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6章 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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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極天萬萬想不到，在朝山宗負責刻製陣法的漸玄衝，會讓杜厚庭聯係自己。
他和漸玄衝一點都不熟，甚至在朝山宗的時候，花極天專門找漸玄衝打聽漸家的事兒，漸玄衝都不理不睬避而不談。
維修海月清輝，是漸玄衝出手的，和花極天有了一點交集，但是沒什麽交情。
“之前找他，他都不說，現在為什麽又要找我？”花極天道。
“漸師叔祖，要死了。”杜厚庭聲音裏有點傷感。
“前段時間，我看他很健碩啊，身體沒問題。”花極天奇怪道。
杜厚庭也有點不解：“漸師叔祖好像一夜之間，老了一百歲。”
花極天心裏一跳，老了一百歲，也許是老了好幾百歲吧，便道：“我可能需要兩三天才能回去。”
杜厚庭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思量見師叔祖是不是還能堅持兩三天，半分多鍾後才道：“你盡量抓緊吧。”
“好。”花極天答應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漸玄衝？”柳生麻一太郎疑問道。
“你聽說過？”花極天道。
柳生麻一太郎想了想，搖頭道：“沒有，漸家的人，我隻聽說過漸東來。”
兩個人並沒有過多的談論漸玄衝，很快將話題轉移到了大供奉的身上，最終確認，大供奉是如假包換的鬆平竹千代，也就是德川家康。
至於這個扶桑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怎麽活了這麽長時間，他們不確定，想來不外乎超品丹藥或者頂級靈草之類。
花極天急著回去見漸玄衝，因為聽杜厚庭的意思，漸玄衝蒼老的很快，如果花極天回去的太晚，不一定能趕上。
在花極天接打電話，還有和柳生麻一太郎聊天的功夫，他們趕到了海邊。
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兩個百地家老頭。
花極天苦著臉走過去。
不過花極天心裏不是太擔心，反正沒有離開扶桑土地，柳生麻一太郎還在，大供奉餘威所及，兩個百地家老頭應該不會動手。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個懸崖，下麵便是洶湧澎湃的大海，懸崖左側不遠處是一片銀色沙灘，有許多普通人在那裏玩耍，帶著孩子嬉戲。
而懸崖的右側幾裏的地方，是橫須賀港口，有輪船來去。
花極天要逃，自然不會再普通人的眾目睽睽之下逃走，所以他沒有去海灘，也沒有去橫須賀港口，而是來到了這個懸崖。
當然了，他不來也可以，可是無論他從那邊逃，都不會脫離那兩個百地家老頭的視線。就算花極天短暫脫離，對百地家來說也沒什麽大不了，因為在花極天和柳生麻一太郎的身後，有兩個百地家年輕人，一直在跟蹤監視著他們的動向。
“看百地家這陣勢，這真的是打算弄死你啊。”柳生麻一太郎感慨。
如果大供奉不想花極天死，完全可以明說，百地家必然知難而退，給大供奉一個麵子。
但是大供奉沒有明說，也沒有直接送花極天回去，就說明並不禁止百地家複仇。
“他們知道我是不可能和他們家族合作的。”花極天道。
柳生麻一太郎道：“嗬嗬，百地家的人也不是傻子，如果大供奉真的要幫你，自然有的是辦法。所以現在這樣，也隻能說大供奉對你隻是有點與眾不同而已。你的死活，並不放在他的心上。”
活到大供奉德川家康這種層次，一般都會看淡生死，看淡自己的生死，也看淡別人的生死，視眾生如螻蟻。
一人的死活，甚至一個家族的存亡，往往並不放在大供奉這種人眼裏。
花極天道：“哈哈，也許是大供奉是想曆練我呢，幾百年來，他也就看到過那麽兩三個特殊的，而我是其中之一。”
柳生麻一太郎看了花極天一眼，鄙夷道：“你想多了。”
