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毒蛇
不但是沈安安看得傻眼,楚麟站在外麵留意著兩人動靜的他,也是看傻了眼。
他要進來,救沈安安,竟然被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男人,用眼神給秒殺了。
似乎他再上前一步,沈安安就有危險。
於是楚麟那一步,竟然真的沒有踏出。
似乎看到楚麟心裏在想什麽,白司寰淡聲道:“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姐姐怎樣的?就是想讓她作畫給我看。”
說完,他將沈安安放開了。
等他的手放開,沈安安卻是自然的坐姿,坐在他的麵前,兩人中間隔了一張桌子。
仿佛沈安安是被他請進來的,而不是以前麵那種詭異的姿勢,直接將人順進來的。
楚麟心裏的第一個感覺是,這個人好可怕。不知道師父的功夫和他比誰更厲害。
想了想楚麟覺得還是師父厲害些,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師父的身手到底是怎樣的?
說實話,心裏不慌是不可能的,而且這個人的底細他們也不知道。隻是感覺他們來曆不尋常,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來之關外。
優雅的人,用的筆,乃至於用的書桌都是獨一無二,別有匠心的。筆是十分稀少的狼毫,筆杆挺直,上麵鐫刻著看不懂的花紋。顏色帶點梨木的暗紅色,被他那皮膚白如透明色的修長手指拿著,看上去都十分的賞心悅目。
書桌是一方形狀極好的方桌, 這種桌子應該是後世那種折疊桌的先生,可以收放自如的,平時用來寫字畫畫,攜帶都很是方便。此書桌也不簡單,乃是隻有生長在那高山雪峰之上的千年老鬆,砍伐下來,整整在風中風幹五年之久,然後再碎木,切成整齊的塊狀,再一點點的用木釘製作,最後成為一方看上去很是不錯的方桌。
這鬆木果然是上好的鬆木,即使做成方桌,也會散發出一種迷人的香味。
沈安安將手輕輕的放在方桌的表麵上,摩挲了幾下,隨即輕聲道:“這鬆木是好木,可惜少了油膏。如果用上好的油膏澆上去,可保此木幾百年不腐。”
原本神色淡定的白司寰,此刻臉上卻多了幾分笑意。他這一笑,仿佛含羞的花,突然綻放。又仿如原本平靜的湖水,被輕柔的風給突然吹皺了,讓人的心湖,猛然間就起了些許漣漪。
這個看似簡陋,卻十分幹淨的小帳篷,也因為這個笑容如風的男子,變得春意盎然。
“沒想到姑娘倒是有幾分眼光,可惜啊,油膏某從未聽過,百年不朽的木頭更是難得一見,更別說幾百年了。”
沈安安就知道這些人不知道油漆這東西,可惜啊,這麽好的木頭,沒有油漆的保護,終究會變成一塊塊的爛木頭。
“大哥哥此言差矣,你不知道的事情,並不代表別人不知道。據我所知,這世上有一種樹,樹上可結籽。此籽圓弧狀,自帶一股香味。將之榨油後,顏色清亮醇厚,猶如黃玉一般的顏色。將之作為塗料,用於木器之上可以防腐,防鏽的作用。”
“哦,此物倒是新奇,難道你知道哪裏有?”白司寰聽了有些心動,但又吃不準像沈安安這樣的小丫頭說的話,有幾分份量。
“知道啊?”
“那可否告訴我?”
“我為何要告訴你,剛才你還那樣對人家。”沈安安原來再用拖延之術,見楚麟在外麵,說話時,連忙朝他使眼色。
楚麟頓時會意遞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隨即去搬救兵去了。
這個白司寰目前不知道是敵是友,總之,表麵上看這個人,人畜無害的樣子,實則看著危害性挺大,所以他們不得不防啊。
楚麟一邊跑一邊忙著給師父發了道簡訊。他的這些行為,直接落在了白司寰的眼裏,白傑朝他看了眼,他的神色未動,白傑和鐵頭便乖乖的待在帳篷外麵不敢打攪二人。
不過兩人覺得沈安安不是一般的女子,說話極其有意思,雖然人站在外麵,卻是豎著耳朵聽這兩人的對話。
不過對於沈安安說的這個神奇之物,他們卻是不知道。聽得起勁,心裏也在暗自嘀咕著,偏生色楠楠坐在那裏賣關子,隻急得鐵頭抓耳撓腮的。
楚麟給師父發完簡訊,知道他老人家馬上就會到,便放心的去找李晟了。前麵沈安安和李晟說好在菜市場等的,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人來,便和旁邊店鋪的人打了聲招呼,說是如果又看到這樣衣服穿著的人,就到這邊來和她碰頭。
不過李晟去的時間似乎久了些。
果然,寧沐非眨眼間,就來到楚麟的身邊了,不過他發現自己的小徒弟,並不是和沈安安在一起,也沒有美味等著是自己。
反而是看到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菜市場門口。
“阿麟,怎麽就你一個人,那丫頭呢。”
寧沐非說話間,已經到了楚麟的麵前,看到師父出現了,楚麟心裏便是一陣狂喜。不過看著他並不是很開心的麵色,說話不由又有些戰戰兢兢的。
“師父,您來了。”
“說吧,怎麽回事?”寧沐非看楚麟的麵色,頭低的更厲害了些,隨即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
寧沐非是個急性子,又是個極其護短的人,看到有人欺負沈安安怎肯罷休,於是直接將楚麟的後衣領一拎,人眨眼間就沒有了蹤影,隻聽到他的聲音還飄在空中。
“你這小子,怎不早點說。”
旁邊的人,看了看外麵,不由揉了揉眼睛,還以為剛才自己眼花了。他們前麵是看到有兩個人啊,一大一小,怎麽眨眼間就沒有蹤影了。
“奇怪,剛才這裏是有兩個人,還有個小孩吧。”
“對啊?”
