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挨了一頓飽打
我下意識地後退,兩腳抵在沙發的底座上。
但我再也無法後退了,就見許紅伸開雙手,眼睛微閉著,我驚惶地大叫道,許紅!你要幹嘛?
許紅睜開了眼睛,羞澀地一笑,道,你個嫩瓜蛋啊,哎,你這人其實不錯的,我想獎勵你一個擁抱。
我嚇了一跳。
許紅當然沒有來擁抱我,她隻是擺了一個想要擁抱我的造型,就返身扭著腰肢走了,她去了自己的臥室。隨即,她輕輕地掩上了臥室的門。
我又麻木地站了一會兒,搖搖頭,就去洗漱了。
洗漱完,老子按部就班地想睡覺,可是,回到強子的工作間,回到那張行軍床,我怎麽能睡得著呢?老子大學時代在被窩裏做過的那個動作此刻又隆重地上演了。
我的手緊握著自己,就象緊握著自己的一個不可預知的未來!
第二天,我略顯疲憊,但我還是精神抖擻地去海邊,去乘輪渡,去那個狗屁的大學幫顧冰聽課……
老子登上輪渡,那個浙江人又一次見到了我,可他還是那副德性,脖子上掛著一個展覽館一樣的架子,一排一排的放著各種各樣的眼鏡,那廝見到我,依舊平靜地張嘴嘰咕道,眼鏡要哇?眼鏡要哇?
我氣不打一處來,衝動地就想把那廝推到海裏。
下了輪渡,我步行去學校,畢竟老子身上錢不多了。
終於,我坐在大學的一個教室裏寫著顧冰名字的位置上開始認真地聽著課了,我寫著,聽著,聽著,寫著,充分地表現了一個好學生的樣子。突然,我似乎看見一個很熟悉的人在教室門口閃了一下,讓我想想,他是……
靠,我似乎見過那人的,對了,是他,小平頭,給大金牙開車的那廝,胸肌很大,肱二頭肌溜溜圓的家夥!
媽的,難道是……我腦子裏急劇地思考著,毋庸說,我馬上意思到有什麽大事情就要發生了!
如坐針氈。
是的,我開始如坐針氈了,我開始猴子屁股坐不住了。課堂上,那老教授正口吐蓮花地講著國際經濟管理學,他講的再怎麽精彩紛呈的,其實,我已經聽不入耳了。
我低著頭,臉頰開始泛紅,心髒在撲通撲通地跳著。我在筆記本上胡亂畫著,同時思考著應對之策,我想,我隻有堅持著不出教室的門,但是……這顯然是一個幼稚之舉,我能不出教室的門嗎?
一方麵,那課總是要結束的,另一方麵,我總不能一直呆在教室裏當一個縮頭烏龜吧。當整個教室終於安靜下來,空蕩蕩的教室隻乘下我一人時,我看見有幾個人搖搖晃晃地向我走來了。
其中一個就是小平頭。小平頭我是認識的,老子的恩人大金牙的司機,此刻他走在最前麵,一看就象是解放前一個什麽民團的小隊長。恍惚中,我覺得他要是穿著一件黑色的綢布衫,頭上戴一頂禮帽,肩上斜跨著一把盒子炮什麽的,他媽的,他就更加象一個狗漢奸!
他用陰鷙的眼睛瞪著我看。看著,這廝還囂張地扭了一下脖子,那脖子發出嘎嘎嘎的非常誇張的響聲。很明顯,那廝是在做“運動”前的準備工作呢。他的後麵還有兩個馬仔一樣的家夥跟著,都是矮墩墩的造型,但是脖子、手膀子都很粗,手臂上還有黑色的泛著邪惡光澤的紋飾,好象是一隻毒蠍子的什麽圖案,他們都把自己的雙臂故意環抱在胸前。
近了,近了……
我對自己說,宋江,你要冷靜啊,不要……害怕,要沉住氣!可是,我還是顯出了慌張,我站了起來,手裏的筆記本“吧噠”一聲掉了下來。我彎下身子去撿筆記本。
小平頭站住了,看著我,一笑,用手指著我,嘴巴裏迸出兩個字:出去。
我看著凶神惡煞般的小平頭,心道,老子豁出去了,有什麽啊,不就是打架嗎?這樣一想,我的豪氣又湧了起來,我頭一昂,回了一句,我幹嘛要聽你的?
