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不暗地審了？
其實……與懷晉王共事這般久，鄭杉也發現了，這懷晉王並未有他所聽到的傳言那般的專行！是哪個專行呢？就是專註獨一，不聽任何人的意見的那種！
最先始那寧王之事兒起時，他是因著所聽到的一些謠言而對懷晉王排斥過一陣兒，因為，他覺得他可能會以權謀私，畢竟那也是陪著自己長大的兄長，他會手軟的可能性也是極大的。
但是在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所想的都是錯的！
趙堇城這個人，怎麼說呢，他著實是一個挺好的王爺，因著一些公事，他也主動去過客棧，也不難看得出來，他亦是一個好的人夫，這世上還能有人做到像他這樣的，鄭杉不佩服都難。
也難怪人家年紀輕輕的便能坐上這等高位！
之後兩人又議論了一下有關於袁掌柜之事兒，本一先前袁掌柜都已經招得差不多了，只差最後一步畫押，但卻又不知道為什麼待他們書好罪狀之後，袁掌柜卻突然改了口，不只是鄭杉，就連趙堇城都忍不住發火了。
趙堇城心頭明白，對於這個所謂的袁掌柜，他都已經仁慈了許多，至少，他未對他用過什麼刑，牢房裡么，對人犯動刑啊什麼的，都是正常的，可是，這次對於這袁掌柜，趙堇城是當真沒有，因為他算是相對而言比較配合的人了，趙堇城想要知曉的事情都差不多能夠從他的嘴裡聽到了，這樣一來，他也壓根兒就用不著動什麼刑。
可是，到後面的時候，這袁掌柜似乎……
但他也算是硬皮子，在改了口供之後，趙堇城也是對他動了刑的，只是不重，怕將人給打死了，或者是打成了個半死，沒有辦法開口那便麻煩了！
但是不知道為何，這袁掌柜還是嘴挺硬的，饒是趙堇城怎麼問，他都堅持不認，再后，趙堇城便忍不住問了袁掌柜一句，為什麼要將所有的事情都承認了之後，卻又拒絕畫押！
而這袁掌柜卻是突然笑了，直接開口道了一句：「小人告訴了您想知曉的事情，但卻又無從求實，如此，您得多難受啊……」
趙堇城：「……」
見過無數人，又見過無數種罪犯的趙堇城一時恍了神兒！
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會有像袁掌柜這種……這般欠收拾的人！
當時的趙堇城是當真生氣了，直接踢了那袁掌柜一腳，若非是鄭杉害怕袁掌柜當真廢了攔了一下，恐怕現在的袁掌柜都只有一口氣吊著了！
「您覺得……當時袁掌柜於牢房與您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鄭杉看著趙堇城，當下便直接問了一句。
聽到鄭杉的話，趙堇城先是愣了一下，隨而便又輕輕的擰了擰眉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了一句：「我是覺得，這中途定然有什麼，左右了他最先始的想法！」
沒錯，若是那袁掌柜當真如自己所言一般的話，在最先始的時候，便不會選擇說出來，想到了這裡，趙堇城認定，定然是有著什麼左右了他，才會讓他對自己的家人安全沒有了顧慮……
顧慮……對！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趙堇城直接起身便跑了出去，懷晉王突然的這一舉動，倒是將鄭杉給嚇了一跳，先是叫了一聲「王爺」，可是對方卻壓根兒就沒有理會他，心頭不太明白，故而便又直接跟了上去。
趙堇城先是叫來了自己身邊的一個暗衛，嘀咕了幾句，也不知曉他與尋暗衛說了些什麼，再后，趙堇城便又直接去了下牢房。
去的時候，趙堇城並沒有直接去看袁掌柜，反倒是於旁處觀察了袁掌柜好一會兒。
前幾日的時候，那袁掌柜無事的時候便於旁處哭，嘴裡一直念叨著什麼「對不起」，覺得此舉奇怪，趙堇城還專門讓鄭杉觀察過，後來從袁掌柜的嘴裡，鄭杉零零散散的倒也是聽出了一些事情來，這袁掌柜是因為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讓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而也因此，牽到了自己的家人，所以，他也懊悔，也很自責。
但是，這次看到這袁掌柜的時候，他雖然開始的時候也沉默著，似乎在想著些什麼事情一般，但是……後面，他卻又突然笑了。
那個笑容，看起來倒也明些詭異！最後，卻又不知曉為什麼，哭了！
看到了這裡，趙堇城便又離開了，回到了於縣衙里與鄭杉兩人議事的地方。
趙堇城看了鄭杉一眼，隨而便又問：「有什麼看法？」
