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7章 劍道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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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花極天給他們的書單，全是關於劍道，四名帶路的黑白學宮弟子，真的有點懵逼。
黑白學宮長處是什麽？
劍道。
正如朝山宗精於煉器打製武器，天音坊音律無雙，青雲山莊煉丹體係超牛，黑白學宮的長處在於，劍道。
此劍道乃是華夏劍道，並非扶桑世俗中那種在比試台的花架子，也沒有那麽多規矩和彎彎繞。扶桑的很多東西，比如柔道還有劍道，更多的是儀式感。
而華夏劍道不一樣。
華夏的劍道，在於守正，在於攻擊殺人。
黑白學宮的劍道，來自於管家，並且發展出了自己的味道。
管家的劍道，本來有君子之風，用起來浩浩湯湯，大氣磅礴，不過近些年來差不多式微，反而比不上黑白學宮了。
而黑白學宮的劍道，一味的追求攻擊力，是殺人的劍道。在朝山宗，花極天被紀舒成、商七葉追擊的時候，花極天在紀舒成的身上，就已經看到了劍道端倪。因此花極天對黑白學宮的劍道，很有興趣。
“這是你昨天晚上整理的？”一名帶路弟子用顫抖的聲音道，他的眉毛很有特點，左邊眉毛中間，有一道豎著疤痕，將眉毛一分為二，平日裏，師兄弟都稱他為斷眉。
“是呀，有什麽問題嗎？哦，我的儲藏空間裏有電腦和打印機，直接打印的。”花極天道。
“你怎麽可能記下來？”這四名帶路弟子都快瘋了，花極天明明隻是順著那上百排書架跑了一圈。
“嗬嗬，有一種高科技物品，叫照相機，不知道你們知道不知道？”花極天道。
“你是說，你將書架拍了照，然後用了一晚上時間整理的？”斷眉同學道。他們並沒有劍花極天拍照，但是如果花極天身上有微型自動照相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是啊，我利用昨天晚上的時間整理的。那種在深夜孤燈下，一個人踽踽獨行，努力讀書尋找的孤獨，你們不懂。天地皆靜，除了書山筆海，沒有任何朋友，也沒有任何傾訴與低語，孤獨啊，寂寞。”花極天連連感慨。
斷眉有點不信，道：“我覺得你精神挺好的，不像熬夜的樣子。”
花極天連忙伸了一個懶腰，哈欠道：“困，累。你看看我眼睛紅不紅？”
花極天的眼睛清澈如水，說是秋水剪瞳也不為過，一點都不紅。
斷眉無語：“……”
花極天當然沒有熬夜。
不過他確實費了很大勁，因為短時間內，他進行了巨量的複製。
昨天下午，花極天順著書架跑了一會兒步，並不是瞎跑，而是在複製記錄書名。這種短時間超強複製，讓他不升負荷，複製完成後，在休息區睡了好幾個小時。
他將複製下來的書名，交給補天分析，做了一個書單，他再讓葛雲蘇等人，幫忙打印出來。
然後今天一早，拿出來這麽一份書單。
書單上所有書的名字，都是有關劍道，學術性的有，《劍道源流考》、《華夏劍道在扶桑的發展與變種》、《管家劍道為什麽會式微》等等，演義小說性質的，也有不少，比如《最後一個大劍師》、《劍道至尊管道朝》等等。
修煉界一直在發展，慢慢淘汰了一些修煉職業，比如禦音師和禦獸師，式微的厲害，還有陣師，直接消失了。還有陣法師也是如此，懂陣法的大師有不少，可是直接用來戰鬥的，少之又少，都是提前布置好陣法，輔助戰鬥。
而劍道，也是逐漸式微，隻有黑白學宮還有一套完整的修煉體係，其餘的就連管家周家這樣的大家族，也都以修煉武道真氣為主。
