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作家尋仇記(3)
那雌雄人在《尋仇》中簡要地說了自己的紅塵生活——
當初,她是來自鄉下的一個女孩,十八歲,清純如水,心比天高,溫柔善良,等等等,這些都是正常的,女孩對未來的生活有渴望,希望白馬王子騎著大馬來找她,希望因此改變自己的命運,等等等,這些也都是正常的。
她來這個富裕的城市生活純粹是一個偶然,是被一個招工廣告引導來的,那天,她正好在老家小鎮的街上看見了招工廣告了。她對自己說,哎,我要去那個城市,我要去江南!她興奮地大聲喊著,接著,她說到做到了。
她坐上了汽車,告別了擔心和牽掛自己的父母。她原先生活的那個小鎮叫湯泉鎮。
說起來這個城市和她生活的鄉下——湯泉鎮,並不是很遠的,坐車也就一個小時吧,一個十八歲的女孩,一個有著黑紅膚色的漂亮女孩來這個城市的一家毛紡廠打工了。這正常啊。就一個小時的車程而已。
一年後,她在這個繁華的城市裏認識了小混混季紅軍。她心裏的白馬王子。
季紅軍那時候還算英俊,沒有胖到像一座山的感覺。他們的認識……其實也屬正常。
季紅軍那時候二十五歲多,已經很有男女方麵的足夠多經驗了。城市的小巷生活讓他掌握了很多陰鷙的手段。對付女孩子的手段。
季紅軍有一個表姐在毛紡廠裏上班,和雌雄人在一個車間,兩人還是閨蜜呢,好的無話不說。
季紅軍的表姐比雌雄人大三歲,已經是有夫之婦,本地女人,但是作風不是很好,有一次上夜班,這女人遽然和一個健壯的男機修工在倉庫裏“辦事”。
雌雄人因為去取貨料,一推門……當時就傻了,身體的火焰奇怪地燃燒起來,倒像是自己做了什麽醜事,臉漲的通紅。後來季紅軍的表姐就和雌雄人說:你不要說出去啊,好妹妹。
我不會的。雌雄人說。
季紅軍的表姐道:其實那個事呢,哎!
怎麽啦?雌雄人問。
我告訴你啊,你不要和別人說。季紅軍的表姐又說。
雌雄人道: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
哎,舒服呢,咯咯咯……女人說了之後壓抑不住地笑了起來。
什麽啊?雌雄人追問,季紅軍的表姐就說什麽時候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你就知道了啊……
這些狗屎的往事都在雌雄人的記憶裏。
屬於無恥的往事和一個女人的成長經曆……
雌雄人很喜歡學習,尤其是喜歡文學,音樂,下班沒事就在宿舍裏看書,聽音樂什麽的,雌雄人的文學素養和音樂素養其實就是那個時候逐步培養起來的。
雌雄人喜歡寫作,在未成名之前寫了無數的詩歌散文什麽的,在那個毛紡廠,她幾乎就是一個名人,一個才女。一個長得如花似玉的才女。廠裏組織文化娛樂活動,她還走上台演講呢:《我是一個快樂的打工妹》
多好的女孩啊。
季紅軍不學無術,是這個城市的小混混,十八歲的時候他就開始做點小生意了,也喜歡炒股,投機取巧,倒賣國庫卷什麽的,手上有點錢,就按耐不住了,他知道毛紡廠姑娘多,就經常去他表姐所在的毛紡廠尋找 機遇 。
自然而然的,雌雄人就成了他的瞄準的目標,雌雄人那時候就等於是廠花……
前文已經說了,他和雌雄人很快就陷入愛情。
在一個野外,現在那個地方叫櫻花穀,他們就在櫻花穀那裏了做了他們的第一次……
男女之事。
後來又有幾次,他們在雌雄人的宿舍裏。
一個男人,無恥的男人,他實現了自己的所有的想法,他把自己的青春的激情全部的揮灑到了雌雄人當初的曼妙的身體裏了,但是之後呢,他厭倦了雌雄人。因為他本質上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也就是說他原來喜歡苗條的女孩,現在喜歡豐滿的了,原來喜歡小個子的,現在喜歡大個子 的了,總而言之,他的口味在不斷地變換著。他用虛偽的愛情欺騙了雌雄人。
雌雄人生了孩子,知道自己變成了男人這個殘酷的現實之後,他就沒有再去那個毛紡廠了。她不是自己了,自己怎麽麵對過去?
