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小高玩敲詐
毋庸置疑,顧冰家的衛生間老子是熟悉的,顧冰家的房間老子也是熟悉的。前不久,老子遭遇那個“瘦高的家夥”的暗算,被“小平頭”張健等人暴打,就是在顧冰家療傷滴!
老子還看到了顧冰與“瘦高的家夥”在沙發上的情景……靠,我一想到這個心裏就兀自糾結!
唉,可歎啊,我抱著顧冰,就在淩晨的這個時候,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我和顧冰之間,我們究竟是誰點燃了誰?!
盡管我胸懷革命的崇高理想——比如考公務員,當官!可這個時候我什麽也不想了,我抱著顧冰向衛生間走去。
我要幹什麽啊?
那顧冰被我抱著,她就象是睡著了似的,也許她真的就是睡著了,她其實是醉了,她喝酒回來,堅持著回來,在看見我後,她就徹底地放鬆了……
她潛意識裏覺得我是安全的,故此,她就放心地醉了。
她溫暖地靠著我……
眾所周知的秋天,在南方的這個城市,秋天和夏天沒有多少差別……
我覺得顧冰很有必要洗一次澡。她剛才吐的老子一塌糊塗,自己也難以幸免。故此,我們的身上都很髒,都在散發著一股膩膩的有點發餿的味道。這個味道不太好聞吧?所以洗澡就成了必須的。
……
我開始給顧冰洗澡了,理智戰勝了魔鬼。
我擰開水龍頭,細心地試探了一下水的溫度,我耐心地等水溫升了起來……
我注意到衛生間的窗戶沒有關嚴密,一絲黎明的晨曦已經淡淡地透了進來。
我決定先給顧冰洗頭發。
淋浴房的一個不鏽鋼架子上有洗發水呢,顧冰用的是飄柔牌,還有沐浴液、浴巾什麽的……
顧冰的頭發如同瀑布,濃密,發質很好,我揉著,動作十分輕柔,我很快就洗好了。接著,我開始洗顧冰的身體了……
顧冰突然睜開了眼睛,她醒了,水的衝洗加速了她的清醒,她哇的一聲又吐了一次,還好,這次她沒有吐出什麽來,她的胃好象不是很好的,她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尷尬的處境了……
你……
顧冰用手指著我赫斯迪裏地尖叫道,她的美麗的大眼睛驚愕地看著老子。她氣憤的說不出話來了……
她滿眼是淚!眼睛睜的大大的,她不相信這是真的,盡管她的心裏並不十分厭惡我,有的時候甚至還有那麽一點欣賞我,喜歡玩,可是她現在酒醒了,她無法接受眼前……
我是一個什麽人啊?她的雇工啊!哪有這樣的以下犯上的事情!
啪啪啪……
這有力的巴掌聲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的臉頰火辣辣的疼呢。打人者顧冰也。她為什麽要打我呀?我是一片好心變成了驢肝肺?我想解釋幾句的,可是,我解釋什麽呢?
顧冰尖叫著用手打我……
她打的我體無完膚,並且,整個打我的過程中我一直都沒有表示哪怕是一點輕微的反抗。
我很心虛的……
我想說,打吧打吧打吧,打死老子吧,也許,我真是該打。可是……顧冰同誌啊,你不也不能這麽無休止地打下去吧?我的臉蛋不是沙包。我的臉,隻是臉。
我羞愧地離開了淋浴房,顧冰趕我走了,她自己留下來清理自己了,我走出衛生間,她馬上就把衛生間的門關的嚴嚴的。
我在客廳裏穿好了自己的衣服,重新人模狗樣地坐到了沙發上,唉,我歎了口氣,摸了一下臉頰——老子的臉頰還在深深地疼呢。這女人真下的了手。
顧冰洗好後出來了,她精神抖擻地用一條浴巾裹著自己窈窕的身姿出來了,她直接去了自己的臥室,不久,她換了一套紫藍色的連衣裙走了出來。
她皺著眉頭看了我一下,終於,她走到了兀自發愣的我的身邊。
她彎下身子,瞪著我,她就那樣瞪著我看,老子被她瞪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我終於受不了啦,大叫道:要殺要剮,你隨便好了。
顧冰說是嗎?那好啊,來吧,宋江,讓我也好好地看看你,看看你多麽無恥!
我氣壞了!
顧冰繼續痛打落水狗,她問老子,宋江,你今天很過癮,是嗎?現在是不是腦子裏還在回味啊?!
我羞愧地低下頭來。
良久,我站了起來,抬起頭,直視著囂張的顧冰,一本正經地說道,對不起,我該走了。
彼時,我說走並不是真的就想走。我走——我能走到哪裏去?老子現在是無家可歸之人!流浪者拉茲!
……
此刻我已經有了強烈的睡意。
睡意是什麽呢?睡意如同一隻什麽蟲子在圍著我打轉呢,對了,就是那個叫小咬的精怪玩意,它一有機會就會叮咬著我呢,被咬的地方很快就會紅腫起來,然後就是奇癢無比,奇癢無比……
小咬這個蟲子的名字是胖子局長的夫人趙小小告訴我的,忘了和大家交待了,在那個狗屎的大學裏老子幫顧冰聽課時就莫名其妙地被“小咬”咬了一口的。課後,我看著腿上那個紅腫的地方發呆,趙小小掏出一盒白花油來,她好心地說宋江你塗一下這個吧。
我說我沒有看到蚊子嘛,怎麽會這樣啊?
