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沉淪
“ 搞什麽？不是說好等我的。”杜衝嘴裏嘀咕了句，隨即抬手猛力拍著門。
“歡兒開門，是我啊？”
一會後，裏麵傳來丫鬟的聲音。“公子還是請回吧，我家小姐說了，這大晚上的，見麵不方便，你還是回去吧。”
“你不開門，我今兒個就不走了。”杜衝於是繼續“砰砰砰”的敲著門，這大晚上的，旁邊都有住戶，杜衝這一敲門聲便顯得特別的響亮。
門“吱呀”一聲開了。是小丫鬟開的，杜衝見門開了，用力一推，直接進去了。
“哎，杜公子，你不能亂來啊，我家小姐今日身子不舒服，不想見客了，你請回吧。”
沒想到杜衝卻靠在門上，一副你不跟我說清楚我就不走的姿勢。
“我今日上門是真心來道歉的，我從傍晚一直等到現在，晚膳都沒有吃。買了一些下酒菜，就是想和你一起吃的，可是你倒好，竟然連麵都不肯見我。”
“我說了，我們之間什麽都不是 ，這大晚上的，咱們有諸多不便，還請自重。”歡兒這會換了身常服，大概出來急了，露出裏麵雪白的衣領，領口處微微敞開著。渾身卻是透出一股淡淡的幽香，那幽香落入杜衝的鼻子裏，自然有另外一種感覺在心裏。
卻沒想到，杜衝直接將丫鬟請了出去，然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丫鬟急得連忙拍門，隻見杜衝從懷裏掏出下酒菜，放在桌子上，看著歡兒，眼睛微微泛紅。“陪我喝一杯，喝完後，我立刻走人。”
歡兒咬了咬下唇，看著杜衝那張猶如會說話的眼睛裏，閃動著一抹深邃。她又有些於心不忍，心裏不由歎了句。“罷了，真是冤家，就陪他最後一回吧。”
她朝門外說了句。“你去休息吧，我陪杜公子喝一杯。”
丫鬟站在門外，心裏糾結著心道：“這孤男寡女的，大晚上的一起喝酒？能有什麽好事？”不過歡兒的酒量，是一等一的好。
加上今日歡兒說話的態度，小丫鬟想了想便道：“那小姐，我在外麵，萬一有什麽事情，你叫一聲，我就來了。”
“嗯！”歡兒在裏麵應了聲，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接著就聽到，布碗筷的聲音，以及輕聲說話，碰酒杯的聲音。
小丫鬟在外麵聽了會，隻覺得屋子何時平靜，便放下心來，自己去隔壁的水房洗澡去了。
“慢點喝？沒人和你搶。”見杜衝像是喝水似的，頭都不抬的，連喝三杯，歡兒忙伸手去搶他手裏的杯子，卻沒能搶過他。
“我今夜冒昧前來打擾，先自罰三杯。”說完，他又自顧自的將自己麵前的杯子倒滿。
“這一杯，我為今日的魯莽像你道歉。”說完，他又一仰脖子，將被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那照你這麽說，我今日也有錯。”歡兒說完，自己倒了一杯，也是很快就喝得一幹二淨。將酒杯倒轉，裏麵沒有一滴酒漏出來，“這下咱們扯平了。”
“嗬嗬，你真的想和我劃清界限嗎？我以為我們會和別人不一樣。我以為，你懂我，我懂你。”杜衝說完，臉上帶著一絲苦笑，又喝了一杯。
杜衝的酒量一般，歡兒是知道的。他這樣接二連三的猛喝，一會就得喝醉了。
歡兒眸色微沉，對他道：“你不要再喝了，再喝就喝醉了，我晚上可不會再留你。”說完，她果斷的將酒瓶子收了起來，站起來準備送客。
當她的手搭上他胳膊的時候，沒想到，杜衝直接往她身上倒去。“我沒有喝醉，我還能喝很多，你聽我說，我今日是真的來道歉的。可是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根本不想和我交往。”
“又說胡話了。”將杜衝扶起來後，沒想到他竟然連路都不會走了，身體幾乎都靠在她的身上。一股男性的氣息，朝她襲來。
“我沒有胡說，我心裏知道，我都知道。你喜歡我的對不對，可是我沒有錢。但是我以後會賺很多很多的錢。”杜衝眼神迷離，一邊扶著歡兒走，嘴裏一邊嘟囔著。
“你真的喝醉了，我現在就送你出去。”
沒想到，還沒出門，杜衝就張嘴要吐了。
歡兒擰著眉，隻能將他又扶進了屋子裏。然後當她給杜衝找來痰盂時，他竟然不吐了。而是一臉亮晶晶的看著她。
歡兒心裏一個不妙，這才知道杜衝是裝的。
然而已經晚了，他朝她欺了過來，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歡兒以為自己很有理智，可以躲開他的攻擊，甚至於拿出巴掌，狠狠的打他兩個響亮的耳光。
可是，那隻是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心裏竟然對杜衝有著如此的渴望。
