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跟著強子幹了
我點點頭。
強子讓我進來,我拿起桌上的一個水杯一口就喝光了裏麵的水,咕咕咕,咕咕咕,我知道我的喉結在有力地鼓著,唉,我真的是渴了。
強子陰鷙地說了一句,宋江,小日子快活的,在哪裏喝酒的?
我看了強子一眼,說,強子,我們是發小,是嗎?
強子疑惑地說怎麽了?宋江。
我們是發小,朋友有難你幫不幫?
強子緊張了,忙問,宋江,你惹禍了,打劫了?得罪黑社會了?還是殺人放火了?
我說強子,你怎麽回事嘛?媽的,老子告辭了!說著,我氣呼呼地就想走。
許紅穿著白色裙子出來了,她叫道,宋江,你這人怎麽回事啊?真沒勁。
我回頭,看著許紅——
我忽然很有點舍不得走了,我的腦子裏電影似的回放著自己和許紅接吻的鏡頭,瞬間,一絲異樣的感覺湧入心頭,我似乎對許紅有一種說不出口的複雜的感情呢。
許紅嗔怪地說,宋江,你那個鬼樣子還不去洗洗啊,今晚不要走了,就住在我們這裏吧,洗好後,你自己去泡麵,康師傅。
強子也說道,是的,是的,宋江,別走了,你還住在我這裏吧,我們畢竟是發小啊!
我眼睛一紅,差點咧嘴大哭。
第二天,我醒的很晚很晚的;我醒來時太陽已經當空中照了。
一個激靈,我幾乎要跳起來,因為我猛然地想到了自己每天麵臨的任務就是要坐輪渡到海那邊的大學裏幫美女顧冰聽課的!
而且;老子還有重任在肩,就是擔負著大金牙授予的秘密任務——
盡管大金牙因為紅海的事情被抓了,可是我是欣然地拿了他的錢的,拿了別人的錢——事情自然就得去做,要是大金牙哪天出來找老子,我怎麽交代啊?
我想,老子還是趕緊的出發吧!畢竟是關於到老子這一輩子信譽的重大問題啊!可是,我怎麽說才好呢?我就是沒那個起身的勁!此刻老子渾身綿軟,鬆鬆垮垮,為什麽呢?
一者,昨天老子和吳大維、章潤濤喝酒傷了身體,要知道,那是一瓶白的啊,而且是什麽什麽燒,狗屎的燒,靠,都燒的老子體無完膚的了,他媽的!
二者,老子錢丟了,老子很灰心滴!
三者,老子也該思考一下:下一步的行動了!殊不知,人這一生要是沒有一個好的“綱領”,他媽的就什麽事也做不成!
我依然躺著呢……
我躺在強子的行軍床上胡思亂想著。
是的,我要開始多讀書了,我要少說他媽的廢話了,我對自己說道,畢竟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紅燒肉啊。
老子一定要當官!我揮舞著拳頭對著天花板發著誓。
我看著天花板,眼睛睜的老大,我就是不想起來啊,我開始理智地思考了……
良久,良久,我得出一個結論——
就是我的理想是當官,而當官的唯一途徑就是考公務員,那麽到現在為止,老子為什麽還沒有進入複習迎考的狀態呢?這就說明,我不務實,喜歡空想,靠,那怎麽行呢?我必須認真地穩定下來,靜下心,開始複習迎考,在強子這裏,我要老實一點,絕對不要對許紅有什麽非分之想,強子的胸襟不可能寬廣到可以容忍我去挖牆腳。
到時候兄弟反目成仇也不是不可能滴!
話說我正想著心思呢,強子走進來了,他很有興致地叫我吃飯,他說許紅做了手撕包菜,放了好多的培根,你喜歡吃的!強子的話讓我想起自己剛來這個城市時強子請我吃的第一頓飯。我很感動,眼睛有點潮。
強子繼續問我下午有沒有興趣跟他一起去“實習”一下。
我疑惑地說“實習”一下,實習什麽一下啊?
強子說,宋江,你大學畢業後找的工作是幫人聽課,我想聽課是一時的,對吧?三個月後你還得找事情做,對吧?我想來想去,覺得你就跟著我做“裝修”吧,怎麽樣?吃好中午飯,你跟我“實習”,大學畢業後總是要要“實習”的。
我愣住了……終於,我點了點頭。
飯後,我就跟著強子出發了,聽課的事情明天再說吧,老子決定先跟著強子“實習”。
出門時,強子叫我拿著一個小馬紮,他說“站街”累了可以坐坐的。他說宋江啊,你的第一個“實習”就是站街。
我笑著說“站街”?怎麽聽起來象一個……
強子罵道,別胡說,我們是為人民服務。
……
我跟著強子去了玫瑰園,去了他的“勢力範圍”,一路走著,我最擔心的就是碰到顧冰,碰到她我該怎麽解釋呢
我忐忑不安地緊跟在強子的身後,強子回頭說,宋江,你不要跟那麽緊的,保持一定的距離,你要多看看我是怎麽開展工作的。
我假裝謙虛地回答說好的啊,你放心吧,我跟著你學。
但老子心說,他媽的!
