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6章:青蚨的血(1)
我驚恐地站起來了。我看見警察們都舉起了槍,他們用槍指著桃樹的下麵,那些個專家也向周圍散開,我聽見一個專家在說:“快拿黑驢蹄子!”
我笑了起來,心想:難不成那個寫網絡的南派三叔駕到了嗎?還特麽的黑驢蹄子?!笑話!這世界上哪裏有鬼!
我終於說:我來啊!
我搖搖晃晃的就要走過去,老侯道:好啊,你來!劉心雄,你來!特麽的!
他也舉著槍,對著那個坑。我直接的就走了過去,心裏有一種大義凜然的感覺,因為我明白,我劉心雄一定與桃樹下的這個玩意有緣!什麽特麽的鬼不鬼的?我不信!
我伸頭去看……
好嘛,棺材已經被打開了。
棺材裏一人站起來了,是一個光光的頭在那裏晃著,是和尚!
我大叫了起來:
“好你個禿驢啊!”我認出來他了,是惠真。
“惠真,你怎麽回事啊,你怎麽在棺材裏?”
眾人都聽見了我的聲音,老侯也走來了,看著我,呢喃道:“你認識這個屍體?”
我說:“老侯,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是屍體嗎?這是大活人啊,是惠真法師。”
那惠真正在伸懶腰,皺著眉頭,鼻子微微地翕動著,嘴巴大張著,顯然他是在大口大口的吞吃氧氣呢!這家夥!
我說:“惠真,你聾子啊。”
惠真睜開了眼,看了我一眼,然後整個人就忽然的倒下了,他重新倒在了棺材裏……
我說:“這是餓的,趕緊的送他去醫院!”
“下去幾個人,下去幾個人!”老侯指揮著,我想說:“你狗日的就長了一張嘴,下麵多臭啊!”
幾個警察下去了,幾個人把惠真抬了出來。
我忽然的笑了起來,心說這狗屎吹牛逼說自己去了異世界?一個喜歡忽悠人的和尚啊,當初他還說一頭牛是他媽媽投胎的!他欺騙了一頭牛的樸實的感情。
老侯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他不看和尚,他的眼神裏寫滿了驚奇!
我說“你看我什麽呢,看我個鳥啊!我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
老侯道:“一個人在棺材裏怎麽不死?”
我說“我知道什麽呢?他也許會古代的印度瑜伽吧。”
“他怎麽進去的?”老侯問。我說我哪裏知道。
“是你弄進去的?”老侯道。
我說:“我有病啊,還特麽的我弄進去的?!”
“那是怎麽進去的?”老侯問。
我說:“我還想說是你弄進去的!”我大怒。
“那是誰弄進去的?”
我不想回答這個狗屎的問題了,我說老侯啊,那個棺材是烏木,知道嗎?是千年的烏木,很重的!好幾噸呢!你要到建築工地找吊機來的,要不然,是搞不到地麵上來的。
老侯歎息道:“哎,你這狗屎怎麽什麽都知道!”
又說:“這和尚啊,怎麽就不死呢?”
我說:“你傻眼了吧,老侯!”
博物館的專家也圍著我了,他們奇怪地看著我戴著手銬,一個老者問:這人是……
我說“你們去看棺材吧,棺材裏有屍體,女的……”
幾個專家顫顫驚驚地去了,一個專家對另一個專家說道:“這個犯人真不簡單啊,像是一個盜墓的老手,屍體確實是女屍。”
我想說你丫才是盜墓老手呢,可是,問題是,我怎麽就知道這些呢?
在我的記憶中我劉心雄好像沒這些專業知識啊。
老侯眼睛裏出現了異樣,嘀咕了一句:“你真的不是……殺人犯?”
我說:“我不是啊,我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我為什麽要是呢?我吃飽了撐的要殺一個人玩玩?”
……
博物館的專家們很快的就證明了我的判斷是對的,被挖出來的坑確實是一個古墓,古墓的女主人年齡四十多,屍體已經腐朽,隻有一些尚未完全腐朽的衣物存在,還有一些隨葬品什麽的……
比如鏡子梳子什麽的,銀的。
在古墓的周圍有一些唐三彩,這恰好證明了我的判斷,墓主的生活時代是唐朝……
這些對老侯而言一點意義沒有,他宣布大家打道回府,這裏的事情由博物館接手,考古嘛,要我們警察幹嗎?我們也不是幹這個的。老侯對大家道。
我重新被押上警車,我說:“老侯啊,什麽時候放我回家啊!”
老侯不吭聲,他的眼睛裏出現了迷惘。他還在念叨著一句廢話:“他怎麽就不死呢?”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說“這有什麽啊,他狗日的會氣功!會憋氣功!”