沒有想到懷晉王會這般直白的問自己，鄭杉先是微愣，隨而便直接對著他拱了拱手：「下官總覺得，他定然得知了什麼消息，才會有這樣的情緒變化。」
「那你覺得，師爺是否知曉了他的事情？」
不然，那關押袁掌柜的地方，里裡外外都是他們自己的人，那袁掌柜又怎麼可能會知曉外頭的情況？再加上，從那袁掌柜的反應啊什麼的來看，也不會像……
聽到懷晉王所提，鄭杉當下便微微的擰了擰眉頭，說實話，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
抬頭看了趙堇城一眼，當下便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這裡外都是咱們的人，就算是師爺發現了什麼，他在給袁掌柜傳消息的時候，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因為袁掌柜這個人犯的重要性，趙堇城與鄭杉兩人都小心得緊，這衙門裡頭的人倒也只用了一些自己心頭信任的，而其餘的人，都是懷晉王自己派人的。
鄭杉是不相信自己的那些人有問題的，可是……懷晉王的人…應當也不會吧？！
看著鄭杉臉上的表情，趙堇城當下便明白了這人在想些什麼，微微的嘆息了一聲兒，趙堇城搖頭：「你覺得，一個人當真要想做一件事情，會給自己留下什麼明顯的把柄？」
若是他們自己身邊的人，只需要稍加審問一番，自然便能夠問出來，而且，還能夠直接將師爺給翻了出來。
這師爺能夠在這小鎮子上，在這縣令的身邊蟄伏這般久，還當真是以為他只是運氣好呢？
鄭杉這個人倒也算是一個有點聰明的人，在他身邊蟄伏，也還是需要點智慧的，而這師爺做到了，便也能夠說明了他的能力。
微微的擰了擰眉頭，趙堇城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便又道了一句：「先不忙，待本王確定一件事情這后，這事兒基本上都能夠明白了！」
不太明白王爺所指的是什麼事兒，但是，鄭杉也不好再多問些什麼，因為，他知曉，若是懷晉王當真是想要說的話，壓根兒就不需要他問些什麼，他便直接說了。
而彼時的另一邊。趙堇城手下的一個名喚玉樹的護衛奉了趙堇城之命去看暗中保護著那袁掌柜家人的兄弟，結果，他一去，便瞧見了幾名兄弟直接倒在地上，已無了氣息。
玉樹一驚，當下便直接讓自己帶著的人去調查怎麼回事兒，再將那些兄弟聽屍體給收了，之後便立馬跑回去尋了趙堇城。
趙堇城與鄭杉兩人未再談及袁掌柜的事情之後便開始著手查看其他的線索。
等到他們剛查好，交接了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之後，玉樹便回來了。
「王爺！」
玉樹叫了一聲趙堇城，但是卻並沒有立馬開口，知曉玉樹的意思，趙堇城其實心裡頭也猜到了大半，輕輕的點了點頭，趙堇城直接對著玉樹道：「你且說。」
「您前些日子讓人保護著袁掌柜家人的那些兄弟，已經全部……」
「什麼？」說著這話的人並不是趙堇城，而是鄭杉。
鄭杉也注意到了自己這話的失禮，當下便又暗自的坐了回去。
看了鄭杉一眼，趙堇城微微的擰了擰眉頭當下便又直接問：「現下情況如何？」
「兄弟們已去，不過奴才已然安排人去查了，只是……主子，咱們的人都是些高手，對方能夠直接將咱們的人給毒死……怕是……」
明白玉樹的意思，趙堇城抬了抬手，想了好一會兒，當下便又直接道了一句：「你且先派人……不，你親去，監視著師爺的舉動，切記，萬不可被人察覺！」
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玉樹連忙拱手應了下來。之後便又直接出去了。
等到玉樹離開了之後，鄭杉這才開口問了一句：「王爺身邊的高手都……那咱們現在又應當如何？可不能任由這事態嚴重化去！」
「這一點本王明白。」微微的擰了擰眉頭，趙堇城又想了好一會兒，之後便又突然開口道了一句：「像師爺這種，恐是這些事情他都能夠料到了，正所謂，紙是兜不住火的，不如，便由著這火明地燒起來吧！」
聽著懷晉王這話的意思是……要將袁掌柜的事情給公開？
看了懷晉王好一會兒，都未瞧著他再說別的什麼話，但是，為了自己所想的事情是準確的，當下鄭杉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王爺，您是想讓袁掌柜之事兒……直接曝光？不再暗地裡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