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7章:寶書
那老侯來了,他在洪仁義的臥室裏轉了一圈,大概沒有發現什麽,他來找我,正好看見我在院子裏發愣,手裏拿著什麽,他對我大叫道:“劉科,你站在牆角那裏幹嘛呢?手裏拿的什麽?”
我說“老侯,你過來!”
“你挖到人參了嗎?”老侯看見了一個洞,嘲諷地問我。
我說“你說什麽呢?是黃鼠狼打的洞,黃大仙!”
黃鼠狼就是黃大仙。東北人都這麽稱呼黃鼠狼的。還有歇後語說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什麽的。
“哈哈,怪不得這個味啊!”老侯笑道:“我還以為中藥味呢,有的中藥味就是很臭的,比如把什麽癩蛤蟆啊,死蜈蚣啊什麽的,黑乎乎的混一起在一個陶罐裏煎熬,發出的氣味就是這個,難聞啊!臭!……咦,你在看什麽啊?”
老侯看見我手裏的書了!
我對老侯一笑,道:“我覺得我發現什麽了,嗬嗬。”
“你發現什麽了?”老侯問。我輕輕地說了兩字:“凶手!”
老侯的眼睛裏是震驚,巨大的震驚!他急迫地說:“凶手在哪裏,誰?”
我說“老侯,別急啊,我的意思是……我也許知道誰是凶手了?”
“不要也許……誰?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老侯盯著我的眼睛咬著牙問。我沉默了片刻,搖搖頭歎息——哎!
哥們兒我心裏拿不準啊。
“誰啊,你說啊!急死個人。”老侯真急了。
我說“老侯,你覺得黃鼠狼黃大仙會不會是殺害洪仁義的凶手?”
“什麽啊?哎,瘋了,一定瘋了,劉科,你特麽的開什麽玩笑呢。”老侯眼睛裏的光芒立馬沒有了。
“走吧,還是請組長大人移步到洪仁義房間看看。”老侯對我道。
我說“喔。好的。”
我手裏繼續拿著那古書。跟著老侯走。
“老子沒有瘋,說的是真的!”……忽然的,我嘀咕了一句。老侯這次沒理我。
“這什麽啊?”老侯看見我還在低頭看手裏的書,就問我。他用手指著我手裏的書。
我說一本書啊。古書。
(我已經扔掉了包裹書的那個塑料布了。)
“你現在看書幹嘛?把自己搞得像個知識分子,我們是來破案的。劉科。”老侯提醒我道。
我想說老侯啊,你狗日的懂個毛線!
我走著,我的腦子裏劇烈地思考著,我想這書必然是愛好古董的洪仁義不知道在哪裏弄到手的。
這苦竹村到處是古宅,地下呢還有古墓什麽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很正常,這本古書應該就在洪仁義的寶貝收藏中,結果呢,半夜三更的時候被黃鼠狼偷走了。
那黃鼠狼不是一般的黃鼠狼,是一隻成了精的黃鼠狼,而且很有思想,很有文化,那是一隻有文化有思想的黃鼠狼。
於是那黃鼠狼就看古書了,日夜在洞中苦學,它看到了拓跋鬼在書中描述的釣影術的練習方法,於是就苦練釣影術,乃至於終有所成,於是怎麽辦呢,總要試驗一番的吧。它平常看洪仁義不順眼,就決定對洪仁義開刀問斬了,就用釣影術割了他的喉……是這樣嗎?!
按照這個邏輯推理,黃鼠狼見我劉心雄那段時間總是在苦竹村轉來轉去的,於是它看老子也不順眼,於是就指派影子殺手去殺老子,居然追到我家裏來,結果,嗬嗬,它萬萬沒想到我劉心雄是高人一枚啊,殺手影子殺不了我,還被我差點幹掉。
當時我的手老虎鉗子似的掐住那影子,那影子苦苦掙紮,泥鰍似的滑落,滴血……被我掐的七竅滴血!是嗎?
現在我分析那血是不是就是:黃鼠狼的血呢?
可問題是黃鼠狼它沒有出現啊,也就是說這殺手影子是不是已經負載在一個什麽東西上麵了!而那個什麽東西是一個活物。
那活物是什麽活物呢?這就又讓我迷惑了。哎,哥們兒想的腦仁疼啊!
“喂,你發什麽癡呢?”老侯對我道。
我注意到我們已經到了洪仁義的房間了。
洪仁義的房間很大,很闊綽,全部都是紅木家具。我想這貨是有錢人啊!
床上的被子是蠶絲被。我對老侯道,這被子很不錯啊,蠶絲被,滑溜溜的,很輕很暖和。
“是啊,應該是洪仁義自己辦的那個蠶種廠生產的蠶。”老侯道。
“蠶種廠?”我問。
“是的,洪仁義這家夥是人才啊,他當著苦竹村的村委副書記,他有本事的,一邊帶著村民致富,搞什麽殯葬一條龍經濟,一邊自己辦廠,那廠就是他自己家的廠,生產蠶絲。也就是說,他會養蠶!是養蠶人!”