“那他們人呢?”
“莫不是被妖精抓走了?”兩人對看一眼,隨即抱頭鼠竄。
“媽呀,有妖精啊。”
——
卻說李晟去接王鬆,沒想到,很簡單的事情,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李晟去提人時,縣令大人竟然不肯放人了。
李晟頓時十分氣憤的去和縣令大人理論,沒想到那縣令大人的理由竟然是,王鬆殺了人,提不了了。而且還將他從一般的罪犯,提成重罪罪犯,被關押的死牢裏去了。
“證據呢?”
李晟如果不是怕對王鬆不利,早就直接一拳頭將這縣衙大牢的門給砸了。可是他不能那麽做,他知道這個國家還是有法度的。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無法成功的接王鬆出來,不然就算是王鬆被他救出來了。他也會一輩子都背著殺人犯的枷鎖,東躲西藏的生活著。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就是害了他,而不是幫助他。
李晟一時間心裏有些鬱悶,想要去了解事情的經過。
沒想到,一個小廝突然給他傳話了。
“是李爺嗎?我家老爺有請爺過去喝杯茶。”
“你家老爺,何人?”李晟看這小廝來的蹊蹺,心裏便覺得有些可疑問。
“我家老爺可是爺的故人,不過我家老爺說了,你今天去喝茶,一定會有收獲,不會白跑一趟的。”
李晟這會心裏正煩著,覺得這小廝的麵目著實可憎,便直接拒絕了。
“抱歉,我這會還有事情,多謝你家老爺的好意了。”
“哎,這位爺你聽我說,小的絕對是一片好心啊。”
李晟拂袖而去,然而那些人似乎並不準備放過他,準備的說,是早就盯住了他。給他下了一個套,就等著他往裏麵鑽呢。
隻見一頂四人小轎,突然停在他的麵前。“賢弟好大的架子啊,竟然請不來。”
見是奎哥,李晟的麵色便沉了幾分,然後靠近他少許,說道:“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這麽多年來了,你還是不肯放過我?”
隻見一頂四人小轎,突然停在他的麵前。“賢弟好大的架子啊,竟然請不來。”
見是奎哥,李晟的麵色便沉了幾分,。知道今日之事,他是有備而來,自己如果直接離開,說不定他還會找上來。
既然躲不掉,他直接靠近他少許,對著那絳色的轎簾手一直一揮,一道劍氣直接將那布簾給掀掉了。直接看著他的臉問道:“王鬆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這麽多年了,沒想到你下手竟然這麽狠,你以為我怕你不成?”
“哈哈哈,賢弟脾氣不要這麽大。沒想到,你年紀漸長,脾氣也跟著漲。哥哥我就是想和你敘敘舊的,並無他意。”
見李晟不回答,他嘴裏打著哈哈,繼續道“你說的那個什麽王鬆,我好像想起來了,是他和我兄弟起了爭執,然後我那兄弟就死了。你說這是事情攤誰身上,也說不清啊。我總不能讓我那兄弟白死了不是?”
“我那兄弟我知道,他不是個惹事的人。就算是他和你的兄弟起了衝突,我相信也是有原因的。”
“嘖嘖,看看這口氣,這成了親的人,說話的語氣就是不一樣。我可是聽說,此人乃是你妻子的小青梅,難得你如此大度啊,竟然還會親力親為。”
聽到此話,李晟臉上的麵色便有些不好看了,他就知道碰到這人,一定沒有好事情。沒想到,他從一開始就是算計好了的。
算到,他們夫妻會到這裏,然後一步步的將他拉到他的麵前。
“看來你還真的費心了,不過,我還不需要你的幫助。我會查清楚事情,還我兄弟一個清白。”
說話間,李晟突然腳下用力,隻見他腳下的地磚突然鬆動了,整個轎子頓時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