在修煉界主流觀點裏，武道真氣決定一切，其餘的都是小道，順便練習一下，就夠用了。
之所以會產生這種觀點，都是在不可知之地戰鬥，用生與死，血與火，才得來的經驗。
禦音師和禦獸師前期固然強大，後期隨著修煉者的身體的增強，單攻的提高，禦音師和禦獸師就顯得非常單薄了，單攻不夠，麵對超強的身體和武道真氣防禦，連破防都做不到，何談戰鬥。
陣法師一旦發揮出來，威力也是十分磅礴，可是在快節奏戰鬥中，陣法師布陣的速度，往往跟不上。
在不可知之地，所有的外物，無論是音律，還是所控製的魔獸，或者陣法，都很蒼白無力，唯有自己的身體和手中的劍，可以依仗。
用劍一道，也和禦音師、禦獸師還有陣法師的遭遇一樣。使用劍道，前期很強大，但是會在某種程度上影響了武道真氣級別的提升，後期發展堪憂。
不過黑白學宮似乎找到了平衡的方法。
花極天對劍道上心，原因也很簡單。補天係統裏，三個乙級子係統其中之一，就是劍道。
其餘兩個乙級子係統，透視眼發展迅速，毫無阻礙，功能越來越強大，丹道也在穩步提升，唯有劍道，提升太慢。
花極天有感覺，他的劍道，有兩次明顯的提升，一次是在管家後山的竹林山砍竹子的時候，一次是在昆侖山，和燕狂刀探討用劍之道的時候。
其餘的時間，花極天的劍道都進步甚微，連按部就班都算不上。
至於其餘的修煉者，和花極天相比，更加不可同日而語了。
當然，有一個人劍道和花極天差不多，就是趙家丁組的釘子戶，莽漢。莽漢是用十餘年如一日的辛苦功夫，磨練出來的，十年劍道，真的不止是說說，而是實打實的收獲。
如果有時間，像莽漢這樣水磨工夫的練習當然可以，可是花極天諸事纏身，忙的不可開交，根本沒有這個時間，他隻能劍走偏鋒。
“這個我們無法做主，要去請示值班長老。”斷眉幾人，訥訥了半天，道。
這麽多書籍，都是與劍道有關，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而且約定的三天看書時間，今天已經是第二天，正常來講，剩餘的兩天根本看不了幾本書，就算挑最薄的，能看十本八本，就不錯了，可是花極天挑的不是十本八本，也不是幾十本，而是幾百本。
“去唄，大家都知道，丁級以下的書籍，沒有秘密，我想搞，有的是渠道。”花極天道。
斷眉等人去請示，直接被長老罵回來了：“宮主已經和人家有約定，人家有權利挑書。這點屁事兒也找我，豈有此理。”
斷眉等人感覺狗血淋頭，隻好愁眉苦臉的回來，替花極天挑書。用了大概，就一人挑了二十本。
“不錯不錯，放這邊碼好，然後繼續去挑，謝謝。”花極天道。
“宮主沒有吩咐我們為你挑書。”斷眉道。他們被長老訓了，覺得心裏窩火，起了逆反心理，不想幹了。
“哦，我支付報酬還不行嗎？”花極天掏出了四顆二十級左右的獸晶。
斷眉等人互相看了幾眼，便都收下了，然後毫無怨言的，去挑書。隻是挑挑書就能掙到一顆二十級獸晶，算是很高的工錢了，他們有意見，才有鬼了。
等他們再次一人挑了二十本書回來，發現花極天將之前的那八十多本書，看了差不多半了。
“這些都可以放回去了，繼續努力。”花極天道。
“你都看完了？”斷眉覺得不可思議。
“就是瀏覽一下而已。”說著，花極天拿起一本，刷刷刷，翻了起來，那速度，非常的快，每一頁都不超過一秒，說是走馬觀花，都有點低估這速度了。
上午過去，下午過去，花極天不停的刷刷刷翻書。
到了晚上，花極天才將斷眉等人挑出來的幾百本書看完。
“這速度，明天中午就能看完了，根本用不了三天。”花極天滿意道。他是昨天下午開始算時間，所以明天上午還算是第二天。
“……”斷眉等人都無語。他們覺得花極天這不能算是看書，也不能算是瀏覽，隻能算是胡亂走馬觀花翻一翻。
