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逃亡的日子
張子楚莫名其妙地對方剛這個名字有好感呢,張子楚心裏想這也不是什麽違背原則的事情,本來自己就缺司機,李小娜說她的侄兒的特長是開車,這不是正好嗎?
放下電話後李豔對他說,喂,張子楚啊,你怎麽可以輕易地答應這種事情啊!太不成熟了……
張子楚愣了一下,但是看見李豔的眼睛裏的認真的神色,心裏知道李豔的話是有道理的,李豔說自己不成熟,貌似也對啊,於是就對李豔承認了自己的不成熟,說自己確實是不成熟啊……因為你想啊,你那麽容易地就答應人家求你的事情,怎麽行呢?因為你的地位是二把手,即便是一把手,你也要把話說的滴水不漏,做到最起碼有退路啊,好嘛,你倒好,一口就答應了,你以為你幫了人家的忙,人家會感激你,人家說不定在心裏這麽想呢,你張子楚現在厲害了,權力大啊,說讓誰進鎮裏工作就讓誰進來,你看啊,我打電話給他,求他,他遽然馬上就答應了,說明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啊!嗬嗬,年輕人有魄力!張子楚這樣一想,腦門子汗都出來了……哎,李豔提醒的真是很對很對啊,張子楚看著李豔的關切的眼睛,道,我知道了……哎,大意!
改?李豔說了一個字。是的,以後絕不……張子楚認真地道。
李豔笑了,道,我相信你……
張子楚第二天見到了方剛,還好,方剛英俊瀟灑的外表,氣宇軒昂的氣質都符合張子楚心裏的意思,說起來也有意思,兩人站在一起,高度差不多,都是一米八多,年齡也是一樣大——
張子楚問了方剛的年齡,心裏十分驚訝,兩人都是帥哥張子楚心裏有惺惺相惜的意思,當場就決定方剛來幫自己開車。
且不說方剛給張子楚當司機,說叫裏湖鎮鎮副鎮長歐陽琴……
歐陽琴最近真是喜事臨門啊,其一,她終於升官了,由原來的計生辦主任一步到位升職到副鎮長的位置,其二,她的那個消失了十八年的奇葩老公遽然奇跡般地回來了!回家來了……
歐陽琴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能夠當副鎮長,而且幫自己的人卻是與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沈天億書記!
自己與沈天億一清二白的,從來沒有任何關係啊,哎,他為何要幫我歐陽琴呢?歐陽琴不得不想到三個字:為什麽?
幫我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出於公心,覺得我的能力強,最適合當副鎮長——接替包豔紅的位置?笑話!
沈天億一定有目的。至於什麽目的,歐陽琴不知道。
歐陽琴提拔後,沈天億再次找了歐陽琴談話。他覺得歐陽琴沒有聽懂自己上次說的話:被敵人反對的我們要堅持……
她不懂嗎?沈天億對她歐陽琴說了,喔……那個不雅帖的事情他沈天億早就知道是誰幹的!誰對誰有仇恨,所以他沈天億才說了那句話:被敵人反對的我們要堅持……要擁護!暗示性很強啊!
沈天億記得自己和歐陽琴說了兩件事,第一就是他知道是誰發的帖子了,第二就是他要推薦提拔你歐陽琴!
歐陽琴這個女人腦子不靈光,這就是沈天億書記心裏下的結論,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歐陽琴確實不理解沈天億書記的意思,至於他為何既往不咎,不處理自己……為何呢?歐陽琴一直就在心裏琢磨。可是琢磨來琢磨去的,就是理不出什麽頭緒啊。
歐陽琴去沈天億辦公室之前,就在心裏猜測:哎,是不是這個男人忽然覺得我的好了,他要老娘我報答他啊?畢竟自己的升職,上位,就是沈天億幫忙的!他以叫裏湖鎮黨工委的名義向區裏推薦了我歐陽琴,他付出了總要回報的吧?
需要自己的錢……不可能!他一個鎮黨工委書記要我女人的錢嗎,不可能!
歐陽琴心裏琢磨起來。她不得不琢磨啊!
歐陽琴想女人的最好的報答是什麽呢,哎,還能是什麽呢?難道沈天億書記也看上了小女子的美豔啦?
說自己長得美豔,這個絕對是事實,甚至張子楚張鎮長那小子的眼神,有的時候貌似都要偷偷地瞄自己一眼呢,哎,男人啊!不管他是年齡大還是年齡小,對女人,尤其是對漂亮的女人,他們的德行和一條狗對肉骨頭的渴望有什麽區別?
哎,難道不是嗎?不過,自己想想呢,貌似自己倒是確實喜歡上了張子楚,是自己更多地喜歡人家,哎,自己怎麽會這樣啊?
歐陽琴問自己,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張子楚的?不知道!歐陽琴心裏有點後悔自己上次做的事情了,自己上次還害了他小子一次,不過話要說回來,自己當時的目標是針對包豔紅啊,不是針對他張子楚!
歐陽琴心裏有的時候就在吃醋呢,心道:我哪裏不如她包豔紅啊?
