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5章 七情六欲
她仰起頭,看到了陸景深剛毅的下巴。
眼眶忽然就那麽一熱,也分不清是十年前的景寧的,還是十年後的景寧的。
她伸出手去,聲音沙啞的喊,“陸先生……”
陸景深身子一僵。
景寧聽到自己嚇得哭了出來。
緊接著,就聽到男人沉穩的聲音,“別害怕。”
遠處是人們的廝殺聲,伴隨著男人的怒吼。
“陸景深,你亡我們主子之心不死,我們就算是死,化身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緊隨而來的就是一聲接一聲的爆炸。
景寧被嚇得身子直顫,陸景深沒理那些人,已經有他的手下,去處理那些暴徒了。
他將景寧打橫抱起來,上了車,然後開車直接往一處公寓駛去。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景寧就一直呆在這所公寓裏。
學校還沒有開學,她也沒地方去,好在陸景深並沒有為難她,讓她在這裏安心住了,而他自己,則是隔三差五過來一趟。
景寧覺得這個男人很奇怪,她不知道陸景深的來曆,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好。
一直住到快要開學了,有一半夜,她突然又看到了那個男人。
那個叫南宮瑾的,被她救過一次的男人。
但是這一次,她和南宮瑾,不是正麵相遇的。
而是她躲在房間裏,南宮瑾從外麵悄無聲息的潛進來,正在屋子裏四處搜查著什麽。
她心裏害怕極了,許是因為這段時間和陸景深的相處,即便她還沒有真正完全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也大約猜到,南宮瑾不是什麽好人,他和陸景深是敵人。
所以在第一次見麵時,自己救了南宮瑾,他才會那麽生氣。
想到這裏,她暗暗握住了一根鐵棍,悄無聲息的走出去。
可南宮瑾是誰?
別當年的景寧,就是現在的景寧,想要在身手上勝過他,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景寧還沒有靠近他,就已經被他察覺了。
隻聽一聲嗤笑,南宮瑾隻是隨意轉身,就握住了她正要揮下的鐵棍,然後眼睛一眯,笑道:“他把你帶回來了?”
不等景寧話,又“嘖”了一聲。
“還真是年少多情啊,我當年要是有他這麽一半開竅,也不至於淪落到今這個地步。”
著,忽然伸手一卷,就將她的身體卷住,腳尖輕點,人竟似落葉般輕飄飄的飛了出去。
“既然是你主動撞進我手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隻要他肯將東西交出來,我一定平安送你回來。”
完,景寧隻覺後頸一痛,人已經暈了過去。
再醒來,她發現自己又到了船上。
南宮瑾似乎真的很偏愛遊輪這個東西,也或許,是因為這東西四麵無援,反倒讓他比較有安全感。
所以,他選擇了把景寧帶到船上,然後通知陸景深過來交易。
景寧不知道他們交易的條件是什麽,隻是透過門縫,隱約聽到幾個字眼。
像是在什麽,書玉帛還是什麽的。
書玉帛!
對,就是這個!
景寧突然就清醒過來,畢竟,現在的她,是十年以後的她,已經知道了書玉帛的來曆。
所以,即便記憶中的景寧不清楚,可作為旁邊者的十年以後的她,卻聽清楚了。
緊接著,門被人撞開,她被兩個男人拎了出去。
她親眼看到,陸景深站在對麵,而南宮瑾站在她身後,伸手扶住她的脖子。
她絲毫不懷疑,隻要南宮瑾想,輕輕一個用力,她的脖子就能立馬被掐斷。
隻聽南宮瑾問道:“把書玉帛交出來,我就放了她,如何?”
陸景深的臉上沒什麽表情。
“你以為我會在乎她的性命?”
“不在乎,你今為什麽而來?”
“嗬!”陸景深冷笑一聲,竟然堂而皇之的在旁邊坐下來。
“過來看看曾經立誓不開殺戒的南先生,是如何當著我的麵,開了殺戒的。”
南宮瑾臉色一變。
“你怎麽知道……”
“我既然要抓你,自然也要調查你,知已知彼,百戰百勝,不是嗎?”
陸景深淡淡眯起眼睛,“南宮瑾,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放棄你那個像白日夢一樣的計劃,你現在還沒有犯什麽錯,回頭還來得及,我可以為你擔保,保你一命。”
南宮瑾忽然就哈哈狂笑起來。
“保我一命?你以為我活了這麽多年,還怕死嗎?我巴不得有一可以死,那樣我就徹底解脫了!”
到這裏,他忽然看向懷裏的景寧。
“我死了不要緊,可是她不一樣啊,嘖嘖,正值豆蔻年華,我聽她還捐了樣很重要的東西給你?哈哈哈,陸景深,你居然要靠這樣的手段來要孩子,我你是不是不行啊?當男人當到這個份兒,我真替你覺得可憐。”
話還沒完,隻見對麵的男人眼睛一眯,綻出一絲危險的光。
“我隻是不想沾染七情六欲罷了,畢竟如南先生這般有能耐的人,最後也栽在一個情字上,我陸景深自問一介凡人,任務沒有完成之前,絕不會過問兒女情長。”
南宮瑾一窒。
就在這時,忽然有槍聲響起。
兩人都驚了一下,緊接著,就聽到有人駕駛著一艘船狂笑而來。
“南宮瑾,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放下人質,你還有機會,否則我們就隻能把你就地正法了。”
陸景深眉心一皺。
不是他的人。
該死!上麵還是信不過他,明明隻差最後一步了,卻還是被這些人壞了事。
他們不出現,自己還有機會和南宮瑾周旋,他們這一出現,豈不知正是壞了好事。
果然,南宮瑾一聽到這聲音,立馬就笑了起來。
“陸景深,我過隻見你一個人,沒想到你這麽沒種,居然還帶幫手,也罷,人還給你,我們的賬下次再算。”
完,將景寧往他懷裏一扔,自己卻縱身而去。
景寧嚇了一跳,趕緊抓住他的衣服,然而就在這時,卻隻聽“噗”一聲輕響。
一顆子彈從遠處飛來,穿過她的身體,又穿過了陸景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