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寄居蟹
良久，我道，顧冰，我吃不消了，你下來，我就是……想，想你的。
啊？真的？嘻嘻，顧冰道，我知道的，你是不是想通了，要來找我一起去辦結婚證？
什麽？我心裏一緊，但是臉上依然保持了笑意，說道，你總是那麽急，幹嘛？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嘛！
顧冰鬆開了我，眼睛裏陡然地冒出火光來，她叫道，姓宋的，你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你到底是想結還是不想結？
我把顧冰從瑜伽訓練室拉到外麵的走廊上，走廊的邊上有個用玻璃隔開的小房間，那是顧冰作為瑜伽館老板的辦公室，我就把顧冰拉了進去，假裝嗔怪地說道，你也不怕在學員麵前丟人啊，叫什麽叫？我是想你才來看你的。
嗯，真的？顧冰的火氣消了下來。
我道，我還會騙你啊？切。告訴你，我也是來……選演員的。我靈機一動。
吹吧，你就吹吧，顧冰哈哈哈大笑起來。
我正色道，有什麽好笑的？我現在是藝術團團長，挑演員的權利還是有滴！我得意起來了。
你說的是真的？
美女顧冰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當然啦！去給我倒杯水來。我渴了。
我一屁股坐在顧冰的老板椅上，嘴巴微微地一撇，翹起了二郎腿。哼，老子心裏這叫美啊！
回首茫茫的過去，唉！我宋江由一個製假販假者，由一個城市生活中的寄居蟹——
即寄居在強子和許紅承租的的城中村的那個出租屋內，每天早上吃那種手指頭大小的油條，忍受著妖媚的許紅的無數次的誘惑，而且許紅明顯是想和我發展成那個關係的，可是我不能奪人所愛，幹那種豬狗不如的齷齪事情，並且，我還擔負著學習的重任，心中有遠大的理想：考公務員！
我每天都要自學厚厚的一套公務員考試複習資料，學累了還不能馬上休息，往往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要昏昏沉沉地跟著強子出去打“小廣告”……他媽的！
更多的時候，我是在白天“站街”。
我一個人傻兮兮地蹲在城市的某個角落裏，見有單身的可疑的人走近，我就輕輕地呼喊著：辦證，要嗎？
靠，那時候老子過的是什麽日子？
老子忍耐著，堅持著，三年啊，同誌們，日日夜夜的，不容易啊，老子終於搖身一變，通過艱辛的努力，考取了公務員，而且很快的，老子就通過自己的小聰明，加上自己的身體的本錢——即老子長的高大威猛，英俊瀟灑，和年輕時的著名影視演員唐國強有一拚……僅憑這一點，哪個女人見了老子不動心呢？！
老子真是幸運，當上公務員之後碰到的領導居然都是女的，第一個是餘豔——一個胖女人，第二個是甄芸，現在已經發展成老子的戀人，奶奶的，老子就是不一般啊！
現在，老子是本市社會事業局局長秘書，同時還兼任全市文化藝術團團長呢，嗬嗬，真他媽的有意思，所謂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靠，老子的興致終於好了起來。
老子暗想，即便甄芸甄局現在對老子有氣——有氣又咋的了？，媽的，因為有氣她就能隨便地免掉老子現在的職務嗎？靠，那是顯然不能滴，畢竟認命一個幹部又不是兒戲。
顧冰把水杯給我遞來了，她還是那句老話，什麽時候辦結婚證啊？
我厭煩地說道，顧冰，我不是和你說過多次了嗎？結婚證總是要辦的，不過呢不是現在，現在的時機不對，知道嗎？我們總是要見過雙方的父母吧，我們現在私自辦了就是對雙方的父母不尊重。我顯得大義淩然的，嗬嗬……
顧冰撇了一下嘴巴，叫道，宋江，你這人思想怎麽這樣封建啊？虧你還是公務員，還是一個當官的，當官的是不是都是象你這樣有一個榆木腦袋？！
我假裝生氣，說道，你別胡說啊，告訴你，什麽都可以得罪，你可別得罪當官的，切！
顧冰回老子的嘴，當官就了不起啊？當官賺多少錢了？