“憋氣功就可以不死!不會吧?”
我說“他是法師,會法術。”
怎麽可能?老侯又來了一句,他看著我,目光是懵懂的。
我說印度的瑜伽師知道嗎?很厲害的瑜伽師就是經常表演自己被活埋的功夫的,一個禮拜後或者一個月後再被挖出來,結果咋樣?活的!還有被埋了好幾年也不死的!
“那是冬眠的蛇!”老侯大聲道:“劉心雄啊,我的意思是他怎麽到了棺材裏去的?你知道嗎?那個棺材根本就沒有打開過的痕跡!還有就是,他幹嘛到棺材去啊?他是什麽玩意兒?”
“他不是玩意兒!”我惡狠狠道。我想起自己現在的遭遇了,多特麽的倒黴啊,難道這一切的發生不是拜他所賜?惠真,我恨你!可是這些,我怎麽說得清?再說了我說出來——誰信呢?
終於,我說:“老侯啊,求求你,你放了我,我真的不是殺害歐陽美麗的凶手,隻要你放了我……我就和你一起去找答案。”
“找個屁答案,你先把歐陽美麗給我找出來再說!”老侯道:“我特麽的就搞不明白了,你把一個那麽漂亮的女人到底埋在哪裏啦?你幹嘛殺人?”
我要罵人了我!我說“老侯啊,你是不是不整死我你丫就不罷手啊?對了,我特麽的和你有仇啊,我們以前還是兄弟!”
“我也沒辦法啊,我懷疑你——不是我要懷疑你的,是你的一些行為,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知道嗎?”
我歎息說“你真的沒治了,老侯,這件事如果水落石出,如果不是我幹的,你怎麽辦?”
“我負荊請罪。”
“屁,請罪有鳥用?我說我的崗位呢?我的科長位置呢?”
“我自己的位置不幹了給你啊,你放心。”老侯道。
我說“這是你說的啊。”
“我說話我算數。”
我鄙夷地說“你代表組織啊。”
“劉心雄,我們都是有組織的人是吧?你要對組織說實話,你到底幹了沒有——殺了歐陽美麗沒有?”
……
警車向公安局看押守開去了,我沉默了,我想我說什麽好呢?我說什麽老侯也是會懷疑我,終於,我說“老侯啊,你要放我出來的,我幫你查案子。要不然,你破不了案!”
“你給我老實呆著吧!牢底坐穿!”老候道。
我想說老侯啊,老子要是想出去,使用縮地術,那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我能說出來嗎?我想隻要我說出來一定會嚇死他個狗日的!
我忍著呢。
我想我再等等啊,再等等,讓子彈飛一會兒!因為我那個死去的爺爺一定有他的預料。一切都在他的謀劃中……
我到了號子裏,老侯吩咐人給我重新加了腳銬。我咬著牙說了一句:你特麽的啊。
老侯兩手一攤:“專案組定你是嫌疑人,我也沒辦法。”
我說“屁的專案組。”
老侯看著我說:“我走了,去醫院。”
我說你是去看那個從棺材裏鑽出來的和尚嗎?
“是啊。”
我說我和惠真熟悉,而且我一直在調查他,他的事情我去比較好。我認真的道。
“喔,對啊。”老侯突然轉身了,道。
我說“你特麽的才想到?”
“對,你去也好,我們一起去。我還怕你跑了啊。”
我說你總的給我……我的意思是我現在的樣子不行的!哪能手銬腳鐐的。
“你要怎麽樣?”
我要以一個科長的身份啊,難道我手銬腳鐐的去嗎?我又跑不掉的,我告訴你,調查清楚了這個和尚,失蹤了的歐陽美麗一定能夠找到!我認真地道。
“我請示一下上邊。”老侯道。
老侯出去了一會兒。
我坐在號子裏的水泥地上,這個時候我想的是一個最為實際的問題——哥兒們要洗澡!
哎,這些日子啊,我身上什麽味道呢?我自己都不習慣啊,我腦子裏想著歐陽美麗的樣子,她怎麽的就成了我的老婆?或者說她變化成了我老婆的樣子,而這個事情遽然隻有我知道。
我堅信,這世間的事情總有一個真實的原因的,對吧?總有一個合乎情理的解釋的,總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
老侯很快就來了,對我嗬嗬一笑說:“上邊同意了。”
我說“我要洗澡,換衣服。”
“喔,嗬嗬。”
我說“你嗬嗬個屁啊!”
“你真臭!”老侯道。
我鄙夷地說“你比我還臭呢。侯八一,你的身上是屍體味!對了,我回趟家怎麽樣啊?”
“你老婆又不在家!”