花極天不置可否，也不生氣，道：“也許吧。”
兩個人說著話，差不多上了懸崖，距離前方的兩個百地家老頭，也就三兩百米的距離了。兩個百地家老頭坐在前方，冷冷的看著花極天。
花極天隻能硬著頭皮，往上走。
柳生麻一太郎突然問道：“如果服部家和柳生家齟齬，你會幫助哪一家？”
花極天沒有正麵回答，道：“修煉界太大了，我太渺小了。”
柳生麻一太郎苦笑：“不愧是李唯秋的徒弟，說了等於沒說。”
花極天撇嘴，又道：“哼，他們有服部玉之舞，你們有麽？”
柳生麻一太郎怒了：“你滾吧。服部玉之舞和柳生劍羽有婚姻之約，這也是服部家和柳生家破冰的重要媒介。”
花極天驚訝道：“我次偶，還有這一茬？柳生劍羽三十好幾了，和服部玉之舞基本是兩代人了吧。”
其實花極天這麽說也不對，修煉者壽元本來就比普通人高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夫妻二人差個十幾二十歲，根本不算什麽問題。
就算在世俗之中，男女差別十幾歲都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兩人年齡的問題，不是問題。
出奇的是，和服部玉之舞有婚姻之約的竟然是柳生劍羽，而不是柳生宮藏這樣的同齡人。
“柳生劍羽一直未娶，就是在等服部玉之舞長大。”柳生麻一太郎道。
像柳生劍羽的那樣的頂級天才，喜歡他的女修，如過江之鯽，隻要他願意，可以挑出很多不亞於服部玉之舞的人，但是他沒有，也算是用情很深了。
“然後服部家咱在處於弱勢，是三家中的最差的一家，不敢聯合百地家，隻能聯合你們柳生家，於是他們就同意將服部玉之舞給了柳生劍羽？”花極天猜測道。
“差不多吧。”柳生麻一太郎點頭。
無論是柳生家還是服部家，聯合最強大的百地家，都能很快取得絕對的優勢，但是接下來，就要獨自麵對百地家，也隻能被吞並。
三足鼎立的話，就算有強有弱，畢竟能保持微妙的平衡，可是隻剩兩家，一般就會是蹺蹺板的態勢，早晚是非此即彼二選一的局麵。
“這算是政治婚姻，你們想過服部玉之舞的感受嗎？”花極天道。
服部玉之舞的態度很明了，那就是心有抵觸，不然也不會和花極天顛鸞倒鳳，幾夜春宵。
可是這種婚姻，當事人的態度，往往不重要。
果然，柳生麻一太郎道：“她的感受不重要，重要的是服部家和柳生家因此能達到更好的平衡。”
花極天氣的都笑了：“難道沒有這樁婚姻，你們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柳生麻一太郎道：“那倒也不至於，不過有了柳生劍羽和玉之舞的婚姻，會更加穩固。而且柳生劍羽，是真的喜歡玉之舞。”
花極天哼哼道：“那你們可能要失望了。”
柳生麻一看著花極天，久久沒有說話。拍賣的時候，他看到過花極天和玉之舞在一起，至於發生了什麽，柳生麻一太郎也懶得猜測。
“哈嘍，兩位老先生，久等了。”花極天對著百地家兩個老頭道。
“你要怕死，可以不下海。隻要你還站在扶桑的土地之上，我們就不會動手。”一個百地家老頭道。
百地家的這種態度，已經給了大供奉充分的尊重。
“嗬嗬，有什麽不敢的。”花極天話音未落，突然打開青龍極速，衝向了懸崖，然後往前猛第一躍，離開了扶桑的土地。
花極天的腳下三百米的地方，就是波瀾壯闊的大海。
“好膽量。”一個百地家的老頭，也加速，跳躍，衝向了正在下墜的花極天，他的速度和力量，比花極天要大的多，所以跳的也會比花極天更遠。
如果就這麽墜落下去的話，這個百地家的老頭會在空中遭遇花極天，或者在海麵上截住花極天。
另一個老頭，也冷哼一聲跳了下去。
花極天哈哈狂笑，在空中叫了一聲：“柳生師伯，有事給我打電話。”
然後，他的腳下，出現了兩柄殘劍，帶著他向遠處滑行，他離開懸崖的速度，登時加快，而他下墜的速度，卻又大大變慢。
那兩個百地家老頭的下墜速度，卻是越墜越快，很快就變得比花極天的高度更矮。
“花極天，有本事你別落到海上。”一個百地家老頭道。他們打算再海麵上，等著花極天。
“嗬嗬，當然。”花極天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