趙小,那是小咬,很小很小的蟲子,肉眼看不見的,但是它很厲害,甚至可以隔著褲子咬你。我接過趙小小手裏的小瓶子,擰開蓋子,塗了點藥水上去……現在,我就想到了小咬,小咬就在我眼前飛呢。
我等著顧冰和我說——別走啊!宋江。
唉,我歎了一口氣,我故意發出很大的歎氣聲,我想吸引顧冰的注意,畢竟老子是一夜未睡,人很累很乏的,老子就是一台機器也要加點油是不是?
怪隻怪自己!
一切事情都是這樣的,我幹嘛要違心地說自己要走了……我走哪裏去呢?去“城中村”強子的出租屋裏睡大覺嗎?靠,強子和許紅已經宣布我“出局”了!我沒有地方可去,我自己去租房嗎?我的錢賺的可不容易!
我搖搖晃晃向門口走去了……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以為顧冰會攔住我的,至少她會說,宋江,你吃了早飯再走吧,冰箱裏有康師傅呢。要麽,我們一起去外邊吃粿條湯,我們找最好的一家,去最正宗的那家?!
唉,老子在想美事呢!切。
我的走——當然沒有引起顧冰的過多的在意,她徑自去給自己倒牛奶了,她仰頭喝牛奶,仰頭時脖子下優美的弧線讓我不敢多看,即便她的全身我都看過!
顧冰用眼睛瞟著我慢吞吞地向門走去,瞟著著我拉開門,消失了!
顧冰還說了一句話呢:再見啊!
陽光很燦爛,秋天的早晨空氣是很好滴!可是——老子的心情是很壞滴!
很壞的心情都是相似滴……
下了樓,我傻傻地站了半天。靠,我又忍不住要說到小高的事情了。
小高剛來這個南方的城市的時候,他的心情無疑也是很壞很壞的,他無路可走的感覺和我此刻一模一樣。
但是小高很快就適應了下來……
他隻是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忘記了所有的悲傷,深沉絕望的疼痛被他藏在內心深處,藏在眉宇間偶爾閃爍的一絲皺褶中。更多的時候他總是笑眯眯的,笑臉迎人。
在我看來,他幾乎就是一棵頑強的小草,勇敢地鑽出了泥土,然後不客氣地“簌簌簌”地生長著……
他甚至還從小草長成了小樹。就在他進一步地準備長成蒼天的大樹時,媽的,來了一陣大風,隻聽“卡擦”一聲,他就被無情的大風吹段了身體,他成了不幸的兩截。
與此同時,生活的碎片飛濺到時間之外,漫天飛舞的都是他的靈魂的分子,他的意識象肥皂泡一樣被無限地放大,然後“啵”的一聲,魔鬼吻了他的麵頰,肥皂泡破滅了,他沒有了意識,或者說,他的意識拋棄了他。靠,這就是死亡,任何人都免不了的死亡。
盡管如此,小高在這個城市表現出來的出色的生存能力和生存技巧還是令我歎為觀止的……我禁不住暗想。
灰溜溜地出了玫瑰園5號,我來到一個早點攤上。
早點攤就在一棵榕樹下,一些榕樹的藤蔓謙虛地吊了下來,我坐在小椅子上開始吃豆漿了,我一邊喝著甜甜的豆漿,一邊沉思著……
我要去哪裏呢?
哪裏是老子前進的方向?
我繼續想小高。
想小高就等於是想一個死人——而死人有什麽好想的?但是小高不是一般的死人,他的死即便不重於泰山但是他的死也不等於就是輕於鴻毛的,他的死有他死的的教訓,老子為了吸取教訓想想他也不是不可以,這個教訓就是——
在這個南方的城市裏不該有的欲念絕不能有滴!比如昨夜,我就不該對顧冰有那種念頭!
小高為什麽會死與非命啊?有人為什麽要用刀捅他?其實,這裏麵肯定是有複雜原因的。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書中暗表, 警察們很快就有了一個最準確的答案,即小高在賣假證的時候還順便玩起了敲詐。小高很有想象力的。想象力就是財富。
就我的淺見而言,敲詐是更加需要技術的一種大活,比製作假證更具有挑戰性的,而且敲詐的一旦很過分很激揚的的話,其結果一般而言都不好,要麽是被抓,要麽就是遭遇更加激揚的反抗!
比如小高,他其實就是遭遇了更加激揚的反抗!
警察設計了這樣一個理論上的場景:小高按照時間地點來與被他敲詐的家夥見麵了,但是那廝在N次地答應了小高的非分要求——比如給小高多少萬之後小高還是不滿足,小高還是繼續要多少萬——那可怎麽行呢?那廝實在是受不了啦,故此就有了殺心!一把尖銳的刀別在腰間。見麵後,小高得意地道聲:錢帶來了吧?那廝笑道,帶來了,說著就掏出了刀子,然後很準確地捅到了小高的要害,小高的臉色大變,驚愕的表情濃縮成黑白相片中的那種表情。事情就是這樣簡單。
小高為什麽急於搞錢,喔,是他有女朋友了,女朋友很漂亮,小高戀愛了,他想盡快地成為一個本地人,在這個南方的城市裏紮根下來,而紮根的通常標誌就是買房!
事實上小高通過敲詐已經差不多獲得了一套別墅的錢——當時一套別墅也就幾十萬吧,但是小高已經控製不住自己幹敲詐這個行業了,製作假證反而成了他敲詐的一個最初的工序,他真正的工作實際上就是敲詐!
敲詐多好啊,來錢多快!小高就是這麽想的。他想的都是好的一麵,他沒有想到不好的一麵,他以為被敲詐的人一般而言都不會舉報他,畢竟被敲詐的人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的什麽什麽證件是假的,而小高就是辦假證者,他掌握了人家的秘密,他敲詐的依據就是人家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