靠，這女人顯然是瞧不起老子現在的收入。是的，顧冰自盤下這個全市最大的瑜伽館且開業至今，她天天有近1000元的純利潤進賬……一個月下來，就是好幾萬，而且她還把其中的一個場地承租給了一個什麽鳥時裝公司，一個月光租金，嗬嗬，不好意思，就是他媽的好幾萬！這還有天理嗎？她一個小女人成天做啥了，憑什麽收入這麽高，媽的，這美女顧冰就是天生的有生意頭腦啊！
老子坐了一會兒之後，顧冰突然疑惑地問道，宋江，你今天真的是來挑……挑什麽演員的嗎？你到我這個瑜伽館裏來挑演員啊，切，你以為我傻啊，我是好欺負的？
喔，挑演員？我心道，老子胡說八道了一下，沒想到顧冰遽然當真了，就順著她的話道，那是當然，我能騙你嗎？
其實……唉，我心裏知道，老子也就是順嘴巴一說而已。
宋江，你開什麽玩笑啊？到我這裏練習瑜伽的女人沒幾個漂亮的，都是醜不拉幾的老女人，不信，等一會兒你去參觀一下。
我不屑地說，那是你作為一個女人的的眼光，在你們女人看來很一般的女人往往在我們男人眼裏就很出色。
切，你們男人個個都是狼 ！
我呢？我笑眯眯地問顧冰。顧冰反問老子，你是男人嘛？
我故意壞笑，道，難道你不知道？！
狼！
顧冰又道，宋江，我去指導她們了，我是瑜伽館的教練嘛，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遠觀之，但是不可……褻玩矣。
我靠！
老子沒想到顧冰遽然來了一句古文，好象是我們高中時候學的古文，一個叫周敦頤的人寫的《愛蓮說》：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盛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這顧冰看起來很有文化嘛！
其實，書中暗表，顧冰也就是高中畢業。大學沒考上跟著一個在社會上混的小姐妹來到這個南方的城市，由此，美女顧冰開始了她的短暫的複雜的人生……
當時，我站在一邊默默都看著幾十個女子穿著那種很緊身的衣服，有黑色的，有紅色的，有粉色的，有白色的，有灰色的，一個個的，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
靠，老子也情不自禁地背詠起來上麵那段古文了，他媽的！
說起來，老子又不是柳下惠，彼時的眼神裏也確實有一些不好的成分……
……
接下來的日子裏，老子有事沒事就來顧冰的瑜伽館裏“考察”了。顧冰當然不知道我有了一個齷齪的歹念。
這裏先介紹一下，那鳥就是在市委機關幼兒園工作的老師李雲麗。當時，我們好象是一見鍾情的。
……
李雲麗徐娘半老，但是很會裝嫩， 每每我們做完那個事情後，她總是在光著身體的情況下苦口婆心地教育老子要有一顆童心什麽的。她說宋江啊，我最看不得你總是皺著眉頭，一副苦相。
我說我總是皺著眉頭……你不會看走眼吧？
她說真的，我還騙你啊，你的眉宇間有一個“川”字。
他媽的！
那天，我在顧冰的瑜伽館裏足足呆了他媽的一個多小時，其間，除了和顧冰說一些不著調的閑話，就是在顧冰專心致誌地走到訓練場地教授瑜伽動作的時候，我就在一邊假裝觀摩，做出挑選舞蹈演員的樣子，一邊和一女的眉來眼去……
靠，很他媽的好玩！
突然的，我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唉，我心裏知道，是她打來的。是甄芸甄局。
小宋，你……
你在哪裏啊？一股寒意通過她的聲音滲透到老子的全身。她還是很冷地在和老子說話。
我不禁有些委屈，想兀自哭一場，但是，我忍住了。
她突然的有些哽咽起來：
我要見你。我……想你！
我脫口而出，你不是不想見我的嗎？
放下電話……
靠，幼兒園老師李雲麗那鳥還在飛媚眼給老子呢——她見我又一次在向她張望，就更加的來勁了，她遽然不顧廉恥地、更加努力地做瑜伽的一個十分誇張的動作！
我暗暗地咽了一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