“這本《劍道至尊管道朝》，不錯，借給我看看。”花極天拿著一本古色古香的書籍，道。這本書印製的時間不短了，封皮都磨爛了，隻剩下了一半。
“這個需要請示值班長老才行。”一名帶路弟子道。
“算了，別找不自在了，這本是演義小說類的，不是功法，管控不嚴。就算是功法，也隻是丁級功法，帶到咱們秘境裏看，沒問題的。”斷眉道。
那名帶路弟子覺得有理，點點頭。
回到黑白學宮秘境，吃飯喝酒自不待提。
花極天酒足飯飽之後，便去房間休息，今天工作量雖然大，但是時間充足，所以他並不疲累。他躺在床上，拿出了那本演義小說《劍道至尊管道朝》，仔細翻了起來。
其餘的書，他走馬觀花的看，隻是複製記錄，存在腦子裏，想要了解，還需要慢慢調取出來。
花極天先是看了看簡介，了解了管道朝的生平。劍聖管道朝是五百多年前的一個傳奇劍師，劍道出神入化，同輩之人，無出其右者。
據說劍道級別，已經超過三十級，可以稱之為劍仙。
因為劍道的式微，現在劍道的分級已經不明朗了，隻有燕狂刀給了花極天一個用器三境的簡單劃分。
這本書，隻是小說演義類的，和現實中的三國演義和水滸傳也差不多，真實的地方不多。隻有主要角色是真的，其餘的差不多都是假的。
“嗬嗬，兩百丈外，取同級別修煉者首級，如探囊取物。看來他的浩然之氣肯定在八十級以上。”花極天邊看邊嘟囔。
這麽神奇，花極天當然不信，他的萬葉飛現在可以禦使九柄殘劍，飛行的距離也不過離體三十米，而且要想保證攻擊效果，也隻有十五米左右。
就算管道朝的浩然之氣有八十級，也未必能做到這一步。
武道真氣在於體，浩然之氣也是仙道之氣，在於意。
修煉界認為，人的身體和意識是統一的整體，身死則魂消，普通人的鬼神理論，隻是美好的願望而已。傳說仙道修煉到極致，意識可以脫離身體，遨遊於宇宙萬星之間。
可是仙道的修煉方法，早已經縹緲難尋，花極天和燕狂刀試著在華夏古典籍間尋找，也隻是支離破碎尋找到了一點。
花極天估計，管道朝的仙道之氣，級別也未必有如何的高超，他是五百多年前的人物，而仙道之氣的修煉方法，在一千年前，就已經差不多完全失傳了，文學大師蘇軾，可能會懂一點，他的詩詞裏，有‘一點浩然氣，千裏快哉風’之語。
花極天隻是隨口嘟囔兩句，也沒有過於再逼，畢竟是演義小說，必然會有所誇張。
當花極天翻到這本書三十八頁的時候，突然跳了起來。
“我次偶，我次偶。”
小說裏，管道朝在遠東對付三十幾名同級別扶桑修煉者，一一斬殺，然後說‘我善養吾浩然之氣，仙道茫茫，我已踏而尋之。’
看到這一句，花極天知道，這本《劍道至尊管道朝》，並不完全是虛構的，肯定是知情人寫的，甚至是管道朝身邊的人寫的。
如果管道朝不懂浩然之氣，必然不會莫名其妙說出這一句話。如果寫書的這人不懂，也必然不會胡編亂造這一句，因為就算是胡編亂造，也要順暢合乎情理能自圓其說。
隻有管道朝非常了解浩然之氣，才會在那種情況說出這句話，才合乎情理。
花極天心裏如小鹿亂撞，比被王小枚非禮了還緊張，他繼續往下看，又看了幾十頁，發現了一句‘所謂劍道，無非體意結合，水乳交融而已。其間輕重把握自有定論，體無意，則茫然失據，意無體，則無所憑依。’
花極天快瘋了：“大哥，能不能說的清楚點，什麽叫自有定論。口訣在哪裏？”
說到功法，自有定論的，就成了口訣。隻有形成了固定的功法口訣之類，才是定論。通背十三式是定論，萬葉飛是定論，九宮遊龍步也是定論，如果隻是一點點想法，算不上定論。
花極天心裏著急，幹脆打開透視眼和複製技能，直接將全書複製下來，在腦海中展開，消化。這樣比直接看，快多了。
可惜他並沒有發現其他有用的信息。這本書語言輕鬆詼諧，到處都是插科打諢，和正統的古文並不一樣。最後還有一句‘生活所迫，我會繼續寫管道朝的故事，隻要他敢幹，我就敢寫’。
