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用器三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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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狂刀眼睛發亮，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蘇軾原來是養氣大師。”
他說的氣，自然是浩然之氣，並非武道真氣。
剛道有雌雄，意思就是天道有陰陽二氣。
“燕師兄，書上還有沒有關於浩然之氣的說法。”花極天道。蘇軾的這首詞，隻是提點了說明了一下，並未有浩然氣的修煉方法。
“有，最著名的是，孟子與其弟子公孫醜的一段對話，公孫醜問孟子最擅長什麽，孟子說‘我善於理解別人’，‘我善養吾浩然之氣’。然後孟子還對養氣作了一番解釋。”燕狂刀微微發抖。
想不到和花極天一陣山侃海聊，竟然發現了仙道的修習方法。雖然孟子隻是粗略解釋了一下，不是法訣之類，但是肯定比自己瞎琢磨，要好的多。
花極天沉默半天，念了起來：“難言也。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
花極天並不會背誦，而是讓語文比較好的薑了然，給搜索度娘了一下，通過聊天室發過來的。山裏沒有信號，不然花極天自己也可以從網上搜索一下。
“好一個至剛至大。”燕狂刀對於花極天的文學水平突然提升，沒提出什麽疑問，他生性豪爽，並不拘泥於這些小節。
不過如果是戰鬥的時候，燕狂刀又和花極天一樣了，心細如發。
“謝謝燕師兄。”花極天心裏不勝雀躍。
“我應該謝謝你才對。”燕狂刀神色複雜的看著花極天。
“哈哈，不用謝不用謝，燕師兄還是給我講講大劍劍法吧。”花極天打蛇隨棍上，要好處。
“行啊。”燕狂刀沒有拒絕。
天已經黑了，兩人找了一個山洞，生火，收拾停當，喝酒吃肉。
“你的那把殘了的大劍，有點意思。”燕狂刀喝了一口酒，道。
“你看看。”花極天手一動，大劍出現，遞給燕狂刀。
燕狂刀接過細看半天，遞還給花極天，道：“好東西，非金非鐵，非石非玉，應該並非地球之物。”
“可惜沒人知道此物的來曆。”花極天道。他想到了無名大哥，無名大哥曾經使用過大劍，這是確鑿無疑的。
“慢慢打探吧。你是想以這柄斷了的大劍當武器，還是大劍？”燕狂刀道。
“如果能有機會，我還是喜歡使用完整的大劍，可是修複大劍，估計有一定的困難。普通的大劍，我也不習慣，”花極天覺得就這麽湊合著用吧。
“那倒也是，材料太難找。我這裏有一柄我年輕時候使用過的大劍，你要是不嫌棄，就拿著用。”燕狂刀一伸手，手裏出現一柄大劍，是二階靈器。
“這個可以嗎？”花極天道。這也是兩三千萬的東西，說起來老貴重了。
燕狂刀微微一笑：“有什麽不可以的，放在我這裏，也是浪費。破川隻是二階靈器，比不上你的天星劍，更比不上你的大劍。”
這把二階靈器大劍，名叫破川。
花極天也不再客套：“那就謝謝燕師兄了。”
“不必客氣。大劍劍法，存世不多。隻不過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到了一定程度，悟性比劍法重要的多。”
燕狂刀開始講劍法，花極天洗耳恭聽。
“我將劍之境界，分為三檔。第一，閱盡人間春色。這個境界，主要還是看和學，努力學習劍招，並且讓自己的招式盡量準確。也叫禦器境。第二檔，今日知昨日非。能在戰鬥的時候，有意識根據現場情況，變化劍招，甚至是以劍禦身，我稱之為禦身境。”燕狂刀停了一下，喝酒。
花極天聽的起勁：“那第三個境界呢？”
“第三個境界，叫自如境，收發自如。隨心所欲而不逾矩，”燕狂刀淡淡道。
他喝完一瓶酒，拿起自己平時都背著的大劍。
“我現在用的這柄大劍，是三階聖器，叫舍生劍，不是舍生取義的舍生，而是舍生忘死的舍生。”
