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工頭殺了狗
胡石韻見到民工兄弟張子楚之後,她心裏有了複雜的情愫這件事——好像是奇怪的,按理:怎麽可能啊?但是深挖一下理由也很簡單,張子楚相貌堂堂,是俊男,俗語雲:帥哥,青春陽光的氣息和男人的風度十分出眾,百裏挑一,他即便現在是一個小民工,穿著打扮破舊,甚至邋遢,但是瑕不掩瑜啊,他的氣質是不凡的,吸引女人的指數很高。胡石韻愣怔了片刻之後馬上就悟出她不該在此時走神,於是,她就滔滔不絕地表達了自己的訴求:關於狗的訴求。她的狗的問題,她的狗病了。她要張子楚幫她的忙。
小夥子,你救救雪梨。好嗎?
雪梨?什麽雪梨,一種水果嗎?水果要我來救?什麽亂七八糟的!張子楚聽了想笑呢。可是,他的笑意一旦展露出來就是一個嘲諷的笑意,而且還有點玩世不恭的味道,流氓的味道,但是這種味道往往也是讓女人十分迷惑的味道。張子楚沒辦法控製自己。
胡石韻有點急了,就直截了當說你要多少錢?多少錢都可以,你說出來。我買。
買什麽?我有什麽好賣給你的,你看我這樣子,我賣我自己啊?哈哈哈!張子楚不由得大笑。胡石韻咬了一下嘴唇,心裏罵著,混蛋,小混蛋,我要不是為了雪梨怎麽會在你這個家夥麵前低聲下氣呢,但是沒有辦法,為了救雪梨,隻有放下架子,好言好語:這樣的,兄弟,我要買你的狗,你的狗就是那天你在我家刷油漆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小黑狗啊,你賣給我怎麽樣,一萬塊怎麽樣,你那條狗也就是一個小土狗,值多錢你心裏有數,這樣的好買賣你做不做?
喔,看上我的狗了,嗬嗬,我還以為看上我了呢。張子楚一笑,道,不賣,多少錢也不賣。沒什麽的事情的話我要走了,我得幹活去,一天不幹活我就得餓肚子。
別啊,你那麽急幹嘛,你再想想,一萬塊啊,一萬塊你要刷多少油漆,呼吸多少有毒的氣味,你不會算賬啊,怪不得隻能刷油漆呢!胡石韻有點急了。
張子楚看著眼前的這位充滿了迷人魅力的少婦,心裏無疑有點軟綿綿的感覺,他嘴巴裏說是想走 ,可是他的腳哪裏走得動呢?
他的眼神有一段時間甚至很無恥地停留在胡石韻的突兀的胸前。
美少婦胡石韻要他的狗,張子楚顯然很為難,畢竟這狗是他從村裏逃出來時順手牽羊偷來的,狗的真正主人應該是培養他成為男人的李寡婦李水妹,狗呢毫無疑問是他這兩年來的最大的安慰,而且這條小黑狗已經成了他的家鄉親人的象征,具有非凡的象征意義,俗語就是他的“念想”啊。
比如:他想家的時候就會和小黑狗說話,嘀咕嘀咕,白天幹活刷油漆,有小黑狗陪伴,他也不會感到孤單、寂寞 ,現在有人要他的狗不就等於是要他的命?
如果是一般的人這樣對他這樣說,他早就掉頭走了,還要咬牙罵一句粗話:去你媽的!可是眼前的人不一般啊,是他這些日子裏一直想著的一個女人,他很奇怪自己為什麽會想這個女人,難道就是因為人家美貌,漂亮的像仙女下凡,身材那麽婉約,嫵媚,還有一個讓男人幾乎要流鼻血的電臀!女人對自己有著生理層麵的巨大的吸引力?!
當然,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原因,但是可能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就是:愛情!
愛情發生了!
是的,有的時候愛情就是這麽奇怪的,不可思議的!