這本書用的是繁體字，但是看印刷質量，應該是幾十年前印製的。
“肯定是翻印的。”花極天有了判斷。
因為封麵損毀嚴重，封麵上的作者名字，隻剩下了姓沒有了名，可是這個姓，很有意思，漸。
管家以前以劍道聞名，但是漸家的劍道，並不比管家差，隻不過漸家擅長的太多，在各種方麵都能微微壓其他家族一頭，所以大家也就不提漸家的劍道了。
擅長太多，等於沒有擅長。
“嗬嗬，漸家人都是逗比啊。”花極天晃著腦袋道。他已經看出來，這本《劍道至尊管道朝》，雖然荒誕不經，到處胡扯，但是關鍵地方，沒有絲毫的破綻，不是筆力多麽高超，而是那些事情很可能是真實發生的。
尤其是最後一句‘隻要他敢幹，我就敢寫’，似乎說明，這個姓漸的作者和管道朝，是在一起的。
花極天沒有別的發現，便打算睡下，他琢磨著書裏那句‘所謂劍道無非體意結合而已’，很有啟發。
這句話，紀小樹等人可能也會知道，但是紀舒成這種，就未必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去琢磨，因為體意的‘意’，也就是仙道，無從琢磨，沒有功法。
花極天想了想，便對謝燕子、趙千宗、周紅衣等人傳了信息，讓他們幫忙尋找有關於劍聖管道朝的書籍，特別是《劍道至尊管道朝》。既然是印刷品，黑白學宮這一本肯定不是孤品。
花極天想知道，作者到底叫什麽名字。
然後花極天便沉沉睡去，很快便是第二天清晨。
繼續來到展覽館第三層，花極天打算看完今天中午，就回去了，因為朝山宗漸玄衝那邊，隨時會修複海月清輝，他還要拿著琴去找天意坊主周洛月。
接下來還是那麽個看法，刷刷刷，一目不是十行，而是一頁。邊看，花極天還邊吐槽。
“你們黑白學宮不行啊，你看那些省立市立圖書館，多麽先進，都是現代化了，想要什麽書，隨便輸作者名，書名，甚至角色名，都能搜道，可是你們呢，還得去一本一本找。”
斷眉感到很委屈，道：“我們之所以將丙級丁級的書籍放在外麵，就是想要現代化，這不是圖書錄入還沒有完成麽。再說了，我們一般都是看丙級以上的書籍，丁級的雖然量大，基本沒人看。”
丙級以上的書籍，並不多，隻是丁級的書籍，外加普通的書籍，是個海量，如果像現在這樣徒手尋找，就像大海撈針，會浪費大量的時間。
“好吧好吧，反正我也就是隨便看看。”花極天無所謂道。
正在這時，花極天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一看，是杜厚庭。
“你的電話，讓我怦然心動，我的眾多女人打電話來，我都沒有這麽激動。”花極天道。
“那……你是不是彎了？”杜厚庭的聲音裏，有點不確定和懼怕。如果花極天彎了，要來禍禍他，他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你放心，彎了我也是攻。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因為海月清輝？”花極天道。
“不錯。玄衝師叔祖已經將海月清輝修複完畢，不過有點小問題。”杜厚庭道。
花極天心裏一跳，連忙問道：“什麽問題？”
杜厚庭道：“好像是琴弦，你過來看看吧。”
花極天直接罵道：“好像？搞清楚再向我匯報好不好。你還是朝山宗少門主呢，和廢物有什麽區別？”
杜厚庭差點哭了：“我不是急著給你打電話麽？”
花極天嫌棄道：“行吧行吧。等我。”
“……”杜厚庭委屈，杜厚庭傷心，杜厚庭還有點小幽怨。
花極天掛了電話，一看，茶幾上還有兩摞書沒有看，便道：“我帶走，等幾天再還行嗎？”
