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作家尋仇記(1)
劉斌局長去辦公室一角的飲水機那裏給我倒水,倒水的時候還說呢:我特麽的這是在我的辦公室裏第一次給人倒水。
我一愣,說你牛比,你是局長大人啊,是不是覺得官很大!很過癮!我這是在嘲諷他。其實我心裏覺得,我們已經很熟悉了,不僅如此,我們是一個戰壕的,是一個戰壕的兄弟!所以說話就是隨便,眾所周知我和老侯一直就是互相罵罵咧咧的,見麵之後不罵他幾句,一天都不舒服,他呢,他也要罵我幾句,他不罵我幾句他也不舒服的。
劉局把水杯遞給我,我一看不滿地說:怎麽是白開水啊。
白開水不好嗎?我……草!劉局爆了一句粗口。我笑了。我說你什麽時候搞的這個好玩意啊,我指著那個古老的留聲機。看起來像是古老的,其實呢……我也不懂!
這個啊,值錢!劉局得意地對我道。我說喔,那借我幾天。我開玩笑。
想得美,你狗日的又沒文化!
狗屎,你有文化?!我火了我,遽然說老子沒文化!
當然!劉局說著就把留聲機打開了,對我一笑道,聽一支曲子吧!怎麽樣?我心裏想,狗屎在玩什麽花招呢,叫我來辦公室坐坐,一定不安好心!
哥們兒耐心地等著!
一支曲子傳來了,什麽啊……遽然是交響樂!太高大上了!我說真是高雅的不得了啊,交響樂都聽起來了!劉局,我確實沒文化,聽的頭暈。
頭暈正常的,你小子沒文化唄,我告訴你,你就長點知識吧,這是柴可夫斯基的作品《第六交響曲》。著名的不得了!
我說你牛比,牛比……
劉局皺著眉頭道:你真會誇人啊,好了,感覺怎麽樣?
什麽啊?
就是這個音樂怎麽樣?
好!
怎麽好?
我說劉局,你找我來就是問我這個的嗎?實話告訴你領導,你這是對牛彈琴,懂嗎?
你是牛啊!
你才是牛!我說劉局,馬克思說,對於非音樂的耳朵來說,再好的音樂也如同牛鳴!牛鳴就是牛的叫聲,我有文化吧,哈哈!
我心道,真以為老子沒文化啊,老子當年在大海深處的那個無名島上,寂寞的守島日子裏,老子看了多少書呢?無數!《資治通鑒》都看過的!嚇死你個狗日的!
劉局關了留聲機,看著我,他開始嚴肅起來了。
我也看著他,我知道該談正題了。這個狗屎,老侯不在的日子裏,他怎麽那麽想折騰我呢,金駿眉的案子剛破,難道又有什麽案子來了,而且又是一個稀奇古怪的……案子!一定是!
這麽一回事,劉局咳嗽了一下:我給你介紹一個人認識……
我奸笑了起來,道:但願這回不是死人?尼瑪!
當然是活人啦,劉局道,不過呢,是一個男人!長胡子的,曉得哇?胡子拉雜的……
什麽,我急了,我說我不搞基,儂曉得哇?
誰說你搞基了?好了,聽我說完,別打岔,這人是藝術家。
藝術家?彈鋼琴的嗎?我又插嘴了。
不是,是作家。
作家?我心裏吃驚不小,我想接下來難道我要和作家打交道?
阿發同誌,我們懷疑歐風街咖啡店的中毒案與他有關!所以需要你去查。
什麽意思?
歐風街咖啡店的店主,店老板,一個男人,死了,中毒!一個星期前發生的事情。
你們懷疑是這個作家投毒?我嗬嗬笑了起來,既然懷疑他,那你們去抓他啊,找我幹嘛?
我們沒證據。
沒證據你們去查啊,去找證據,你們找我幹嘛呢?我有點悲憤地道。
這件事有點兒怪!曉得哇?
我說怎麽怪了,劉局,破案你們才是專家,你們一個個都是專業戶,刑警隊什麽的出身,我又沒經過什麽培訓,你知道的,我原來也就是街道的小民宗科長,所以……我懂什麽呢?