歐陽琴腦子亂七八糟地就去了沈天億書記的辦公室……
這是一個沒有人的中午時分,大家都在辦公室午休呢。而這時候歐陽琴的奇葩老公,即那個消失了十八年的那個的士司機正走在他似曾相識的叫裏湖鎮的街上,他瞪大眼睛認真地在尋找自己的曾經的家……
溫馨的家!
但是家呢?家在哪裏啊?家在何方?哎……還有幾天就是春節了吧,哎,每逢春節倍思親啊,可憐的歐陽琴的老公吳一凡他走著,走著,就開始淚流滿麵起來……他哭了!
他現在幾乎是滿頭白發呢,有一個孩子拉著媽媽的手指著吳一凡說一個爺爺哭了!其實吳一凡也就四十出頭。但是他的樣子黝黑的,滿臉皺紋,加上又是滿頭白發,打眼一看還真的是一個老人的樣子。
書中暗表:這個吳一凡在逃亡中有了新的名字,叫金城武!
他也不知道金城武是誰,他信口說了自己名字叫金城武,還在南方的一個城市的橋下為自己做了假身份證,身份證的名字就是金城武!
那個著名的金城武要氣死了!嗬嗬……
當“金城武”終於知道自己實際上沒有撞死人——那人也就是被他的車擦了一下皮,但是那人順勢就是一個驢打滾,躲到老遠去了,死……當然是沒死的,但是那廝在驢打滾的過程中,腦袋撞到一塊石頭上,那廝當場就暈了,而且額頭還汩汩地流著血……
吳一凡下車,電閃雷鳴的雨夜,他注意到路上沒有車輛,也沒有行人,他把車停好,就伸手去摸那個被他車撞倒在地的倒黴鬼的鼻子,媽的,怎麽沒氣呢……
雨太大了,雨水澆灌的現實導致了他的虛幻的判斷……
他終於絕望地認定那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實際上被石頭裝暈)的家夥死了,哎,怎麽辦?
自己是一個開的士的司機啊,自己曾經在鋼廠上班,後來下崗,就對老婆歐陽琴說自己去開的士,而老婆在醬菜廠工作,老婆歐陽琴含辛茹苦的,他們養著一個兒子,哎,老子的家境窘迫啊,尤其是那個兒子,可愛的兒子,兒子當時小呢,要讀書,要吃,要喝……而自己肯定要因為車撞了人要坐牢的!怎麽辦?
坐牢的滋味好嗎?肯定不好啊!
吳一凡一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的頭都大了,那些監獄裏的情景——實際上都是他吳一凡看的一部香港電視裏的事情,他怎麽可能不害怕?
他害怕死了,忽然的,他腦子裏就想到了一個字:跑!
二話不說,他開著車就逃,他開了一段路後就丟棄車跑了……
他去了火車站,拿著當天開的士賺來的錢買了去廣州的票。
之後在他逃亡的漫長的十八年裏吳一凡一直在膽顫心驚地活著,為了謀生,他做了很多低三下四的事情,比如,他幫人家養過魚,在垃圾站幫人家洗過玻璃瓶,在加油站,洗過汽車,還在餐館,做過廚師,燒出的菜難吃死了……
最後的幾年,他到了海南島,他在海南島的一家農場裏幫人家種植香蕉,這些年他一直就在南方的農村裏混著,漫長的十八年他就沒有想到成家嗎……
重新開始自己的新的人生?
他想過的,但是他又想自己是一個殺人犯啊,萬一被抓,這不是害了人家嗎?哎……
吳一凡本質上是善良的人呢。
吳一凡想自己的老婆歐陽琴,想的難受的時候就在香蕉地裏吼叫,但是他的吼叫隻有那些香蕉聽得見!
他想打電話給歐陽琴的,但是他又想自己打電話不就是暴露了自己了嗎?警察一定在自己家的電話座機上裝了竊聽器的。
時間過的很快啊,有的時候時間就是過的很快啊,他媽的!
或者說,隻要你覺得自己傻了,自己的心麻木了,不痛了,時間就是嘩嘩嘩的水嘩嘩嘩地流著……
終於,到了某一天,吳一凡的傻了的心又開始疼痛了,發作了!他想老子就是被抓了也無所謂的,就是判死刑也無所謂的,因為自己太想歐陽琴、太想自己的家了!
老子再也不想在海南島的這塊香蕉地裏種一輩子的香蕉了!他媽的,要死吊朝上,老子豁出去了!
想著,吳一凡就給自己的家打電話,但是電話是空號,啊?怎麽回事啊?
吳一凡哪裏知道他的家——歐陽琴的家早已經鳥槍換大炮,搬進了別墅呢!
說起來歐陽琴早幾年前就買別墅了!
女人在付出身體的代價後當上叫裏湖鎮計生辦主任後,利用自己的職務,貪汙了計生工作的各種款項……哎,那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啊。
上述這些情況歐陽琴的老公吳一凡自然不知道!
彼吳一凡就在叫裏湖的大街上尋找自己的家的方向呢,而這時,他的十八年未見的老婆已經是叫裏湖鎮的副鎮長了,而且這個時候——
午休的最寂寞最無聊的時候,沈天億書記正在召見歐陽琴呢。
而且沈天億做出了一個十分無恥地決定。
他想他必須死死地牢牢地抓住歐陽琴這個敢想敢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