斷眉代表自己和其他三名帶路弟子，道：“不行。”
花極天撇撇嘴：“那我隻好背下來了。”
說著，拿起一本卷起來，一根手指在書頁外緣一摁，書頁從前到後，迅速翻過去。速度比之前快多了，原來一本怎麽也要兩分鍾，現在，一本隻用了不到五秒種。
然後，一本借一本，最厚的一本，也就用了七秒。
花極天翻書其間，一直沒有呼吸，他的眼睛很亮，也不眨眼，就這麽盯著。
五分鍾後，花極天呼出了一口氣，眼睛的亮度也降了下去。他的臉上，露出微微疲乏之意。
花極天看著斷眉等四名帶路弟子：“多謝招待，如果黑白學宮混的不如意，還是去補天門吧。你們的水平都不差，可是在黑白學宮，也就是個引路弟子，或者端茶倒水，但是到了補天門，我保證你們都是長老。”
斷眉等人開始哆嗦，斷眉捂著臉道：“你可拉倒吧，我們聽說了，你們新入門的弟子，全都得到了長老職位。人人都是長老，沒有長老職位的反而是領導。”
花極天一臉可惜：“沒想到你們竟然知道了。”
斷眉等人無語。這又不是多大的秘密，新入門的補天門弟子，出任務的時候，都拿這個當好笑的事兒說出來，有時候還拿著踩乎之前門派的師兄弟，‘瞧瞧，我跳了個槽都長老了，你們呢，還是雜役弟子呢’。
花極天又說了一句補天門的大門永遠為你們敞開就走了。下樓，轉了半圈，重新進了展覽館，找了一個無人洗手間，傳送。
至於接下來的劍道問題，就要補天幫忙，將那些書分析一下。可惜看不到黑白學宮更高級別的書，如果能看到，或許能有更多的收獲。他現在很多事兒，千頭萬緒，隻能一樣一樣來。
朝山觀後院，花極天直接冒了出來，杜厚庭嚇了一跳。
“你這傳送，要是搞個襲擊什麽的，真是無往而不利。”杜厚庭很羨慕。
“誰說不是呢。”花極天讚同道。可是他心裏的苦，杜厚庭不知道。現在傳送不但功能縮小，還特麽貴了，每次補天都會收老多經驗點。
兩個人也不多說，直接進了朝山宗秘境，去找漸玄衝。
來到銘文陣法室，見到漸玄衝神神道道，拿著一柄毛坯大劍，用砂紙擦啊擦，他心無旁騖，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那柄毛坯大劍上。
杜厚庭示意花極天不要打擾。花極天隻好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等了十幾分鍾，漸玄衝終於擦完了，抬頭看著花極天，道：“海月清輝大部分的都挺好，那些配件看起來不倫不類，卻十分的合適，是原裝配套的。但是……”他起身，往室外走去，花極天和杜厚庭跟上。
花極天心道，談話永遠是這樣，在‘但是’之前的，都是廢話。
三人來到另一個物品室，房間不大，也有點淩亂，到處都是半成品和材料之類，胡亂堆積在牆角地上，海月清輝就放在房間中央的桌子上，已經超越了靈器的範疇，散發著聖器的氣息。
漸玄衝走向前去，伸手彈了幾下，叮叮咚咚，還別說，挺好聽的，有點高山流水的感覺。
“現在的海月清輝，是二階聖器。”漸玄衝道。
“二階聖器也差不多夠用，可是按照推斷，應該是四階或者五階聖器才對啊。”花極天有點不解，心道難道是漸玄衝的技藝不精？
“有兩根琴弦，收到了損傷。”漸玄衝指著琴弦道。
花極天走過去，看了看，點了點頭，道：“確實損傷了。”
杜厚庭看了半天，道：“我看著沒毛病啊。”他是真看不出來、
花極天鄙視的看了杜厚庭一眼，沒有說話。
漸玄衝倒是沒有鄙視杜厚庭，可是也沒有解釋。
杜厚庭硬起頭皮，又問了一遍：“到底哪裏有毛病？”
花極天指著兩根琴弦，答道：“這一根和這一根，受到了損傷，陣紋和琴身呼應不起來，所以限製了琴整體的品質。”
杜厚庭知道琴弦雖細，也必然要想辦法處理銘文陣法的，不然就算是天山冰蠶絲，也無法提高琴整體的品質。