我故意伸個懶腰,眼睛瞟著教室的門口,靠,一個瘦高的男人穿著花格子上衣出現在我的視野裏,那不是昨夜被我揍的男人嗎?此刻他的嘴巴裏還叼著一支香煙呢,他媽的,我立即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昨夜老子總是感到哪裏不對勁的,那種不踏實的感覺現在得到了具體的驗證,
靠,怎麽辦呢?逃嗎?往哪裏逃?
我正想著呢,就覺的眼前一陣風飄過,我的臉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是矮墩墩的家夥出手打的,那廝打我時還大叫了一嗓子,他叫——嘿!
他大概是運足了氣打老子的。
我嘴巴裏的血立即流出來了,牙齒也有些微微的鬆動。
另一個矮墩墩的家夥不甘落後,上來就就揪住我的頭發把我往教室外邊拉,我手裏緊緊地拿著筆記本,口裏叫著“幹嘛打人”的廢話,腳步下意識地跟著那廝出教室,一到教室外邊,瘦高的家夥就扔掉了嘴巴裏的煙,衝上來對著我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開始我還能忍著,我雙手抱住頭,身子蜷著,我想我要盡量地保護好自己的要害之處,中間我就覺得自己快要頂不住了,我覺得有更厲害的拳頭加入了進來,我懷疑是小平頭的拳頭,果不其然,小平頭在瘦高的家夥打累了之後及時加入了進來,他帶著他的手下,那兩個矮墩墩的家夥輪番猛烈地打我,最後,也不知是誰的一拳,正好打在老子的太陽穴上,我隻覺得眼前突然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
我醒來時,不僅感到痛疼欲裂,而且覺得自己的骨頭架子都象散掉似的,我口渴的厲害,就叫道:水,水,水……
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了:你要喝水嗎?喝吧……
我張開了嘴。水啊,水,那甘甜的水馬上就流入了我的嘴巴裏,我貪婪地吮吸著,吮吸著,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幸福的嬰兒。
室內粉紅色的光線有一些輕微的刺眼,但我還是堅強地睜大了眼睛,我的視線由模糊逐漸清晰起來了,他媽的,我看到了一個人!是她!顧冰!
我沒有看錯。
因為光線是粉紅色的,顧冰眼睛裏流露出的關切的笑意也是粉紅色的。
我環顧了周遭的一切,的確,我是在一間充滿了女人味的房間裏。
房間看起來很奢華,很高檔,這可是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見到的,一些擺設,一些裝飾,我也叫不出名字,反正那一瞬間,我甚至懷疑自己到了天堂了。我想天堂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
靠,我怎麽在她的家裏啊?我問自己,難不成是她把我背回來的……問題是怎麽那麽巧?
難道是她算到我要在那個狗屁的大學裏挨一頓揍——就也去了大學?等我被人結結實實地揍好後她就恰好出現了,然後看到了倒在校園草坪中的昏迷的我?
一股氣從我心頭陡然升起來,要不是她——老子也不會平白無故被小平頭等人一通暴打,我想從床上爬起來走人,我想我現在離開顧冰的所謂的家至少還能保持一份自己的可憐的自尊吧,可是,我能爬的起來了嗎?顯然不能。
我努力了半天隻好放棄了,我的身上很痛,似乎處處都有傷,我估計自己的身上有N個部位是淤血的,腫脹的,這幫沒有人性的家夥!我暗暗罵道。
現在,理智告訴我,我的自尊心和我的身體都受到了打擊。並且,我身體的沉重讓我自己都大吃一驚。我需要好好休息。
這時候就聽顧冰說道,宋江,你就好好躺著吧,醫生說你至少要休息一個禮拜的,醫生的話你還是要聽的,你就在我這裏靜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