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個黑乎乎的麻袋,下沉,一直下沉,周圍飄搖的水草,舒張著身體,似乎在歡迎這個不速之客。
落在河底,激起無數細小的泥沙,在水中彌漫蕩漾。
水漸漸澄清,麻袋躺在河底,就這樣一動不動,有幾尾魚兒圍繞著轉了幾圈,似乎對這不速之客有些好奇。
可轉了幾圈之後,迅速的遊走,河底被打破的平靜很快又恢複平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河底出現一絲黃色的光芒,很微弱,就像風中的燭火隨時都要熄滅。
一尾魚被黃光所吸引,遊了過去,原來這絲黃光是從那個黑乎乎的麻袋裏散發出來。
圍繞著轉來轉去,忽然這絲黃光變得亮了一些,又有一絲黃光從麻袋裏散發出來。
接著更多的金光從麻袋中冒出來,那樣子就像渾身散發著金光的刺蝟,簡直不能直視。
圍繞在麻袋旁邊的魚兒,正打算遠遁,忽然一隻手伸出來,緊緊握住,魚兒在手裏掙紮著,手慢慢鬆開,魚兒急忙搖動著身體快速離開這個地方。
那隻手一點點將麻袋撕爛,裏麵露出一個渾身散發著金光的身體,足下一蹬,向著上麵而去。
原來張子健被扔到水中,朦朧中感覺自己渾身越來越輕,就好像宇宙中的一顆清塵,四肢百骸似乎脫離了身體的牽絆,飄飄蕩蕩輕盈的上升。前方不遠的地方好像有一個光明的出口,帶著滿懷安詳和寧靜在一片黑色的虛空中向那裏飛去。可觸手可及的光明,卻好像在捉弄自己,總差那麽一點點。
草,老子就不相信追不上你,張子健心中發狠頓時感覺兩翼生風,加快速度一頭向著光明撞了進去,一股龐大的吸力瞬間抓住他,似乎要將他撕成碎片,盡管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化為虛無,可依舊能體會到撕心裂肺的痛楚。
草,這是哪裏?張子健進入到光明傻眼了,隻見此處滿是霧氣蒸騰白茫茫一片,看了看自己,咦我的身體哪裏去了?難道我現在剩下的隻有意識?如果有第三者的話,肯定會看到在霧氣之中,有個金色的光點四處遊蕩。
難道我死了?這裏是陰曹地府?不對啊!牛頭馬麵二位老兄哪裏去了?張子健想撓撓頭可卻沒有手,這他媽的搞什麽?難道修真者死了都是這個德行?帶著滿腔的疑問,像無頭的蒼蠅在裏麵亂飛亂撞。
艾瑪,好疼!張子健忽然撞到了什麽東西,停下來看看,麵前出現一根灰色石柱,向上看了看,上麵寫著張子健三個字。艾瑪,難道這是我的墓碑?難道我特麽的真死了嗎?
一陣酸楚,賊老天我就是開個玩笑,你至於嗎?怎麽辦俺真的死了!不對石柱後麵好像還有字,繞過去看看。
繞過去愣住了,在石柱的背麵寫著葵醜、庚辛、戊申,甲未,這是他的生辰八字,此外還有幾行小字。
仔細瞅了瞅,少小離家,六親無力,凶禍頻臨,壽數二十八!張子健算了算可不是今年二十八,看來真的玩完了。
就在沮喪之際,誰知就在一轉眼之間,石柱背麵的那幾行小字發生變化,禦寶驚天訣第一層——寶鼎初現,權貴之徵,七殺有製,華蓋臨印,祿有印符,福緣深厚,壽數一百二十。
暈,這是怎麽回事?正在納悶的時,忽聽一聲巨響,一道金光出現在眼前,在眼前滴溜溜亂轉,定睛一瞧,隻見金光收斂露出個巴掌大、造型古樸的小鼎,正在不停地旋轉。
這是,這是!張子健忽然想到剛才石柱上所出現的話語,禦寶驚天訣第一層——寶鼎初現,難道說的就是它嗎?
張子健想了一下,試探的向著小鼎而去,聽得耳邊一聲巨響,頓時頭暈目眩、天旋地轉,落了下來。
這時張子健發現自己有了身體,當然屬於赤條條來去無牽掛的那種。有了身體也未必是好事,四肢百骸就像被推土機碾過一般,酸痛不堪。
怪事一樁接著一樁,饒是張子健屬於有素質的修真者,也搞不明白怎麽回事,於是躺在地上,如同快渴死的魚一般大口大口喘著氣。
緩了一會兒,感覺身體好了一點,盤腿坐起來,看著眼前有猶自不停轉動的小鼎,心中暗暗發狠,我今天就不信拿不下你!