杜厚庭看了看，苦笑：“恕我眼拙。如果有放大鏡，我或許能看出來。”
漸玄衝道：“你們不是說有五根弦用在了玉芝琵琶上了嗎，損害的兩根，就是其中兩根。看來天音坊曾經多次動用玉芝琵琶。因為這幾根琴弦和玉芝琵琶並不完全配套，使用的時候，損傷速度加快。”
杜厚庭道：“怎麽解決？”
漸玄衝道：“詢問一下天音坊，有沒有天山冰蠶絲，他們應該有會結弦的禦音師。”
花極天不解：“天山冰蠶絲怎麽結弦？”
漸玄衝道：“讓厚庭給你解釋。”
終於遇到了花極天不知道的，杜厚庭很高興，他洋洋得意的說道：“琴弦是天山冰蠶絲絞製而成。因為弦太細，無法刻製銘文陣法，這就需要想其他辦法。”
說到這裏，杜厚庭不說了，而是微笑著看花極天，等著花極天詢問。
花極天沒好氣道：“大師侄，繼續說吧，需要想什麽辦法？”
杜厚庭哈哈一笑，道：“陣法可以刻製，也可以用其他形式代替，比如，用天山冰蠶絲代替刻紋。”
花極天有點明白了。
杜厚庭這一次沒有等花極天問，直接道：“在絞製好的弦上，用某種手法，按照陣紋的走向，用一根或者幾根天山冰蠶絲在弦上纏繞打結，是為結弦。”
漸玄衝將海月清輝交給花極天，道：“如果天音坊有蠶絲，他們自己就可以處理，你不用過來了。”
“早說啊，我打電話問問。”花極天沒好氣道。說著，他收了海月清輝，離開物品室，往秘境外走去，朝山宗的信號中轉器還沒有架設完畢，秘境裏依舊沒有辦法打電話。
出去之後，用了二十多分鍾，才聯係到公孫玲瓏。
“我去找師傅，然後去倉庫問問。”公孫玲瓏道。
“一來一去，又得半拉小時，算了，還是我過去吧。”花極天道。
他給杜厚庭說了一句之後，便直接傳送到了天音坊秘境外，公孫玲瓏才剛收了電話，正打算進秘境呢。
進了天音坊秘境，找到周洛月，詢問。
“我不記得有天山冰蠶絲，天山冰蠶絲絞製好的琴弦，更是沒有。”周洛月道。
“那怎麽辦？”花極天有點毛爪。既然想要圖謀聖獸，自然要準備的更加周全，盡量提高海月清輝的品階。
周洛月道：“當然是尋找冰蠶絲。天山冰蠶成年之後，是二十五級魔獸，生活在天山頂萬年積雪當中。”
花極天奇道：“地球上有原生的魔獸？”據他的了解，地球上除了使用了靈草或者異種礦床而變異的魔獸，沒有原生魔獸。
周洛月道：“當然有原生魔獸，隻不過在人跡罕至之處，又有天然的界限，這些魔獸也不會跑到人多的地方，所以也不用趕盡殺絕。比如這天山冰蠶，隻生活在天山頂茫茫冰雪之中，從不下山，所以也並不會傷人。”
然後周洛月講了天山冰蠶的習性和收絲的方法。
“可惜天山冰蠶，是雪白，蠶絲也是，和冰雪一個顏色，不好尋找。”周洛月道。
“我去看看。反正聖獸出世，還至少要兩三天。師姐先讓人練練琴，到時候咱們大幹一場。”花極天掏出海月清輝，遞給了周洛月。
周洛月沒有接，直接推向公孫玲瓏，道：“會金雷禦神咒的，就是玲瓏。”
公孫玲瓏懵逼：“我不會啊。”
周洛月笑道：“我讓你聯係的無名曲，就是。”
公孫玲瓏一愣，接著眼睛紅了：“謝謝師傅。”既然師傅偷偷將金雷禦神咒傳給她，那就是讓她當下一任坊主。
周洛月道：“如果你資質不行，我自然也不會如此做。”
公孫玲瓏接下了海月清輝。
花極天很快離開天音坊，搜索了一下天山的方位，確定好，然後傳送。
隻用了不到一秒鍾，花極天便出現天山之巔的茫茫冰雪之中。
他先是看了看四周，然後掏出了一副大墨鏡帶上，選了一個方向走去，剛轉過一個彎，表看到了一隊人。
那一隊人為首的兩人，一男一女，花極天認識。
他們看到花極天，也是有點驚奇。
男子冷笑：“花極天，好久不見。”
花極天道：“也不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