當他抱著她說喜歡她，親吻她的時候，她心裏竟然泛著高興。
那種高興就像是小時候，爹娘給她穿著花衣裳，帶著她出去買糖人，逛街一般的開心。
心門一旦打開，就像是那開了閘的閘水，再也無法收回。
兩顆寂寞的心，就此沉淪。
當丫鬟洗完澡後，聽到外麵沒有了動靜，歡兒的房間裏卻有動靜的時候，嚇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當她聽清楚屋子裏的動靜，是為何而發出時，她張著大大的眼睛，隻覺得腦子裏一片混亂。
這種聲音，她們太清楚了，是幹什麽的。
可是小姐明明說不喜歡那個杜公子的啊，怎麽就，怎麽就從了她呢？
小丫頭心裏現在想的便是，此事斷不能被媽媽知道了。
這一晚上，歡兒和杜衝像是貪玩的孩子一般，彼此要了好幾次，第一次有些倉促，後麵兩人似乎可以達到心意相通。
當杜衝知道自己是歡兒的第一個男人時，對她又是親又是舔的，並且發誓這輩子隻對她好。
歡兒初為人婦，心裏又是即激動，又有些開心。
畢竟像他們這樣的女人，能找個一心一意對自己的男人也不容易。
其實杜衝除了不富裕，自己沒有田產外，其他的條件沒有半點挑剔的。
要人有人，要貌有貌。如果她真的嫁給杜衝了，以後還可以和沈安安做姐妹。
而且她相信，隻要他們成親，李晟和沈安安也不會虧待她們。
歡兒甚至還在想著，等這次太後南巡之後，她就讓杜衝幫她贖身，哪怕是借銀子也得贖。隻要被贖身了，她就是自由之身了，安安分分的過他們的小日子，誰也不會再說什麽。
歡兒催杜衝的時候，杜衝還窩在溫柔鄉不肯走，剛剛嚐到女人那銷魂的味道，又是大冬天的，誰不想和自己心愛的人抱在一起睡覺。
“快些走，要是被人發現了，就不好了。”
杜衝伸手抱著歡兒，手指在她光潔的肩膀上，輕輕的打著圈。“怎麽？怕人家說閑話。我明日就去跟媽媽說我要替你贖身，我是你男人。”
“現在還不可？劉大人那裏正在為我們定了太後老佛爺南巡的表演。等演出一結束，我就和媽媽說我要為自己贖身。可是我現在畢竟是頭牌，目前這演出也正是火熱的時候，就怕媽媽不肯放人。”
“你現在贖身大概需要多少錢？”
歡兒想了想說道：“我估計現在至少也得五千兩以上。”
“好，那我就就將自己這些年存的錢都拿出來，大概也有兩千兩，還缺個三千兩，我準備文少爺借。”
“李公子會答應你嗎？我聽說現在李府遇上了些事情，好像最近並不是很順利。”
“這點銀子對少爺來說，不算什麽，你放心吧。”
歡兒又催 下杜衝，杜衝才依依不舍的穿了衣服，離開前，還又回過頭親了她好久。
“好啦，快些回去吧，咱們來日方長。”
杜衝重重的點了點頭，才帶著笑意的離開了去。
等杜衝走後，歡兒才慢慢的掀開被染紅的床單，臉上似喜非喜，總之心裏還是蠻高興的。
第二日早上起來，看到院子裏曬著的床單，小丫鬟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小姐？你真的決定了嗎？以後跟杜公子好了。”
“也許他就是我前世的冤家吧。不過你暫時不要露出半點風聲，等我趁著媽媽那日高興的時候，我向她探探口風。”
“是，小姐你放心，我什麽都不說。不過還是要恭喜小姐了，終於要脫離苦海了。”
歡兒伸手拉著小丫鬟的手，主仆二人臉上都有喜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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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姐看過後，覺得如何？”沈安安說是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關係到李晟的母親。即使王氏後麵有些變了，沈安安還是希望自己能做好兒媳的本分。
王氏也是個可憐之人，要是她的病哪一天突然好了，那就太好不過了。
“是有些問題，不過呢問題不大。”姚冰說完，朝沈安笑了笑。
聽她這麽說，沈安安的臉上不由多了一絲希冀之色。“不大的問題到底是怎樣的？”
姚冰想 想措辭，盡量用白話一些的話語，說給沈安安聽。“老夫人身上被沾染上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以至於左右 了她的思想，讓她腦子發昏，經常搞不清楚自己的狀況。換句不好聽的話，她就是失心瘋了。但是又不是很嚴重的失心瘋，因此看著比正常人稍微不正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