兩個舍生，意義並不完全一樣。
花極天知道，燕狂刀是要給他演示劍法。
花極天往山洞一角，走了幾步。山洞頗大，足夠燕狂刀演示。
“這是第一境。”燕狂刀一招一式，中規中矩，大劍指哪打哪，絲毫不錯。
而且幾百斤的大劍，十分穩定，當燕狂刀停頓的時候，大劍就像地上的大石頭一樣，紋絲不動。
隻要練劍，基本都是禦器境。是人用身體，帶動武器。
“這是第二境。”燕狂刀招式一變，舍生大劍變得輕靈無比，速度很快，甚至留下道道殘影。
花極天微微奇怪，雖然燕狂刀的這些招式比方才靈動許多，好像在舞一把普通的長劍，但是，這還是用劍第一境。
突然，大劍一頓，穩穩的豎在那裏，但是劍尖，並未著地。而燕狂刀的身體，成了一道影子。
他圍著大劍提溜亂轉，仿佛大劍是一個柱子。還是因為他在用力，大劍才能停在空中。
他拿大劍的地方，早就不限於劍柄，有時是用手捏住劍柄護手，有時候是用雙手拍住劍脊，有時候是用兩指夾住劍刃。
可是無論他怎麽動，怎麽拿劍，那柄舍生劍總是穩穩豎在空中，一動不動。
“禦身境。”花極天眼睛睜的老大。
“不錯。還是那句話，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靜止不動隻是一種，你可以隨便調整。”燕狂刀又輕輕扭動了一下大劍的方位，就像大劍中間有一個軸，可以旋轉。
演示完，燕狂刀將舍生劍輕輕一撥，叮的一聲，舍生劍插入地上石頭半尺，穩穩站在那裏。
燕狂刀又掏出一瓶酒，咕咚咕咚喝了一半，然後坐到火堆旁。
花極天也做到火堆旁：“那第三個境界……”
“我也隻是剛剛摸到一些門道，也許是手中有劍，心中無劍，也許是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燕狂刀道。
“劍道三十六級，燕師兄是哪一級？”花極天問。
“現在劍道的級別，已經很難劃分了，大家都注重武道真氣，對於劍道，反而有所忽略，都是看個人修習情況。如果硬要劃分級別，我應該在二十級左右吧。”燕狂刀道。
仙道，武道，劍道。除了武道還有傳承並且發揚光大之外，仙道失傳，劍道也隻剩下了一些劍法，對於級別的劃分評判，早就沒有了。
兩人又說了一陣，各自休息。當花極天拿出兩套被褥，兩人一人一套，燕狂刀差點無語了。
躺在褥子上，花極天閉目，神識留存在腦海，打開補天係統，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劍道，九級，馬上就是十級了。
然後，他又查看其它係統。
補天係統所有的子係統，開的也差不多了，隻剩下乙級子係統的一個了。
之前花極天被燕狂刀背誦的詩詞提醒，開啟了第二個甲級子係統，仙道。
至此，兩個甲級子係統全開了。
“仙道，浩然之氣，是怎麽回事？”花極天問補天。
“就那麽回事。”補天係統隨便道。
“到底怎麽回事？”花極天要罵人。
補天也怒了：“我特麽哪裏知道，我才兩百歲，仙道沒了估計能有上千年了。”說完就沒有了動靜。
“次偶，無知你就說無知，還生氣，太不像話了。”花極天吐槽補天。
他琢磨了一下，補天係統說是不知道，可是肯定也有所研究的，不然也不會說出仙道消失的大概時間。
“上千年？這麽說來，蘇軾老先生即使懂，也是皮毛，而且很有可能，蘇軾根本就是猜的。”花極天在腦子裏喃喃自語。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蘇軾他老人家已經駕鶴西遊九百多年了，如果真的在天堂享福，估計正和唐朝大詩人李白喝酒吹牛呢。當然，兩人喝多了之後，也有可能一起去偷看王母洗澡。
詩仙李白的詩，也是汪洋恣肆有仙氣，說不準也是個養氣大師呢。
花極天思索半天，也不得要領，於是睡覺。
第二天，兩人繼續趕路。
燕狂刀遷就花極天的速度，並沒有太快。
花極天看著燕狂刀走路的姿勢，心裏一動，突然想起一人。
那人的麵相和燕狂刀並沒有太多相似之處，可是走路的姿態，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