義診,看看京城中百姓們的身體狀況。”尋韶容琢磨著,如果感染風寒的人不多,且百姓們的身子骨硬朗,那就以預防為主,如果已經有人感染上了風寒,就要及時的隔離。
作為一個醫生,她也是宣過誓言的,既然這次由她來負責管控傳染病,那斷不能像電視劇裏麵演的那種,通過將病人攆到一個村莊,然後燒掉整個村莊的生靈那樣來解決問題。
要學習現代的預防和治療方法,該隔離治療的隔離治療,該帶麵紗預防的要及時引導。
“今天我到門口義診,等下有人來了,叫我大夫或者東家就行,別叫閣主了。”尋韶容說道。
“好。”蘇紫茹點點頭,給她拿過來一個麵紗,這不是尋韶容第一次一陣,前些日子,她也在木煙閣的門口義診過,所以彼此對這個流程已經十分清楚。
柴七在外麵擺了一張小桌子,上麵寫著義診兩個字,想要診治的病人可以排隊等待候診。尋韶容就坐在裏麵暖爐的旁邊,即使開著門窗通風,也不會覺得冷。
“呦,今日尋大夫出診了,快給老婆子看看”拄著拐杖提著一個小小的菜籃子的老婆婆走進了醫館,顫顫巍巍地說道。
“薛婆婆快坐,小六,倒一碗熱水來!” 說著,老婆婆把菜籃子放在了桌子上,尋韶容接過老婆婆的拐杖。她上次義診的時候,也見過這位薛婆婆。
“是,東家。”很快,小六便端著一碗溫水放在了桌上。
“薛婆婆去早市買菜了?快喝點水。”尋韶容看著她的菜籃子問道。
“誒,好,多謝尋大夫,哎呦,你是不知道啊,如今這薑賣的十分貴,我這次都沒買多少,就花了好多銀子。”薛婆婆抱怨道。
尋韶容的思緒有些飄遠,她忽然想起來許多年前她也經曆過薑蒜漲價的情況,網友們還起了“算你狠”之類的名字。
“是嗎?不過啊,天氣冷了,薑驅寒,白天喝點薑水,炒菜的時候放點薑進去也是蠻好的。”“可不是嘛。”
“薛婆婆,來,我來給您把把脈。”
聽見尋韶容說要把脈,薛婆婆便不再說話,她知道說話可能會影響脈息,她把右手放在了軟墊上,片刻之後,尋韶容示意她換另一隻手,薛婆婆把另一隻手放在了軟墊上。
“嗯,整體上比我上次給你瞧好多了。”
“是啊,最近搬到別院去住了,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媳婦偶爾過來看看我,也挺好,比和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啊,省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