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十天經曆畫麵⑧
到醫院的胡梓才知道，媽媽的手術必須要立即馬上做，不然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胡梓束手無策，在樓梯間抱頭流淚到天明。
之後他被一個看上去挺老實本分的人看到了，他告訴胡梓哪兒能找到錢。
胡梓知道這個人說的是高利貸。
隻是沒有辦法的胡梓，隻能借高利貸解燃眉之急。
王劭趕到醫院的時候，胡梓媽媽已經在做手術了。
守在手術室門口的胡梓滿臉憔悴，身體癱軟在椅子上，閉緊眼睛仰頭靠在牆壁上。
王劭慢慢走近胡梓，輕輕在胡梓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拍著胡梓的肩頭：“哥，沒事的，別擔心，阿姨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胡梓聲音低沉暗啞：“阿姨沒事吧？”
王劭：“媽媽沒事。媽媽說，她昨晚突然感覺肚子不舒服，就提前收攤回家了。她到家關好門準備早點休息的時候，猛烈的電閃雷鳴與狂風暴雨就來了。”
“然後媽媽就哭著打了我一頓，她說她擔心死我了，一夜都沒有睡好覺。”
胡梓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隻是點了點：“阿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然後拍了拍王劭放在他肩頭的手，鼻頭酸酸的說不出話來。
王劭：……
時間在一點一滴滴溜走，每一點一滴的時間，都能敲打著他們心底那根緊繃著的玄。
在天空再次被黑夜籠罩的時候，胡梓媽媽的手術室上麵的燈終於熄滅了。
胡梓與王劭立即從椅子上彈起來，衝到剛剛出門摘口罩的醫生麵前：“醫生，我媽媽怎麽樣？”
“醫生，阿姨怎麽樣？”
醫生低頭歎了一口氣後道：“抱歉，我們真的盡力了。你們準備後事吧。”
醫生走了。
胡梓的身體失去重心，不停地後退後退，最後跌坐在椅子上。
王劭的眼淚又流出來了，他坐到胡梓旁邊，雙手想要抱著胡梓給他安慰，也想緊緊握著胡梓的雙手給他力氣，還想要拍拍胡梓的胸口，幫他趕走此刻的痛苦。
結果不知道到底該怎麽做，從而變成了手腳無處安放的手舞腳蹈。
眼淚就像是不斷線的珠子，不停地滾落。
最後抹了一把眼淚的王劭，隻哽咽著吼出聲：“哥，你哭啊，你快哭啊。隻要能哭出來，就不會那麽難受了。哥……”
胡梓並沒有哭。
過了好久，他努力站起來，神情木然：“胖子，辛苦你守候一下我媽媽，我去去就回。”
他還得去借高利貸。
之前借的高利貸隻夠媽媽的手術費用，現在需要媽媽的安葬費用。
胡梓借了不少高利貸。
安葬好了媽媽，當胡梓跪在媽媽的墳墓前，要給媽媽跪別的時候，王劭勸胡梓再次去盜墓，隻有這樣，胡梓才能從高利貸那裏成功解脫。
胡梓看著媽媽的墳墓，堅決地搖了搖頭。
他不想再去驚擾墓中人，就像他絕不會允許有人會騷擾他媽媽的墳墓一樣。
王劭的眉頭皺在了一起：“那哥，高利貸要怎麽辦？”
胡梓低頭苦笑：“慢慢想辦法，辦法總會有的。”
王劭緊緊握住胡梓的手：“那哥，接下去怎麽辦？天上地下我都要跟隨你，保護你。”
胡梓低頭看了看手機：“我有單了。”
然後對著墳墓叩拜，聲音低沉：“媽媽，兒子要去工作了，等空了再來陪你。”
王劭急切道：“哥，你還是要去跑快遞嗎？”
胡梓點頭：“雖然杯水車薪，不可能還上高利貸，但我要吃飯啊。我得去工作了。”
王劭：“好，哥，我也要去當快遞員。”
胡梓：……
胡梓還沒有想到更好的門路時，隻能繼續著各種零工來保證衣食住行。
在胡梓跑快遞的過程中，竟然遇到一個很奇怪的客戶。
這個客戶明明一直都在吃的玩的應有盡有的九竹軒裏吃喝玩樂，卻偏偏喜歡點風味小吃店裏的脆皮雞吃。
每次點的還挺多。
有的時候胡梓剛剛送去一單十幾隻脆皮雞的快遞，可過不了一兩個小時，那個客戶又會下單，還點名要胡梓去送。
幾次後，那個肥胖的客戶就開始對胡梓頤指氣使，百般刁難。
不管胡梓做著什麽樣的工作，都是因為付出才擁有收獲，並非乞討索要，所以都不會低人一等。
麵對胖子客戶的無理取鬧，他都是冷靜對付。
隻是沒有想到這次會遇到他夢中的女孩，也是那個被他盜墓出土的傳說中的青丘女帝白小九。
***
胡梓此前十天的人生經曆畫麵，在小九腦海裏閃現完畢，小九的腦海裏就出現了小吊墜稚嫩的聲音：“此人極度危險。”
小九懵了，在心裏對破吊墜嘶吼了起來：“我說破吊墜，你有病需要吃藥。之前你不是說梓哥哥是有緣人，沒有梓哥哥我便不能活嗎？現在怎麽又說梓哥哥極度危險？”
這不前後矛盾嗎？
話是這樣說，但想想胡梓前十天的人生經曆，想想那個關於青丘靈狐傳說。
不難想出她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白小九，而胡梓就是那個厲劫的赤狐族王子赤真梓。
而千年前就是赤真梓殺了她，取了她的內丹，也殺了他自己的父親，還間接害了她的父母。
所以這個胡梓應該算“極度危險”？
依然沒有小吊墜的回音……。
現在正在急速下墜的小九，沒有時間做出其他反應了。
她從高聳入雲的九竹軒樓頂觀景亭跌落，現在馬上就要落地。
不難想象，急速墜地的她會成什麽樣子。
絕對是血肉模糊一堆爛肉。
到時候她隕落，遠古神器的至尊帝印也會因為無主而沒落嗎？
小九從九竹軒樓頂墜落而已，已經有很多人看到了。
一時間尖叫聲此起彼伏，人群在往小九墜落的方向聚攏。
“天啦，是個小姑娘呢。”
“完了，怎麽辦？要去接住嗎？”
“接住，不要命了？這麽高砸下來的身體，你能接住？”
“對啊對啊，不能去接。到時候救人不成還得搭上自己的命。”
“是啊。這麽高墜落而下，不要說是人，就算是這堅硬的地麵，也會被砸出一道坑來的。”
“那怎麽辦啊？隻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