張子楚不敢想下去了 ,再想下去他就要瘋掉了,因為很悲哀的現實是:怎麽可能啊?
胡石韻提出要他的狗,就立即從她名貴的包裏掏出一遝鈔票來,一萬,你點點好嗎?求你了!胡石韻眼睛裏淚光閃閃的,張子楚看著胡石韻,他顯然有點心動,不是為錢,是為眼前的女人,但是……但是他還是拒絕了,他低頭輕聲說道:我的狗就是我的狗,怎麽可以變成別人的狗呢,姐,你給多少錢我也不賣。
啊?胡石韻有點絕望了,她想到了她的心愛的京巴雪梨馬上就要因為相思病死掉了,她傷心的大聲哭了起來……
張子楚急了,道,姐,怎麽回事啊,一條狗就讓你這麽傷心?有必要嗎?張子楚最大的弱點就是見不得女人和他哭,於是,他就心軟了,說:姐,我可以把狗借給你——但是我的狗還是我的狗,怎麽樣?
胡石韻停止了哭泣,淚光盈盈地看著張子楚,道,真的嗎?
真的,我張子楚說話算話,我這就回去把狗牽來給你。
我和你一起去!胡石韻快樂地叫道,張子楚心道,為了一條狗就這樣啊,哎,女人!女人真是匪夷所思啊。
兩人一前一後去萬斯達工地的大棚,正要出門時,開發商牛耳及時地趕來了,這廝對胡石韻討好地說,劉夫人,這種事情哪能讓夫人親自去呢,你別去,工地多髒,我開車去幫你把狗牽過來不就是了。喂,小夥子,你的狗我去牽怎麽樣?
張子楚其看著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其人目光裏閃爍著一種精光……精光的意思就是精於算計的一種光芒,類似於賊光的那種!來人又是穿的很有派頭的樣子,一身名牌,但是就是顯不出氣質,但是名牌的服裝還是讓張子楚知道其人來者不凡,但是……但是問題是張子楚是什麽人?
他是一個天生具有流氓氣息和小混混氣息的人,他才不在乎呢。他見來人莫名其妙地要去幫什麽劉夫人牽狗,心裏當場就不爽了,冷聲道,你是誰啊你,你跟我去幹什麽,我的狗要你牽?!
開發商牛耳笑道,小兄弟,不就是一條狗嘛,能值多少錢?你要是知道是誰要你的狗你就不會這麽小氣了。哎,放聰明點 ,別不識好歹。
什麽話?張子楚皺起眉頭來了 ,他停下腳步,說既然這樣那我還就不識好歹了,對不起,狗是我的狗,我還不借了呢!說著,雙目閃爍著一股銳氣,邁步就出門——即那個開發商牛耳公司的旋轉玻璃門。
胡石韻是認識開發商牛耳的,她和劉世龍在一起時,牛耳為他們安排過幾次活動,有一次去歐洲遊玩也是牛耳安排的,胡石韻顯然急了,馬上翹嘴怪罪牛耳:牛哥啊,這裏不管你什麽事啊,你是大老板,你忙你的去,喂,小兄弟啊,你等等我,我們可是說好了的。不能說話不算話!
開發商牛耳後退一步,眼睛裏顯出很深的意境……不知道其人在想什麽。是的,不知道在想什麽的人的眼睛其實最凶殘。
開發商牛耳最近有一件事情就要麻煩副市長劉世龍。什麽事情?萬斯達商住樓遭遇百姓陽光權維護導致停工的事情,對他而言,萬斯達不能再停下去了,要不然,眾多的萬斯達業主就要找他麻煩了,到了下半年要是他對業主交不了房子,毫無疑問他就要受損了,對商人而言 ,受損的事情怎麽行呢?到手的肉不見了怎麽行呢?到手的肉就是早就算好了的一筆利潤。再者,開發商牛耳這些年來在副市長劉世龍身上的“投資”不可謂不多啊,這不,前不久一套臨湖別墅的贈送,就是大手筆。這個大手筆的作用就是讓副市長劉世龍成了他手裏牽著的一條狗。
丟開不說開發商牛耳陰險複雜的心事,說胡石韻和張子楚去工地牽狗,那工地離開發商牛耳的公司也就幾千米的樣子吧,胡石韻開著一輛白色的高爾夫,兩人上車,胡石韻顯得不是很熟練地開著車,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兩人下車,一前一後向工地走去,結果……
結果當他們走到工地時,一股肉香就飄了過來!
