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一場虛無縹緲的大夢
韓歆此刻才覺得肖晝這個人有多可怕，在外人看來，他對陳暖縱容又愛護，即便是韓歆都覺得肖晝或多或少的是對陳暖有點意思的。
可是他現在卻說她從頭到尾都是他利用的對象。
韓歆自嘲的笑了笑，“你錯了，他或許愛我，但是他也愛陳暖。”
肖晝卻很玩味的說道，“女人，真的很蠢。”
她不知道肖晝這句話包含了幾個意思，隻想問出更多的疑問，“肖晝，你真的很可怕，我想知道，我是不是也在你的玩弄範圍之內？”
“你自己感覺不出來麽？沒有發覺自己變得暴躁易怒？一點小事都會跟江沉吵架？”
她感覺出來了，特別是出了司機事件之後，這種感覺就更重。
難道……她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你……你給我用了什麽？”
“沒用什麽，不過就是些薌族蠱術罷了，不過你不用擔心，給你用的隻是短暫蠱，現在差不多已經自生自滅了。”
蠱術……這個可怕的字眼令她恐慌，她冷靜的將一切事情理起來才忽然覺得所有的細節都是那麽的不對勁。
“你……剛剛是什麽控製的我心口不一？”
“不過就是這屋子裏的香氣配合巫蠱師的蠱惑人心數而已。”
原來這一切都是肖晝最不動聲色的手段，她的一切舉動皆在他的意料之中，包括她的猶豫還有臨陣反悔，他早就做好的萬無一失的對策，不管她是否願意，他都會達到他的目的，她與江沉還有所有人都在他的股掌之間。
見她忽然間很是懊悔，肖晝笑道，“你這麽後悔做什麽？你心裏應該清楚，即使我不用這些，他也不可能和陳暖斷幹淨，你和他也不會有好結果。”
“還有，即使你今天沒帶他來，我也有的是辦法將他騙來，所以你不用太過於懊悔，我想做的事情，沒人可以阻止。”
韓歆眼淚豁然掉了下來，癱坐在地，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肖晝說的對，他不可能和陳暖斷幹淨，當初這樣選擇不就是想的明明白白了嗎？
她知道他愛她，可他愛的不夠深……
良久，韓歆才問道，“你給江沉用了什麽蠱？”
他卻不答，“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你要的不就是離婚嗎？我答應過你，讓他心甘情願的跟你離婚，我並沒有食言，不是嗎？”
這一切不都是她所設想的嗎？為什麽現在心卻這麽痛……
她痛哭，卻已無力挽回任何。
肖晝轉身離開，這昏暗的屋子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這樣其實挺好，就算他把她忘記，也是最好的結局，從此他的生命裏隻有從陳暖，不會再有她與他吵架，他應該會開心很多。
即使沒有肖晝給她用手段，見到江沉與陳暖在一起，她也會吵會鬧，肖晝所抓住的不過是人性的弱點，又豈是他一個人的過錯。
如果江沉對陳暖沒有情，如果她對江沉能包容所有，那肖晝即使再厲害，也找不到絲毫切入點，不是嗎……
可是不可能，江沉不可能那樣絕情，她也不可能無條件包容一切……這一切都注定了是一場魚死網破。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住處的，像是行屍走肉，呆愣無神。
途經那條情人街，他昨天還背著她走過長街，說要與她生生世世，可今日她卻形單影隻。
坐在兩個人親昵纏綿的床上，她知道，她再也等不回來他了……
這個她愛到骨子裏的男人，被她親手送到了別人的身邊，從此與她在沒有半分的瓜葛……
“江沉……”一滴淚掉下來，她吸了吸鼻子，“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你說不許我有別的男人，我怎麽可能會有別的男人，整個心裏都是你，沒有一點留給別人的餘地……”
“再見……江沉……再見……”
“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我知道，在你心裏不單單是有我，還有她……所以江沉，我想自私一回，放了自己，也放了你……”
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江沉現在怎麽樣了，她想要去看看他，但是卻不知道他在哪裏……
她摸出手機，隻能給肖晝打電話。
“我想知道，江沉他現在在哪裏，我想去看看他。”
“已經在回A城的路上了，不過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見他的好，不然你可能自己找虐，他對你已經沒感情了。”
“回去了？”
肖晝回答，“嗯。”
“肖晝，現在一切都按照你的計劃走，你折磨夠了他，就放了他吧。”
肖晝對於她的邏輯倒是覺得很有意思，“你讓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就不覺得難過？”
怎麽會不難過，她現在一提到他就想哭，隻是她沒資格哭，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或許這就是心甘情願吧，你總是為你母親抱不平，其實對於她來說這些都不是她所恨的，她不會恨江沉的父親，正如我不也會怨江沉。”
或許是她這句話讓肖晝不高興了，“她不怨那是她的事情，我隻知道我很不爽。”
韓歆還想說什麽，肖晝卻直接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被掛斷的聲音，看著這一室的晦暗，悵然充滿心頭，之前與他分開幾天都不曾想過他，可這才與他分開數個小時，就想的不行……
……
江沉一睜開眼睛，已是第二天下午，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陳暖，霎時間周圍不斷回響一句話，這是你最愛的人，這是你最愛的暖暖。
對，這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暖暖。
此刻他是欣喜的，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覺得一覺醒來，像是做了一場虛無縹緲的大夢。
不知道那夢境是什麽，也不記得夢中的百轉千回，隻覺得此刻的心空的像是沒有任何情感一樣。
隻在聞道陳暖身上的味道時，又覺得心口軟軟的，“暖暖，你怎麽在這？”
“我把你帶回家了。”陳暖答他。
“我不是在薌城嗎？怎麽忽然到這了？韓歆呢？”他掃視了一圈，發現自己是真的在紅梅別墅。
聽他問起韓歆，陳暖心口一驚，仔細打量他片刻發覺他的眼睛裏並沒什麽情感波動，遂放下心來，“她隻說有事，人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江沉沒在說什麽，掀開被子下床，陳暖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問道，“阿沉你要去哪裏？”
江沉卻笑道，“去衛生間，怎麽，連這你要跟來？”
他說話的語氣像是過去他們最好的時候那樣，眼裏有笑，他真的回到了過去的他了，他們之間終於沒有韓歆的阻礙了。
這薌族巫蠱術竟是這般厲害，生生將他對韓歆的情感割的一絲不剩。
江沉在衛生間簡單的洗漱一下才出來，見陳暖坐在那發呆，不禁問道，“你在發什麽呆？”
陳暖卻驚了一下，忙說道，“沒有，你餓了嗎？我叫傭人給你做些吃的。”
“嗯，確實有些餓了。”
陳暖站起身，挽上他的胳膊，笑著說，“我也餓了，我給你做飯吧？”
江沉語氣寵溺，“我可不敢吃你做的飯。”
“哼……不吃算了。”
見她生氣，他笑的更開心，牽著她的手下樓，“你打算給我做什麽飯？嗯？”
江沉隻是被封存對韓歆的情感，喚醒他對陳暖的感情，其他記憶一切都正常，目前也沒看出什麽副作用，陳暖開心的不得了，轉身趴在他懷裏，“你想吃什麽？”
江沉將她的碎發別在耳後，親了下她的額頭，“你做什麽我就吃什麽。”
很久很久，他都沒有這樣親昵自然的親過她，陳暖一下子有些想哭，“真的？”
見她一副泫然欲哭的樣子，他逗她，“怎麽了？感動壞了？”
她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親了下，然後跑到廚房去給他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