你現在已經是專家了!別特麽的謙虛!劉局皺著眉頭道。
狗屎,我是專家啊?我是運氣好了那麽一點。我道。
其實,此刻我心裏暗自高興呢,因為劉局誇我是專家!看來誰都願意聽好話的,哥們兒也不例外。
那個作家失蹤了。曉得哇?劉局又道了一句。
失蹤了?!說什麽呢?我愣住了,愣了片刻我又哈哈大笑起來……
我道,劉局啊,劉局,你就是會玩我,你遽然介紹給我一個失蹤了的人?對了,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最擅長找失蹤的人?要是這樣的話,我幹脆到外邊開公司算了,哥們兒的業務就是:專找失蹤的人。老子找到一個失蹤的人收費十萬!嗬嗬。
是啊,那你就發大財了啊,你小子不就是擅長這個業務啊,你幫我們找到他!找到他我這個局長請示上麵獎勵你!喂,十萬是不是太多了啊?劉局明顯有點挖苦地對我道。
多什麽多?一萬總可以吧,我故意道。我不要什麽二等功三等功,那個不當吃不當穿。
墮落啊!劉局誇張地道。
我說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問你,我怎麽找,你們特麽的都找不到,我就能找到啊?我火了我!我盯著劉局的眼睛看。尼瑪!不帶這樣玩人的。曉得哇?
消消火,你看啊,劉局用手指著留聲機,這是我們在他的住的地方拿來的玩意。我們進去的時候,這留聲機還在放著這個曲子呢,高雅啊,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響曲。
我說喔,這說明他人沒走遠啊。你們趕緊找他啊,各種手段上啊!
上了!
上了?
是的,就是找不到,他變成了空氣了……劉局皺著眉頭道。
我又哈哈大笑起來。
是的,也許他就是一團空氣,劉局幽幽地說道,對了,這是歐風街咖啡店店主季紅軍被殺的情況。劉局遞給我一個東西。
什麽啊?我看了一下……尼瑪,這是什麽啊,這是一本文學雜誌!雜誌上有一篇,的標題是:《尋仇》。
我說你給我看這個啊,文學?
是的,作家寫的文學,一篇。
我說就是瞎說,這個你們也信?
不得不信啊,因為這是在咖啡店店主季紅軍死亡的現場發現的,那店主是一個中年男人,矮胖子,胖子撲到在地板上,嘴巴裏流著血,雜誌就覆蓋在他的屍體上,雜誌被掀開了,露出了那個文章——,的標題赫然在目:《尋仇》。作者:雌雄人。
雌雄人?應該是作者的筆名吧,我道。因為哪有叫這個名字的,雌雄人,怎麽不叫陰陽人?
是的,我們致電了那家文學雜誌的編輯,問了作者的真名,人住在哪裏等情況,雜誌編輯告訴我們,那個作家是很著名的一個作家。
很著名的一個作家?吹吧!我怎麽沒聽說呢。我笑道。
你又沒文化,知道什麽啊,劉局也笑道。
我說我是不怎麽有文化,也不愛好狗屎的文學,但是要說他很著名是不是有點誇張啊,很著名的作家應該是莫言啊,得過諾貝爾文學獎的那個,對吧,還有蘇童啊,王蒙啊,馬原啊,王安憶啊,畢飛宇啊,等等等,這些作家才能稱得上很著名,雌雄人我從來沒聽說過。
你懂個屁,我和你說,那編輯對我說,雌雄人是他們圈內很著名的作家。先鋒作家。
圈內,他們圈內?還先鋒?
是的啊。
什麽圈內?
文學圈。
屁,我不屑地道了一個字。
好了,不要囉嗦了,你去找他吧,找到了他案情也許就真相大白了。
可我怎麽找呢?
怎麽找還要我教你啊?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各種手段都用了,就是找不到他。甚至通緝,網上通緝,等等等,這作家幾乎像是一個屁,一個屁被他自己悄悄地放掉了,沒有了,消失了……
我說可能嗎?
你找啊!你小子有辦法!
我歎息說劉局哎,怎麽都是這種難事交給我呢?有天理嗎?
不難能交給你啊?哈哈,我們的阿發同誌,你現在有什麽需要,說吧!隻要合理,我都會滿足你的,比如,補助費什麽的。
我說我在你眼睛裏就是一個愛錢的人?
好了,現在不提要求就這樣了啊。劉局笑道。
我說別,等一下,那你給我找個固定的地兒住就行,房租不要太貴,哥們兒老是住賓館不好,微薄的工資支撐不起,嗬嗬。
喔,這個啊,這個……劉局疑慮了一下,道,那你這次就去雌雄人的家住不是很好嗎?拿著,這是他家的地址!晚上正好在他家裏認真的研究研究他。說著遞過我一張寫著地址的紙,看來這是早就準備好的啊!奶奶的又是一個套兒等著我鑽呢!這劉局!
我驚歎地說你們都找到他的家了?還說找不到他!
是啊,他不在家啊,我們也沒辦法的。所以請你在他家等他回家吧。我們相信你啊!
我看了地址:歐風街18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