我說“我回家洗澡,換衣服。”
“好吧……”老侯終於開著警車帶我回我住的小區……
家裏空無一人,“歐陽美麗”和我女兒還在蘇北老家呢,爺爺劉勝利的喪事辦完她才能回家的,我想我得盡快的幫這個喪心病狂的老侯找到歐陽美麗啊,要不然,哥們這日子怎麽過?!這日子過的真是生不如死!
……
洗澡、換衣、出發,我還刮了胡須,整個人立馬精神多了。
在浴室裏,我對著鏡子照了照,哈哈,真是一個帥小夥啊!
……
我和老侯趕到了醫院,這時候那惠真看起來好多了,他手裏拿著一個小玻璃瓶子在那裏看呢,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看著那個小玻璃瓶子,忽然大叫起來:“老侯啊,這小玻璃瓶子怎麽和你的那個玻璃瓶子一樣啊?那麽像!”
是的,我想起來了,我想起老侯和我說的那個傷心欲絕的駱駝眼淚的故事了,那老侯還忽悠我說——
我劉心雄就是因為喝了那個駱駝眼淚之後重現出現在犯罪現場的,那麽現在這個惠真和尚手裏拿的又是什麽呢?我瞪著眼睛看老侯。
老侯也傻眼了!
發愣了一會兒,我和老侯走進病房,這時候惠真看見了我。我一笑:“和尚,從異世界瀟灑回來啦?是特麽的坐飛機回來的還是坐宇宙飛船回來的?”
此刻我明顯的在嘲笑他。
惠真看著我,看了半天,搖搖頭歎息說;”劉科啊,你怎麽不對勁啊。”
我說”我哪裏不對勁?”
“你有麻煩啊,哎!”
我心說可不,老子現在是犯罪嫌疑人。
老侯道;“惠真,你認識我嗎?”
“認識,警察。”
是的這老侯——侯八一,是我們街道派出所的所長,對西來寺也是熟悉的,他認識這個惠真,惠真也認識他,因為每年一度的西來寺搞什麽水陸法會……法會自然有很多的香客要來,老侯就擔負著安全穩定的工作,他總是會派幾個便衣警察來寺廟的,而我這個民宗科長當然是安全穩定工作的總負責人,在西來寺廟水路法會舉辦之前,老侯一般會接受我的邀請來廟裏喝茶,他要當麵給惠真和尚提點安全方麵的要求,也就是指示什麽的……
現在老侯已經按耐不住了,問惠真:“和尚啊,你怎麽到了那個棺材裏去的啊,是誰把你弄進去的?對了,這是你的救命恩人,劉科。”
老侯用手指著我道:“要不是他,我們做夢也想不到去那株桃樹下挖你出來!”
“我身上還有味道嗎?”惠真答非所問。
“有啊,很臭!”我皺著眉頭道。
“我都洗了好幾遍澡了,哎!”惠真道:“我用醫院的消毒水洗的。”
我說屍臭味道都滲透到你的血液裏了。
“哎,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啊!”惠真終於歎息道。
“你不知道?”我叫道:“你這個和尚,你怎麽進去的你自己不知道?”
“劉科,我沒騙你啊!”
“不要廢話了,和尚,你告訴我……”老侯急了:“你到底是怎麽到了那個棺材裏的?說老實話。”
“我哪裏知道呢?”
“還有就是:你怎麽不死的呢?”老候又問。
“我哪裏知道!”
老侯火了:“信不信我抓你啊!和尚。”
“你抓我,我什麽罪啊?”惠真笑道。
“破壞文物罪。”老侯道。
我說“老侯啊,你幹脆說他是非禮古代女人罪吧。哈哈……”
“你笑個屁啊!”老侯惱火地對我道:“你還是想想你自己怎麽辦吧?!”
我看了一眼惠真:“和尚,你告訴我,你的異世界是怎麽一回事?我最近是遇到不少麻煩事情,是不是都是因為你?”
此時此刻,我真想說:你媽拉個巴子的。和老子說去了異世界,還給老子留下一封信,你什麽意思呢,玩我啊!
就聽惠真幽幽地道:“劉科啊,候所,你們知道這個嗎?”惠真對我和老侯揚著他手裏的那個小玻璃瓶子呢。
其實我們早就注意到了那個小玻璃瓶子了。這小玻璃瓶子也太像是侯八一辦公室的那個小玻璃瓶了。
我對老侯說道:“你的寶貝怎麽就到了惠真的手裏呢?還說裏麵裝了駱駝的眼淚,真真是笑死個人。”
“這不是駱駝的眼淚!”惠真一字一句道:“這是青蚨的血!”
什麽啊?什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