“啊?!”我驚歎道:“這人還真是有才。”
“可不?他也會玩,對了,劉科,他和西來寺的和尚關係很好滴!”老侯道。
我說“是那個鑽進唐朝女公主墓裏的惠真法師吧?”
“是的啊。”老侯道。
我一拍大腿,大叫一聲,尼瑪!我怎麽就把這個禿驢給忘了呢?
我心說凶手是不是就是他啊?
此時我心裏有一個感覺,就是洪仁義的死一定與和尚惠真有關係,他們不是關係很好的嗎?有人說他們夜裏一起去夜總會瀟灑呢,而且彼此有經濟的聯係,西來寺一年的香火錢要給村裏十萬!難道正是因為錢的事情,兩人有了矛盾,於是惠真和尚就動了殺害洪仁義的念頭?
至於釣影術,是不是和尚惠真會使用釣影術呢,如果是他,那麽這禿驢對我的殺意也很好理解了,因為我這個民宗科科長一直在調查他是真和尚還是假和尚……他懷恨在心。
再就是我的縮地術,他羨慕啊,他在等著我教他縮地術呢。
我當然不會叫他縮地術,這是我爺爺劉勝利傳授給我的,我能輕易的傳人?
想到這裏我對老侯說:“我們走吧,再看下去沒有卵用的!”
我遽然說了一句粗話。
“怎麽叫沒有卵用呢?我們要找線索啊。”老侯對我道。
“找個毛的線索!”我冷笑道:“難道我們兩個就比第一批的人聰明?第一批來的警察個個都是高手,有的都是幹刑偵工作幾十年的,一輩子幹刑偵的專家,他們都找不到線索我們兩個就能夠找到啦?走吧。這裏沒有線索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這個鳥案子不用破了,是吧?我們這個的特別小組和他們一樣,無功而返?”老侯瞪著眼看我道。
我說“老侯,你不要急的,我們現在去一個地方。也許……”
“去哪裏啊?”老侯問。
“去廟裏啊。”我道:“去西來寺。”
“我們兩個出家當和尚?”老侯笑道。我心想這狗屎的思維真是大有問題。
“嗬嗬,我們找那個和尚惠真啊!”我說:“老侯,你特麽的怎麽就不開動大腦想一想呢?這個惠真是不是和洪仁義關係很好——坊間說他們有交往的,所以我們要從和尚的身上找到破這個割喉案的突破口。”
“對,有道理,特麽的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哈哈,劉科,你有一套。”老侯開心起來了,說道。
我們兩個走出了洪仁義家的臥室,再次走到院子裏來,這個時候我已經把那本寶書——
顯然是寶書,裝褲兜裏了。
當然,我不是想據為己有,我是想有空的時候好好研究研究它,哈哈……
對了,我有什麽目的呢?難不成我也有練習釣影術的念頭,今後老子就是殺人如麻的幹活,不是,絕對不是,我劉心雄沒有那麽大的野心,也不想殺人,我就是想看看這本書,這本書究竟有什麽科學道理好講,居然能把影子像釣魚一樣釣出來殺人?!哥們兒不信啊。
院子裏那自留地的肥綠的甜菜再次讓我大吃一驚,天啊,那些高大的甜菜全部的被割喉了!
是全部,一個不剩!
老侯看的目瞪口呆,我心說這是故意給我們看的啊,什麽意思?影子殺手在警告我們不要再查它了,再查下去,我們的腦袋就要和這些甜菜一樣了!
老侯感歎地對我說:“現在這世道真是怪了,有些人素質真差,吃飽了飯沒事幹拿鐮刀割人家的甜菜玩。”
我說“是啊,素質差!”
我想說這些都是殺手影子爺爺幹的……可是我怎麽和他說?現在說嗎?
現在說這些事情他會說我瘋了。尼瑪,我得一步步的讓他相信這個世界有的事情是真的無法說得清楚的,就像歐陽美麗案中的那個青蚨……
青蚨這個蟲子的事情能說得清楚嗎?!顯然說不清楚。
那老侯其實已經有一定的感悟了,他畢竟被青蚨“修理”了一下——這事情前文說了。再就是我們的這個小組,實際上就是解決怪異問題的偵探小組,這老侯也許是故意氣我……他不是一點兒都不懂!我尋思著。
我們一起上了警車。
老侯把警車直接的就開到了廟門口,這時候就聽廟裏麵鍾鼓聲聲,還有念經的聲音,“依依呀呀”的,顯然和尚很多很多,裏麵這是在……
我疑惑地下車,疾步走進廟裏。
上次見到的那個小沙彌走出來迎接我們,我猜測他也是聽見了山門外車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