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於天 下
“咻!”一箭向於天襲來,超快的速度隻感覺一陣風呼嘯而過,韓良驕傲的收起長弓,可於天不以為然,與此同時拔出腰間的龍泉寶劍,狠狠地插在馬屁股上,鮮血噴灑而出!
戰馬吃痛高高揚起前腿,明月迅速反應過來緊緊拉住韁繩,整個身體向下傾斜!在長長的一聲兒啼嘯後,戰馬失控的奔了出去!駿馬在暴走的階段,速度驚人!不論明月怎樣製止但此刻的戰馬已經疼痛的失去理智,不受任何人的掌控奔馳在草原上。
“明月!”隻聽韓良一身咆哮,驅馬與明月迎麵而來,他號令這所有人吼道:“快製止馬!快讓它停下來!快!”
瞬間禁軍們團團向明月周圍移去,有人在旁邊拉住馬的韁繩,也是被戰馬都一甩被摔得老遠,於天站在禁軍們的身邊,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明月身上,現在是逃走的好機會,他長長的歎息一聲兒:明月,對不住了!
顛簸起伏,明月輕盈單薄的身子被顛地老高,還好從小學過騎射,要是換了其他人早已被摔得粉身碎骨了!但這樣快的速度從馬背上摔下來定是殘廢!她隻有死死地拉住韁繩身子貼在馬背上,努力保持平衡,不摔下來,可是她忘了還有一個危機!
那就是韓良射出的那支箭正在飛向她!她定睛韓良,她要死了?還死在韓良的手裏?不好!她想要躲避!可是狂躁的戰馬不停她的任何使喚地直路行走!她真的要死了嗎!
韓良的眼裏是明月自信淡然的神情,有那麽一份的焦慮從她的眼角流瀉出,明月的騎射也是非常好的,這個他是了解,可她倔強,麵對如此危險也不向他求助,或者說一聲兒:韓良救我!可是她寧願一人身處危險也不想他求助!他眼中有過一絲不忍。
“不好!”韓良驚呼道,他看見明月抬起來頭卻是絕望!她為何絕望!因為自己親手射出的那支箭正在飛向明月,那支帶有強烈氣息的箭瞬間轉為明月的眼前。她眼一閉,等待著死亡!
韓良懸身而起,內力傾斜在腳尖一點在禦馬的頭頂,已驚人的速度飛向明月,與此同時於天也飛向韓良,在兩人擦肩而過之時,於天嘲笑的對韓良說了一聲兒:“大韓的君王!你輸了!還輸了一匹寶馬!”韓良並沒有理會,他的眼裏隻有那個等死的女子!
她的花容月色,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瞬間在他的眼瞼浮現,他不禁苦笑,沒想到過今日會如此的在乎她的生死!她不可以死!
她死了嗎!死在韓良的手下!可是為什麽心有不甘!為什麽還有眷戀!可是為什麽沒有疼痛,她睜開眼,撲閃撲閃的睫毛微微開啟,看見的卻是一張臉,一張熟悉不再過的臉,再一看他手中握著那支箭!他追上了箭的速度!而救了她!是他!韓良!
可是戰馬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僅那一秒而已,韓良救了他,她也隻看了韓良一眼,可心底卻自然地喚道:“韓良!”
他那濃密的睫毛微微上揚,可眼中除了一絲的欣喜卻是焦躁,剛才與明月擦肩而過的同時,戰馬暴走狀態已經向前方奔跑了好大一截,韓良留在原地,瞟了一眼遠處的於天,正駕著他的禦馬匆匆的逃去,可他沒有命令人追去卻是說道:“攔住馬!快攔住!”
可眾人都是無計可施,有人叫道:“娘娘快跳馬!快跳啊!”
“前方是懸崖,不能去啊!娘娘跳啊!”一時之間眾人意識到危險,不斷的有人上前去阻止戰馬,他英俊的側臉,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他無視於天的逃跑,他帥氣的拉起弓,抽出四支箭沉靜的放在弦上,滿弓如月,拿一根弦似乎隨時都會被崩斷掉,可是他冷靜的目視著前方,凝視著馬蹄!他隻有一次機會!
什麽!前方是懸崖!看著前方的絕壁!遠方是無盡的雲端與天空,草原與路漸漸消失在眼前,快沒路了!看著腳下,卻心生怯意不敢跳!若是跳下去有幸活下去也是個半殘!
若掉下懸崖卻是必死無疑!生還是死隻在她的一念之間,可是此刻的她還沒有想到生死!是於天至她於這個窘況!這就是他的愛情!這就是他的癡情!不過也是將她利用之後丟棄的男人!於天!你不配!
此刻她出任何人意料之外,從馬鞍上取下彎弓,左手持弓,右手緊窩住箭柄,頂住弦,拉弓上箭一氣嗬成!瞄著遠方於天的背影,手指間一鬆,“咻——”那支箭飛向於天!
緊繃的弦,左手生滿了汗,此刻他卻有些緊張,若是有任何的不精準,明月將會掉下懸崖,他保持著冷靜與銳利的鷹眼,四隻箭在弦上,隻有“嗖”!的一聲兒射出!同時精確無任何偏差的射在馬蹄上。
戰馬“撲通。”一聲兒跪倒在地,再也無任何的力氣躺在地上喘息,明月也隻是跌倒的馬背上順勢滑下來,正意外之時怎麽獲救的,卻發現馬蹄卻被射穿,好精準的技藝!在看著一丈之外的懸崖,心中鬆了好大一口氣!
到底是誰救了她?回眸之時,卻看見遠遠的韓良,正得意的收起彎弓,是他!還是他!也隻有是他!一瞬間那熱淚奪眶而出!卻不願被她看見,她轉身麵麵向懸崖,雙手拭掉淚痕,勉強的輕輕一笑!轉身朝韓良走去!
一件鵝黃色鑲金邊袍子,那麽尊貴無比!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即使靜靜地站在那裏,也是豐姿奇秀,神韻獨超。仿佛這一段路走了很久很久。她想了很多很多的事。
不知是感動還是為什麽,心中總是暖暖的,哭過之後卻又是想笑,她故意將所有的情緒藏在心底,隻是微微淺笑走到他的身旁,俯身說道:“多謝皇上!若沒有皇上臣妾恐怕已是。。。”
“無妨!”明月未說完,他一口搶著說道,不知何處,清風吹過,揚起她柔順的發絲,黑色的發映著他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他有些生疏的抬起手將她有些淩亂的發絲別在耳後說道:“別拘禮了!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