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坦白真相
那天之後，丁雨曦像驚弓之鳥，隻要手機鈴聲響起都能嚇一大跳，沒事更加是不會出門。可是過了三天，董豹也沒有再來騷擾她。於是丁雨曦想，可能那天董豹隻是無聊嚇唬她一下，黑社會也很忙的，沒有功夫惦記她。
廣告拍攝也準備收尾了，最後一場地點是在健身俱樂部。丁雨曦和幾個模特都到場了，她們分別會做不同的運動項目，有的是瑜伽操、自行車、跑步機，而最重頭的依然是丁雨曦，她的項目是拳擊。
一般的女模特比較難勝任這種類型的題材，但是丁雨曦不同，她小時候曾經在舅舅的指導下學過拳腳，甚至有過“實戰”經驗。所以隻需教練指導一個小時，她無論是出拳的角度，力度，還是眼神，就非常到位了。導演隻需要提醒她稍微調整一下身體的角度遷就鏡頭方位，重複拍攝了幾次就大功告成。
當最後一個鏡頭完成，大家都歡呼起來。這次的廣告拍攝出奇的順利，丁雨曦作為主模特功不可沒，一群人辛苦了大半個月終於可以放鬆一下，於是相約晚上去吃飯慶功。
吃飯的地點是一個高級會所，昊天的市場總監包下一個廳讓他們這群人瘋。
丁雨曦很開心，這種飯局沒有老板，大家都是一起合作了大半個月的同事、夥伴，沒有需要奉承的人，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地位。那個市場總監隻是開始的時候出現，簡單說了兩句鼓勵的話，就說在別的廳還有應酬，走開了。留下一群年輕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氣氛熱烈。
丁雨曦要保持身材，吃的分量比一般人少，也隻挑了脂肪含量低的海鮮刺身一類嚐一下，象征性地喝了小半杯香檳。這是她出來工作以後吃得最好的一頓，主要是這個會所的檔次、出品跟外麵的餐館不是一個宇宙級別。
雖說大家氣氛很熱烈，但是有點小文藝的丁雨曦也隻是在一旁聽大家說的多，到後麵她更是離開了坐席，到會所的公共區域閑逛了起來。
公共區域是中式庭院風格，頗講究空間利用，小石路兜兜轉轉的，移步換景用得非常巧妙。丁雨曦饒有興致地欣賞著，走到一個假山背後時，忽然聽到兩個熟悉的聲音。
“總裁，今天尚瑩的廣告殺青了。接下來進入後期製作階段。”說話的竟然就是剛才出現了一下的昊天女裝部市場總監。
被稱作總裁的自然就是文昊宇了。隻聽他說到：“嗯。丁雨曦呢？她整體表現如何？”
聽見提到自己，丁雨曦耳朵馬上豎了起來。
喬總監如實報告，“丁雨曦表現很好，很用心，自身條件也符合這個廣告。這次拍攝這麽順利也有她的功勞。總裁，您的推薦果然沒錯。但是為什麽不讓她知道是您推薦她拍這條廣告呢？”
聽到這句，丁雨曦眼睛一下睜得大大的。自己思來想去，這個廣告最終還是變態總裁推薦她去拍的。他究竟有什麽用心呢？如果是為了讓她答應之前的交易，這個圈子繞得有點遠吧。
難道要讓她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受了他的恩惠，然後不得不從？難怪拍攝的時候撞見他兩次，他還裝著這事兒和他沒關係。這人藏得這麽深，實在太可怕了。
然而文昊宇的回答讓丁雨曦更加猜不透了。
“其實之前她拍攝尚雅的廣告被我否掉，我就覺得有點可惜，她是個可造之材。加上我後來冒犯她了，所以就想以尚瑩的服裝廣告，當作是對她的補償。
唉，本來是想等廣告拍完了，就告訴她這是我的安排，她一定會很感動的，對吧？”文昊宇今晚似乎心情不錯，在這個舒服的環境裏，和下屬說話也輕鬆了幾分。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到：“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如果告訴她這個機會是我提供的，她可能會想歪了。還是讓她認為這是她自己爭取到的吧，事實她的實力也擺在那裏。我不想因為我的介入打擊了她。”
是的，這是文昊宇看了廣告初剪效果後的決定，他被丁雨曦的專注打動了。這個女孩，努力地在鏡頭前證明著自己，萬一被他那點小小的算計抹殺了信心和自尊，他不確定，會對她今後的人生產生什麽樣的影響。
要尋求原諒可以有別的方法，至於治療他的病，他還是會嚐試爭取，但不是用這樣的手段。