女人,不,男人,一個嶄新的男人開始了自己新的生活。他必須要活下去。
而他的孩子在福利院……
他隻能這樣。
他開始寫作了,開始的半年,他以毛紡廠打工賺來的錢維持生計,之後就是靠寫作。
他知道自己的實力,隻要自己願意寫,他就一定能夠賺到錢養活自己,再者,他因為曾經是一個女人的緣故,就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雌雄人。這是筆名。
他的很細膩,角度也獨特,尤其是心理描寫,十分的超棒,為何呢?他能夠很牛逼地寫出女性的心理,當然,這要歸功於他曾經是一個真實的女性的身體,再者,他曾經在毛紡廠上班的時候,在業餘時間裏讀了很多俄羅斯文學,尤其聽了很多俄羅斯音樂。他的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他在圈內是先鋒作家。
他最喜歡的音樂家就是柴可夫斯基。
有一段時間,他把自己想象成了柴可夫斯基。他甚至對柴可夫斯基悲慘的死有自己的獨特想法的。
在《尋仇》的中,雌雄人寫了柴可夫斯基的死……
他這樣說道,我的前世大概就是柴可夫斯基……
……
書看到這裏,我不得不去查一下柴可夫斯基的情況。因為接著閱讀下去,我就有點兒糊塗了,畢竟作家就是作家,作家的內心世界豈是我一個俗人能夠理解的的呢?可我為了破案,也沒其它辦法,我得知道一切啊,比如柴可夫斯基的內心世界,他的內心世界和作家雌雄人的內心世界……
特麽的他們有什麽共同點呢?
1893年秋,柴可夫斯基完成《第六交響曲》,10月28日在彼得堡親自指揮首演。11月6日,柴可夫斯基猝然逝世,當時官方報道死於霍亂,長期以來這已成為定論。直到1980年,從蘇聯移居美國的學者奧爾洛娃向傳統結論發出挑戰,論證柴可夫斯基是因同性戀問題被一個半官方司法機構非法判決服毒自殺的。
那柴可夫斯基服的什麽毒?我腦子裏咯噔了一下。
還有就是:
“搞基或者拉拉”什麽的當時在俄國被視為犯罪行為,應坐牢或流放。柴氏出庭受審,被判服毒自殺,法庭為他提供了毒藥,柴氏服毒後於11月2日病倒,6日逝世。11月7日,彼得堡各報報道了柴氏死於霍亂的頭條新聞。
柴氏天生敏感,14歲痛失慈母,變得憂鬱和乖癖。他曾熱戀一位意大利女歌唱家,但她嫁給了別人。此後他成了搞基者。流言蜚語令他煩惱,親人們便勸他結婚,他隻好同意。1877年春他收到一封情書,當時他正創作歌劇《奧涅金》,被達吉亞娜致奧涅金的信所感動,他以為寫信人是自己的“達吉亞娜”。接著信又來了:“沒有您我就活不下去。”他被這句話震撼了,就去拜訪那姑娘。兩個月內完婚,婚後才發現妻子心靈空虛且俗不可耐,憎惡之情與日俱增。他逃到彼得堡,大病了一場。原來他的妻子早就患有精神病,後被送入瘋人院。痛苦與絕望幾乎把他吞噬,是他的資助人、富孀梅克夫人從物質和精神上拯救了他。他感動地向她表示:“今後我寫的每個音符都要獻給你。”
1890年,梅克夫人突然與他斷交,他猶如遭到雷擊,從此陷入痛苦深淵。有人懷疑,梅克夫人是否由於得知了他是個同性戀者而斷交?這一推測不無道理。
在柴可夫斯基的巔峰之作《第六交響曲》裏,他將自己所有的痛苦、悲哀、無法解脫的矛盾以及曾經渴望的幸福,全都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最末樂章是首安魂曲,寓意向人世告別。
這位善良多情、備受民眾愛戴的音樂奇才,同時又是為當時社會所不容的同性戀者,這就是他的悲劇所在。他自尊心極強,隱私一旦被揭露,肯定不願活下去,更何況迫於壓力呢。他多次有輕生念頭,梅克夫人與之斷交後,他一直處於憂傷中,自殺因素增多,而且一觸即發。
……
雌雄人的寫到這裏,又來了一個突變:他為了自己的新生,必須要殺了自己的過去,他這樣說道——
我的過去是自殺,是無奈的選擇,是法庭對我的宣判,而現在的我,我要宣判這個世界!
我的過去就是我的仇人,所以我要殺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