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陪練與早餐
清晨，在清脆悅耳的風鈴碰撞聲中，馥鬱芬芳的花香隨著柔和的清風飄入室內，姬易在這股花香的籠罩下，緩緩睜開雙眼。
他從床榻上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泛起魚肚白的天色，一臉愜意舒爽的伸了一個懶腰，全身劈裏啪啦的響起了一陣如爆竹般的筋骨舒張之聲。
隨後，他打量著窗邊風鈴，其上懸掛著諸多微型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樣樣俱全，姬易隨手捏住其中一柄劍，輕輕一扯，小劍便從風鈴上脫落。
擺脫了風鈴的限製，似乎是脫離了某種奇妙領域，原本就像是玩具一樣的小劍，頓時迎風便長，化作一柄三尺長劍。
看到這種玄奇場景，姬易麵色如常，不以為意，顯然見多了玄奇奧妙。
“還是大了。”
姬易雙手握住劍柄，劍尖點地，看著與自己的胸口齊平的劍柄，孩童不禁嘟了嘟嘴巴，臉上露出了苦惱之色。
“唉！”
一臉鬱悶的孩童，還是將手中劍放回了風鈴，而長劍在觸及風鈴的那一刻，便又再度恢複了玩具大小。
“我還是先拿樹枝練練！”
在日月交替，太陽還未升起的拂曉時，高譚市的城郊中，一座建造於黑人社區的莊園內，年紀還不到十歲的小孩，翻身從三樓一躍而下。
這對於普通小孩來說極度危險的行為，在他的身上卻是尋常。他都沒有卸力，身軀便砸落地麵。
然後，神色如常的孩童向莊園空地走去，現在正是晨練之時，一日之計在於晨，這可是身體各項素質皆處於巔峰的時刻，他不會錯過。
呼——
走到莊園中特意預留的小廣場上，姬易抓起一根一看就頗為堅韌的小木棍，將其握在手中，舞得虎虎生風，剛猛十足，但打完一套棍法的他很快就膩歪了。
“來個陪練！”
孩童呼喊著，隨著話音落下，廣場東南方，一尊騎士石像便有了動作。
哢哢——
伴隨晦澀摩擦聲，本該隻是裝飾的石像動了起來，這尊一比一製作的騎士雕像在孩童的呼喊聲中，策馬奔向小廣場。
“騎士？看來昨晚收獲不錯啊！”
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對手，姬易上下打量著，不出意外地在騎士槍頭部位看到還沒有隱退的血跡。
從石化狀態中複蘇，與血肉之軀沒什麽差別的騎士並沒有回答，隻是保持沉默，熟練地翻身下馬，順便將手中的騎槍掛在馬背上，抽出了腰間的石劍。
對付一個還沒有成年，還沒有馬腿高的孩子，乘騎在戰馬上，還握著衝鋒使用的騎槍與之對抗，未免也太過分了。
“你的運氣可真不錯！”
姬易眼角餘光掃過分布在莊園各處用於裝飾雕像，由衷感歎道。
錚——
騎士依舊沒有回應，但是他手中明明是大理石質地的劍刃，卻在這一刻發出了金屬長劍才有的劍鳴。
而當劍鳴響起的那一刹那，姬易迅速收斂心神，不敢再有絲毫分心，雖說隻是常規練習，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無刃石劍落在身上還是很痛的。
沒有任何進攻前的宣告，騎士一如既往的沉默，握著長劍劈砍，雖然沒有乘騎戰馬，也沒有長槍，但是他發起進攻時那慘烈的氣勢，卻像是率領軍團衝鋒的將軍。
對於與之敵對的人來說，這股戰場上千錘百煉磨礪出來的煞氣，極具震懾，一不留神便會露出致命破綻，一命嗚呼。
但是對於姬易，早已習慣了這種帶著精神壓迫感的氣勢衝擊。雖說心中還是會有些難受，但不影響他揮棍反抗。
咚！
小小孩童握住手中木棍，輕易間便架住了騎士自上而下的斬擊，石質戰劍與木棍的交擊，發出一聲頗為清脆的碰撞。
然後姬易握著木棍，將石劍蕩到一邊，試圖用棍尖點到騎士胸膛，但這種顯而易見的攻擊很快便被躲開，而騎士手中被蕩開的長劍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斬向他的脖頸。
嘭！
孩童再一次擋住攻擊，騎士的攻擊速度並不快，力量也在他能夠抵擋的範疇內，但是他每一次揮劍，姬易都能夠觀察到，並且理論上能夠將之擋下。
但理論是理論，現實是現實。姬易明明能夠看到陪練動作，但他就是擋不住，交戰短短不過三十個回合，他身上就多出了三道紅痕。
這些紅痕就位於他脖頸，胸膛與背後，這隻是對練，如果是在廝殺中，他已經被對手斬殺了三次……
晨練的時間並不長，當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璀璨的光輝驅散了夜色的殘留後，滿身紅痕的少年便返回別墅中，收拾書包，準備吃完早餐後上學。
而與他對練了一早上的騎士則騎上戰馬，握住長槍，返回到屬於他的大理石基座上，恢複原先姿態，一動不動。
“麟姨！今天有蜂蜜嗎？”
當孩童跑進別墅時，便聞到了肉食香氣與剛剛睜眼時聞到的花香，飄蕩在餐廳中，令人垂涎欲滴。
姬易迫不及待地坐在餐桌上，一眼掃過廚娘麟姨為他準備的早餐——一杯閃爍著金色曦光，散發濃鬱花香的奶製品，一塊還在滋滋冒油的戰斧牛排。
“有，今早是騎士當你的陪練？”
“嗯！”
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早餐奶的姬易乖巧地應了一聲，臉上露出了愜意至極的神色，而他在喝下這一口奶後，身上那些顯眼的，甚至有些發紫的傷痕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感覺怎麽樣？”
“還是跟以前一樣，每一次跟他打，我都有一種隻要我認真一點就可以贏他的感覺，但每一次都贏不了！”
姬易用筷子夾起一塊已經切好的牛肉塞進嘴裏，咀嚼了兩下，吞咽下腹後，便有些鬱悶地回答道。
“你這小家夥，不要好高騖遠，也不看看你才多大，騎士又存在了多久？”
麟姨看著姬易的表情，大概能夠理解這個小家夥的煩惱苦悶。
“你可不要不知足，一位能夠永遠將力量與技巧控製在僅僅高出你一籌，甚至與你持平的陪練，神州多少世家子弟做夢都求不來呢！”
“嗯嗯！”
姬易乖巧地應了兩聲，心中確實沒有多少觸動，隻是大口大口地吃著營養豐富的肉蛋奶早餐。
這是他每日必備的早餐，也沒什麽特殊，諸夏之民的標準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