手伸出去,想將這個小鼎抓在手中,誰知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那種痛簡直不能忍受,嘴裏發出一聲嘶吼,剛剛有的身體閃了兩下,就像快要崩潰的樣子。
眼前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倒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沉沉睜開眼睛,天還是那天,地還是那地,小鼎還是那小鼎,自己還是自己。
強忍著身上的酸痛,張子健小心翼翼的圍著小鼎轉了轉,他發現這個小鼎還真是一個小鼎,不過在小鼎外麵好像包裹著一層看不的屏障。
小心翼翼的靠近,一點一點的,張子健已經打好主意,隻要稍有不對就將手縮回來。靠近一點,在靠近一點,我靠,手指像被雷擊一樣,頃刻化為虛無,急忙將手縮回來。
看著小鼎喘著粗氣,嘴裏充滿憤慨的不停吟誦著“三字經”。
忽然小鼎中竄出一道金光,緊跟著在空中炸裂,中無數花瓣紛紛落下,緊跟著耳邊梵音佛唱。
飛天、佛陀、金剛護法,諸佛妙品,寶相森嚴簡直令人目不暇接。
“夫靈心絕待,泯萬物而獨存。妙行難思,諸緣普現,則實際理地雖不受於一毫,而事相門中不舍於一法。故如來出世,說《金光明經》,依清淨心,建解脫行,顯出塵之經卷,永廓迷情;示伏藏之寶王,頓圓大用。夫以信相為起教之人,則菩薩無滯空之行;於堅牢有讚空之頌,則法身非有相之求……”耳邊隱隱聽到念誦經文之聲。
接著半空中出現一個金燦燦的身影,而小鼎徑直飛了過去,金光中伸出一隻手,小鼎落在了上麵。
“不,不是吧!”張子健看的直發愣,琢磨了一下大喊一聲,“老婆出來看上帝!”
拈花手指輕輕一彈,那小鼎徑直飛來,直接沒入到張子健身體,張子健這才看出,原來這金光中的人影,竟然是普賢菩薩的金身。
“汝得吾骨,即當有緣,一啄一飲、皆因前定,吾今重塑汝體,望汝好自為之,切不可墜入名利道,利用汝術兼濟黎民百姓!”說完這句話,金身開始消散,很快化為虛無。
張子健忽然發現體內小鼎開始快速旋轉,小鼎身上有道金色環,飛出鼎身,接著分解開來,轉化為無數金色梵文,向著四周飛散開來。
而此刻麻袋中張子健的身體,在金色梵文的作用下,正快速恢複,很快傷痕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這個時候,小鼎鼎身一震,一股帶著蒼茫古意的氣息,還有龐大的靈力猛然湧出來,將張子健的身體籠罩起來,張子健忽然感覺到自己好像跟這個小鼎心意相通一般,鼎就是自己,而自己就是鼎。
再後來張子健遊出了水麵,攀上一塊突出的岩石,一點點爬上了岸,看著周圍一片荒涼的河灘,他頭一次感到了導航的重要。
一片烏雲飄過,遮住了剛才還掛在天空上的月亮,緊跟著大地變得更加黑暗,一道黃色的燈光伴隨著摩托車轟鳴聲,由遠至近而來,在一棟二層小樓跟前停下來,緊跟著有男女之間的調笑聲,在這寂靜的地方響起來。
王珂摘下了自己的頭盔,使勁甩了甩自己的腦袋,風騷的頭發隨著夜風擺動,看上去還真有幾分飄逸的感覺,身後坐的女伴也將頭盔摘了下來,旋即又將自己的雙手緊緊摟住對方的腰,讓胸前的偉岸半球磨蹭著他的後背。
王珂嘴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轉過身去,一把將那個女子攬在自己的懷中,然後將頭湊了上去,一陣品咂某種物體的聲音響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兩張嘴離開了彼此的糾纏。
“寶貝,我們進去吧,上麵有一張很寬大舒適的床,我想它一定很適合你,而且會給帶來一個浪漫而又滿足的夜晚!而且我手裏還有些存貨!”王珂低聲說道,另一隻手裏拿著一個小塑料包,在車燈的照射下,裏麵有些白色的粉末。
那個女子看見白色的粉末,眼睛裏麵露出渴望,但是沒有說話,而是用自己的行動代替了回答,伸出雙手緊緊摟住對方的胳膊,將頭湊到王珂的耳邊輕輕說了兩句話。
王珂聽完之後,眼睛都亮了起來,嘴角露出幾分放浪的笑容,“你說話可要算數,我屋子裏麵剛好有一罐品質上好的奶油,我會讓你好好品嚐這奶油的滋味!”
那個女人吃吃的笑起來,笑聲裏有說不出的得意和期待。
下了摩托車,那個女人也跟下來,兩個人相互摟抱著向著門口走去。
燈光正合適,音樂也很浪……漫,王珂將白色粉末倒在玻璃茶幾上,仔細的分成好幾溜,接著堵住一個鼻孔,用力一吸,臉上露出愜意的表情。
那個女人眼中露出熱切的光芒,也跟著做了同樣的動作,等玻璃板上的粉末消失之後,王珂一把揪過那個女人,兩個人滾到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