吃的蠻好的嘛,靠,我餓了!張子楚心道,老子以前在工地時,吃的是水煮蘿卜、水煮白菜什麽的,要是在菜裏看見幾片肥肉,大家就要伸筷子搶了,泥馬,現在他們夥食是大改啊,幸福指數提高了嘛,哎,難道工頭王大頭這個狗日的發善心了?張子楚狐疑著,去工地大棚找他的狗,但是……
但是他的狗不見了。他的工友,好朋友,也就是一個和開發商牛耳同名同姓的那個家夥看見他興奮地說,兄弟啊,你怎麽來了,不刷油漆啦?哈哈哈,快去食堂吃肉……咦,大美女啊,嗬嗬,你小子夠可以的嘛!民工牛耳看見了張子楚身後的大美女胡石韻。
張子楚沒理農民工牛耳,自語著,咦,我的狗呢,我的狗呢……
哎,他的狗不見了,真的不見了,張子楚咻咻鼻子,忽然意識到什麽,眼睛睜大,悲愴地大叫一聲,他媽的,你們……你們好狠心!說著,就朝工地大棚附近的食堂衝去。
一夥人正在鍋裏伸著筷子大快朵頤呢,他們吃的是滿嘴流油,不亦樂乎的,一個家夥還砸吧著嘴巴說:真香,這種五香狗肉滋味真是他媽的絕了!
張子楚看見了一張血淋淋的狗皮掛在一個木頭架子上,毫無疑問,他的小土狗被人宰殺並且烹煮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張子楚悲憤地仰天大叫一聲:啊!然後,他上去就是一腳就踹掉了那一夥人正圍著搶食的大鐵鍋……肉湯四濺,香味四溢!
狗日的工頭王大頭,你別跑!老子饒不了你!張子楚到處找工頭,工頭王大頭已經飛快地爬到萬斯達商住的一個樓盤的腳手架上了(也就十幾層的樣子吧),他對下麵的張子楚做鬼臉呢,說你小子有本事上來啊!
王大頭知道張子楚懼高,在工地上幹了一年大家都知道張子楚的特點,張子楚隻有仰頭向上看,他很無奈,他哭了……哭的很傷心,工友們都不說什麽,張子楚邊哭邊用手指著他們罵:
你們是人嗎?你們怎麽吃得下去的?
工友們低著頭,不說話,有一個終於站起來說,小張,你別生氣啊,王大頭說殺狗是你同意的,說你是用狗來交房租呢,你住在我們的大棚裏總是要交費用的,喔,這是王大頭他對我們說的。
他放屁!張子楚大聲罵道 ,王大頭的屁話你們也信?去年有好幾次拿不到錢還不是王大頭忽悠你們,你們信他?他個狗日的比狼還狠!張子楚用手指著樓層高處的王大頭的影子罵道,王大頭你個狗日的,你等著,看我怎麽收拾你!
來啊!來!有本事現在就來,你上來!王大頭在上麵得意地喊著,他的聲音很小,但是張子楚還是聽見了,他好無奈,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是克服不了恐高症的。
跟在張子楚身後的美少婦胡石韻已經傻眼了,她的心就像被冰塊堵住了一樣,渾身拔涼拔涼的啊,這是為啥?還用說!因為她知道:她的京巴雪梨的愛情……死了!而愛情死了,京巴雪梨就必定無疑地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