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傾城生長
「葉落而知土,傾城生長。姐姐的名字可是代表重生,而不輕易言棄的意思?」用葉藤盤繞而成的鞦韆上,童挽一邊邊試探旁邊的女子,一邊不停晃動鞦韆。
作弄花草的手微微一頓,早已換去紅衣的女子嘴角輕揚,回道:「你說是便是。」
童挽似乎對她的回答不滿意,索性跳下鞦韆,走到葉落傾面前打趣道,「或者僅僅是代表姐姐容貌傾城?」
細長的睫毛輕顫,葉落傾眼眸略帶笑意,如皎月般的皮膚拉開弧度,紅唇輕漾,嘴角似冷似熱一聲輕嘆,她沒在作答童挽的問題,僅是如此姿態,童挽已有些看醉她的英氣與溫柔。
「那麼姐姐,可有想起那身喜炮的來意?」童挽不依不撓,繞了葉落傾幾圈踱步,充滿好奇的眼睛靠近葉落傾,頗有幾分不問出來不罷休的氣勢。
葉落傾微微一笑,把手中的洒水壺子遞了過去,「說過多少遍了,我已不記得之前的事情。」說完她的手不自覺摸了摸腰間的佩飾。
她的名字,被金鉑鍍之以上。
佩飾呈奇怪形狀,不是規則的幾何圖形,而像是碎片模樣,配飾表面被鍍上一層鉑金護膜,摸起來十分順滑,中間刻著葉落傾三個字,不算顯眼卻可明辨。
然而那身喜炮的來意,她並非全然忘記,只是腦海中都是些破碎的片段,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答案,每當她細想,好似兩個不同的記憶交叉,讓她每每想起都頭痛萬分。
「也罷,谷主讓我好生照顧你。」童挽看葉落傾表情凝重,馬上轉移了話題,只見她抱著洒水壺子爬回鞦韆之上,晃晃悠悠開口問道:「你照顧這些花草已數日有餘,可都記住了它們有何功效?」
紅衣谷以葯谷著稱,花花草草在這裡全都是寶貝,紅衣谷雖人數不多,但每個都醫手不凡,就連年紀小小的童挽,也是懂得不少。
葉落傾受紅衣谷救命之恩,且也沒得去處,便決定留下來跟棄宇塵學習,棄宇塵雖待人冷淡,卻也無半點為難之意。
「記得幾分。」葉落傾沉思片刻,輕聲作答。
「如若只記得幾分,那便多用點功。」遠處的聲音搶了童挽的話,只見棄宇塵一身白衣,不急不慢朝這邊走來,「童挽你先去把谷前那株煥心草給我采來。」
童挽哦了一聲,識趣的離開了這裡。
「這棵,叫花厭草,不喜與花生長在一起,我便讓它靠著花去養植,所以長成了這般奇怪模樣。」棄宇塵邊說話,邊擺弄眼前那株藥材,只見那藥材綠中帶紅,已然變成了暗紫色。
「所以,即使是救人的藥草,也可養成害人的毒藥?」葉落傾接過棄宇塵的話,繼續說道:「如果谷主只是想考考我學得如何了,最好去找別院的藥草。」
「不只是這個原因。」棄宇塵靠近聞了一下,摘下花厭草遞給了葉落傾,「加上谷前那棵煥心草,熬制兩個時辰外敷。」
葉落傾連忙接了過去,反應過來是給她治傷之後連忙說道:「我的傷口已經好全。」
棄宇塵拍拍衣服袖子,不經意地講道:「只怕外傷易好內傷難養。」
「這幾天吃了你的葯,並無感覺到氣不順,只是身體還有些使不上勁罷了,如果真如他們所說,我體內有那什麼煞氣,你只管教我怎麼做。」
葉落傾話音傳來,使得棄宇塵頓了一下,他繼續擺弄眼前的植物,沉默半會才開了口:「以後想要保護好你自己,還需加強鍛煉。」
「如何?」
棄宇塵回過身來,猶豫幾下看向她腰間的佩飾,「那東西,對你很重要?」
葉落傾順著他視線低下頭來,輕輕扯下了佩飾,「你以為,我的傷勢可能與它有關嗎?」
「那天,你緊拽著它不放!」
「我依稀記得,那天是狼撕傷了我的身體,只是為何我會在山上,我已不記得,至於這佩飾……」想到這裡,她開始頭痛欲裂,紅色,黑色……大雨,嘶吼……所有回憶交織在一起……
豆大的冷汗從細膩的皮膚滴落,慢慢侵入白皙臉頰,葉落傾感覺力不從心,始終想不起來事情的來龍去脈。
看到葉落傾臉色不對,棄宇塵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也罷,想不起來先不要勉強,眼下還是養好你的身體要緊,既然你問該如何是好,按照我說的去做便可。」
「怎麼做?」
「我會找人教你武功。」
「為何如此幫我?」
棄宇塵冷笑一聲,敷衍答道:「畢竟江湖人都稱紅衣穀穀主為葯神,我豈能辜負了這稱號?」
葉落傾只當這是一句客套話,棄宇塵剛才明明對她的佩飾是充滿好奇的,所以可以猜測他救她是有目的的,如果開始僅僅是醫者仁心救了她,後面讓她留下學習,甚至找人教她武功都大可不必。
葉落傾微微一笑,回答道:「那我很幸運,碰到了紅衣谷的谷主。」
各懷心事的兩個人就這樣結束了對話。
棄宇塵離開之後,葉落傾把藥材拿給了童挽,並詢問了阿林當時自己「跌落」的場景,當然自己是不是真如他們傳說那樣從天而降,現在還是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