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必自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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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吳凡一逼，自己的手下就慌忙散開，畢強便知道自己失敗了。
絕望之中，他已經處於崩潰邊緣，大腦未經思考，說出了自己害曼玲的事。
吳凡暴怒欲絕。
花極天知道不妙。
他離畢強有點遠，無法控製畢強和他手裏的槍。
而吳凡，就在他和畢強中間的位置，甚至，靠畢強更近。
吳凡正在悲憤狂暴，根本沒有要躲避畢強手槍的意思，他是迎麵而上。吳凡隻有一個念頭，殺了畢強。
別說是吳凡，就算是花極天，硬頂著手槍，也會受傷。
花極天來不及救援，隻好退而求其次，瘋狂運起武道真氣。他要改變吳凡的身體。
“給我，變。”花極天大吼一聲。相距十幾米，想要改變一個武道二級的人的身形，花極天必須竭盡全力，才能做到。花極天用力過猛，內髒震蕩，身體裏的鮮血被擠壓暴動，噗地從嘴裏竄出來一大口。
吳凡對著畢強，直直竄過去，突然感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向一邊斜去。他隻是身子傾斜，雙腳還是堅實有力的蹬在地麵上，他的速度未減，還是向前直行奔去。
大家看到吳凡的奔跑姿勢，都很奇怪，通常情況下，隻有跑的很快的人，或者急速行駛的摩托，拐彎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傾斜。
但是吳凡是直行，而且身子就這麽斜著，沒有摔倒。
當吳凡身體出現傾斜的時候，畢強的手已經按在扳機上，他的槍口，本來對著的是正常站立的吳凡。
他發現了吳凡突然的傾斜，但是他來不及變化，他已經開槍了。
砰。畢強開了第一槍。
偏了。子彈擦過吳凡左邊胳膊，直直飛向吳凡身後的花極天。花極天並不在意，猶如閑雲野鶴，先是擦了擦嘴上的血，然後輕輕伸出手，在子彈上一彈，子彈猶如離弦之箭，向天空竄去，呼嘯有聲，直至雲端。
畢強沒有機會再開第二槍，因為吳凡以武道二級的速度，不容得他開第二槍。
當畢強放在扳機上的手，正準備第二次扣下的時候，吳凡到了。
吳凡的身子也恢複了正常，已經站立。
吳凡一伸右手，捏住了畢強持槍的手。畢強的手指，就再也勾不下扳機。
吳凡舉起左拳，對著畢強的腦袋就要砸下去。吳凡已經武道二級，力量不容小視，這一下若是砸實，就像榔頭砸在熟透的西瓜上，畢強的腦袋會直接爆掉。
“不要動手，讓他自殺。”花極天傳音入密，聲音傳進吳凡的耳朵，鼓蕩著吳凡的耳膜，驚醒了已經失去理智的吳凡。
現在是法治社會，已經不是快意恩仇的年代，一切行動，都要守法，不然就要受到法律的製裁。當然，如果有權勢，另當別論。刑不上大夫，自古而今，沒有變過。
吳凡手上用力，畢強的手，快被捏斷了，不由疼的喊出聲來。
“啊。”
吳凡手一翻，畢強的手腕和手肘不由自主一彎，畢強手裏的槍，插進了自己嘴裏。
“勿要。”畢強的眼睛充滿了恐懼，他想說不要，但是因為嘴裏插了槍管，無法發出‘不’音，隻是說出了‘勿要’。
嗯，不要，勿要，意思不變，還更高雅了，已經超出了吃大蒜的層次，直逼某海派清口演員喝咖啡的層次。
可是再高雅，他也沒機會說出第二句。
嘭。一聲悶響。
畢強眼裏還散發著不可置信的光芒，慢慢倒下去。
眼裏的光芒，很快暗淡下去，暗淡到底，就是熄滅。他的眼睛還是睜著，已經變成了死魚眼睛，灰敗沮喪。
畢強抓著槍，槍插在他自己嘴裏。
很明顯，畢強和他的弟弟一樣，也是自殺。
他死有餘辜，卻又死不瞑目。
吳凡看著地上畢強的屍體，默默和過去告了一個別。
正如花極天所說，人生總要朝前。