短暫的交談結束喬總監離開，文昊宇也準備回到自己的包間。這時丁雨曦忽然開口了。
“文總裁。”
大晚上的，文昊宇被丁雨曦這一叫嚇了一跳，吃驚地回頭，終於發現了暗處的丁雨曦。他心中不禁思量，她從什麽時候開始在那兒呢？有聽到剛才的對話嗎？
“剛才你說的，是為什麽？”丁雨曦探究地看著文昊宇，問道。
文昊宇有點把不準她的意思，隻能打著太極，“丁小姐，我們又遇上了，真巧。”
丁雨曦既然挑開了說，自然沒那麽容易罷休。
她繼續問：“文總裁，我很疑惑。你有紳士的一麵，可你又無恥地提出那種要求，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文昊宇心道：不好，這下應該怎麽解釋呢？
自己提出交易在先，被拒絕就背後使手段，怎麽看都像是動機不純。
不知為何，他一點也不想給這個女孩一個為達到目的，玩弄手段的印象。
歎了一口氣，文昊宇拉上丁雨曦的手，把她帶到自己的私人包間。
包間裏應該剛結束一頓應酬的晚飯，還彌漫著淡淡的酒味。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文昊宇把門和窗都關嚴實了，還小心地檢查了一些角落，確保他們接下來的談話不會被別人偷聽到。
丁雨曦被帶到一個密閉的環境，和文昊宇獨處一室，頓時站起渾身戒備，卻被文昊宇用手勢穩住。
“丁雨曦，我希望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最親近最信任的人。”文昊宇認真地說。
丁雨曦點了點頭，重新坐下。她很想搞清楚這個人背後到底在圖謀什麽。
文昊宇卻沒有馬上開口，雖然剛才走來的時候他已經做了心理準備，可是話到嘴邊他發現自己也不是那麽有勇氣。
組織了一下語言，文昊宇才說：“一年前，我去非洲旅遊，坐熱氣球的時候發生了意外，我的氣球升到半空中就墜落了。幸運的是我摔下去的位置有幾棵樹，樹枝減緩了衝力，我隻受了些皮外傷。”
丁雨曦不說話，專心地聽著。
“當時……咳”文昊宇抿了一下嘴，耳朵有點發燙，“有一個重要部位也受了傷。傷勢不算重，經過治療很快就痊愈了。可是……我的某方麵能力，對，就是你想的，一直沒有恢複過來。”
丁雨曦驚訝地倒吸了一口氣，她沒有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這麽一個事兒。男人承受這樣的傷痛，一般都不願說出來。他這樣做是為了博同情編的故事，還是真的呢？丁雨曦半信半疑。
最難啟齒的部分講出來後，文昊宇反而輕鬆了。
“我做過各種檢查，包括心理的治療，可是效果都不怎麽好，直到看到你的泳衣廣告，我發現，我有好起來的跡象。說起來有點不體麵，但這是男人的生理反應，相信你能理解。”
文昊宇又斟酌了一下，接著說道：“或許這樣說能讓你更容易接受吧。我得了一種罕見的病，你就是目前唯一能治療我的醫生。呃，就像武俠小說裏寫的，男主角中了媚藥，如果沒有女俠為他解毒，他就會暴斃。”
文昊宇怕自己說得太學術了，於是用了一個自以為幽默的比喻，希望能讓小丫頭好理解一點。
丁雨曦對他說的有點接受不良。還有，中了媚藥是個女的都能解，為什麽非得是她。
她消化著文昊宇的話，試圖找到裏麵的破綻。
“沒有其他辦法嗎？有沒有試過……試過去一些，咳，特別的表演場所。說不定能刺激一下。”
文昊宇搖頭輕笑了一下，說：“你覺得以我的身份和財力，有什麽表演看不到，有什麽女人找不到。如果有辦法我需要忍受這種情況一年之久嗎？”
這麽一說，丁雨曦也覺得自己問得很白癡。
文昊宇繼續說著，“真相我已經向你坦白了，這段時間給你帶來困擾我很抱歉。之前的冒犯也是我的錯，我鄭重向你道歉。
而我希望你能發誓保守這個秘密，這不僅是我個人的私隱，還關係到昊天集團和我的整個家族。”
文昊宇頓了一下，深深地看著丁雨曦，把最後的請求說了出來。
“丁小姐，雨曦，很抱歉我還是要舊事重提。你可以幫我嗎？我願意付給你五十萬美金。你不用馬上回複，回去好好考慮一下。雖然這很不道德，但我實在別無他法。”
說完文昊宇拿出一張有自己電話的名片交到丁雨曦手裏。“等你有答案了，就打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