我們走到了一株樹下,靠,那樹又是榕樹,這樹老子是認識的,在這個南方的城市似乎到處都長著這種魔鬼一樣的樹,樹幹粗大,雙手抱不過來,樹的表皮猙獰,樹葉婆娑,樹枝就象藤蔓,一條條的垂了下來,似乎充滿了無比的衝動,看見什麽就想迫不及待地去勾著,牽著,充滿了很欲望的那個氣息。
我進一步想,強子幹的這個狗屁的“裝修”的事業,大概就和這榕樹差不多吧,每天瞪著眼睛看著路人,見人走近,就輕輕地說,辦證!
說起來,老子第一次“實習”就知道了辦證這活其實不是容易滴!
就拿“站街”來說,第一個要求是眼睛要好,要亮,眼睛好眼睛亮不是說你眼睛的視力要好,是指你要有準確的觀察力,看人要準,千萬別把便衣警察看成辦證的人。
一般而言,那些需要證件的人都知道在什麽橋洞下,什麽樹下、什麽站台下就有強子這些人的,強子通常穿著比較講究,他和其他搞“裝修”的人有一定的區別的,不管天多熱或者天多冷,他基本上都是西裝革履,即便是在炎熱的夏天,他穿短袖的白色上衣,也要紮條領帶晃著,搞的有點象是保險業務員的感覺,唉,怎麽說他都是老師出身,儀表很注重,說話也溫柔,他隻要往“他的位置”上一站,靠,那他就是新郎官!這是我的個人感覺,我的意思是他很耀眼的,如果他手裏再拿支藍色妖姬什麽的,靠,那就象他在等著和什麽美麗的女人幽會呢,總而言之,他看起來就象一個高級的辦證人士。
我叫他辦證人士——是老子實在想不出叫他什麽好,他本來就是一個辦證的!而且還是辦他媽的假證的!如果說小高是辦證處處長,那強子怎麽說也是辦證部部長啊!
再就是前期的準備工作要盡可能地完善。
比如小廣告,要多,要密,要廣而告之,到處開花,什麽叫多?多是一個什麽程度?同誌們見過夏天雷雨前螞蟻搬家吧?那成群結隊的螞蟻是不是很多?多就是這個標準,要把小廣告打的到處都是,隻要這個城市有空白的地方,靠,我們就要義無反顧、義不容辭地在那裏寫上:辦證!
強子都是晚上去幹的,他後來帶著我連續地幹了好幾個晚上,都是在淩晨時分,人類睡的最深沉的時候,我們就象飛蟲似地飛出去了,對,是飛蟲!就是那種肉眼看不見的小咬,咬人時出其不意,被咬後奇癢無比,嗬嗬……
小廣告當然隻有晚上去弄的,一般而言,小廣告在白天會遭遇到一定程度的消滅,即被這個城市的環衛人士清理掉,但是總有堅強地存活下來的小廣告,我們甚至也會在公廁的牆壁上寫:辦證!
當然公廁裏有各種小廣告的,有的地方還有一些插圖,畫的的是男女,我看後就會胡思亂想,強子有一次就看出來了,他建議我去發廊消消火。我說不去。強子就說沒事的,你怕個啥,怕得病?我說老子還是處男呢,我可不能白白地奉獻了!
強子大笑,我也大笑,我們的笑聲在黑夜裏飄的很遠很遠的……
言歸正題。
我站在榕樹下呆立著的時候,終於有一個看起來十分可疑的家夥出現了,那廝戴著眼鏡,透過眼鏡片,我注意到那廝的眼睛分的很開,有一種愚蠢和狂妄交融的感覺,穿著嘛也奇怪的,這個季節已經是深秋了,即便天不是很涼,甚至還有夏天的感覺,那也不該穿著汗衫出現在街頭啊,汗衫上遽然還印著一行醒目的大字:文化人!
那廝雄赳赳地走近老子,目不轉睛地看著什麽——
準確地說,他的眼神穿越了老子的身體,深刻地停在了某一個遙遠的地方,彼時,我忽然感到自己渾身上下很不爽滴!
但老子心想生意要緊啊,也想在強子麵前表現一下,按照蔣介石的話來說就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漏掉一個,就忙說,辦證!辦證要嗎?
那人停了下來,似乎很緊張地向左右看了看,疑惑地對我道:辦什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