“畢強已經自殺了，黑山是咱們兄弟的。隻要大家還願意待在黑山，既往不咎，不過如果再犯，他的下場和畢強一樣。”蔣家財及時喊了一聲。
四方人馬都傻眼愣住。慢慢的，越來越多的人，站到蔣家財身後。甚至，七大金剛的人，也有許多站了過去。
七大金剛不由訕訕。他們又一次站錯了隊。他們知道，蔣家財說的既往不咎，不包括他們。
蔣家財受到花極天幫助，才絕地翻盤，又怎麽會為了他們幾個喪家之犬一樣的所謂金剛，得罪花極天呢？
七大金剛再次看著手下一個一個離去，他們卻都沒有敢說話。在龍尚天別墅，已經有手下被花極天分化了。這一次再被蔣家財分化，他們手底下，隻有不多的幾個人，嗯，金剛幾乎和手下人數持平。
七大金剛心懷悲涼，上車離去。他們心裏又有一絲慶幸。慶幸花極天沒喊住他們打一頓。
現在大局已定，蔣家財氣勢很盛。
蔣家財何嚐不知道自己原來的手下，已經有一部分被畢強收買，可是他隻能裝作不知道，現在，他還是裝作不知道。黑山現在風雨飄搖，要剪除異己，不是現在，而是要等穩定以後才行。
花極天和吳凡，也往外走去。
“我還有個不情之請。”蔣家財沉思再三，下定決心，道。
“講。”花極天停住，轉身，看著蔣家財。他已經猜到，蔣家財要說什麽。
“我想請你入股。”蔣家財道。
“好說。”花極天在兜裏一摸，拿出一張名片，輕輕一甩，名片緩緩飛向蔣家財。
在場的黑山保安混混們，上次已經見過趙無方的手段，是以不對花極天這一手過於驚奇，但是他們，仍然感到神奇。似乎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蔣家財接到名片，看了一眼，知道了什麽意思。
“我給你做名片，還是照著這個做。”
花極天沒說話，點點頭，正準備要走，又想起什麽。
“萬黑山的股份，要留著。你知道，他有個弟弟，叫萬水。”花極天道。
“好的。”蔣家財知道此事輕重。萬水本身功夫不凡，又攀上了趙無方的家族，自然不是他蔣家財可以抗衡的。
花極天追上吳凡，肩並肩走出去。
走出酒窖專用的水泥路，來到小路上，吳凡才說話。
“曼玲從來也沒有告訴過我，她竟然是被畢強逼良為娼，她死的太冤了。畢強這種人，真的是罪無可恕罪該萬死。”
花極天拍了拍吳凡，沒有說話。有時候，語言總是太蒼白，無法描述心中所想，安慰起朋友來，也不怎麽有力。
往前一步就是深淵，退後一步，是人生。可是曼玲被畢強往前推了一步，就沒有了人生。
葛雲蘇的情況和曼玲，又何其相似。隻是她很幸運，遇到了吳凡和花極天。
“我想變的更強，守護我應該守護的人。”吳凡道。
“會的。”花極天道。那時龐雅出事，花極天何嚐不是這種心態。
“想想，好像一直都沒有正兒八經給你說過一聲謝謝。”吳凡微笑道。
“你不帶頭讓我滾犢子，我就謝天謝地了。”花極天沒好氣。
“那怎麽行？”吳凡道。他的意思是，感謝是感謝，滾犢子是滾犢子，兩者不可混淆。
“算了算了，你隨便吧。”花極天哭喪著臉。
自己這主人當的，真尼瑪窩囊，可是自己怎麽又有點高興呢。哎呀呀，難道果然是自己太賤了？
花極天想到這裏，開始淚奔。
兩人又走出小路，來到大路。然後順著大路，往白水城方向走去。
當第十八輛車經過他們的時候，刹車停住。
等他們走過去，車主問：“嘿，哥們，要不要上車？”
“好啊。”花極天和吳凡沒有拒絕。
車主把他們捎到白水城，擺了擺手走了。
“還是有好人的。”吳凡道。他們並沒有攔車，是車主自己停下的。
“必須的啊。”
“可惜好人雖多，卻敵不過壞人。”
“所以才要我們努力。”花極天抬頭望天。
吳凡看了看花極天，沒有看出來他是不是在裝逼，嗯，其實花極天自己也不知道。
天不早了，冬天太陽落得早，已經快下山了，城市裏樓房的影子，拉的老長，互相重疊，冰冷陰暗。
米安這時已經在回家的路上，花極天也不用再去古玩市場接她。
花極天和吳凡兩人準備打車戎居小區。
剛攔了一輛出租車，還沒有上去，花極天的臉突然猙獰起來。
吳凡也是大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