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也指著韓歆咬牙切齒說道,“好好的嫁一個老實人不就行了,嫁什麽有錢人,整出一堆小三來,沒事離什麽婚?你看看咱們這十裏八鄉的有誰沒事離婚的,沒事他媽的吃飽了撐的,你還是第一個,人家不嘲笑你嘲笑誰?”
“你以為你爸是怎麽躺倒這上麵來的,還不都是因為你?你倒好,現在還給我們說教起來了,我看你是白讀書了,不打不行。”
韓歆整個人被打的腦袋嗡嗡的,嘴角都流了血,韓母見狀心疼,忙把她扶了起來,不想繼續這樣吵下去,對三叔四叔說道,“你們先回去行不?她奶奶的葬禮錢我們家全出。”
“早這麽樣就不對了,不準韓歆出現在在葬禮上,咱娘看見她不高興!”
韓歆瞪著眼睛,“憑什麽?”
三叔戳了一下她的腦袋,“你還有臉問?我告訴你,我要告你和那個有錢女婿,不賠百萬以上決不罷休!”
韓歆氣的說不出話來,語氣不善,“你有本事就去告!”
見她這樣,三叔又要上前打她。
張止出去買早餐一回來就看見這幅場景,忙走過去,將韓歆護在身後,試圖講道理,“一家人有什麽事情應該好好商量才是,怎麽能這麽打一個女孩子呢?”
四叔見忽然冒出一個男人來,嘲笑道,“學什麽不好,學人家有錢人找小白臉?這才離婚多久,就這麽又找了一個,難怪人家會把你踹了,怕不是你把人家綠了吧?真是敗壞風俗!我看你以後不要踏進村子了,丟人!”
韓歆眼淚直掉,她沒辦法同他們講道理,因為他們根本不講道理。
還有這些又確實是因為她生出這麽多事情來,她是有口難辨……
隻是見張止這樣一個斯斯文文的人被他們這樣說,又覺得特別對不起他,隻能衝他們吼道,“你們不要胡說八道,這個隻是我同事,見我家出事送我回家!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們家甜甜一樣,在外麵不幹不淨的……”
四叔家的女兒韓甜甜,沒讀完初中就出去打工了,那個時候不讀書的孩子可想而知都是小混混小太妹什麽的,年紀輕輕就踏入社會,工作了更是沒人管無法無天,男朋友多的數不過來,還在外麵打過胎,幾乎什麽事情都有過,隻不過村上人都沒明麵上說而已。
韓歆離婚這個事情她也不知道怎麽會鬧成這樣,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般也就是說說,怎麽會出人命了,連父親都出事了……她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她現在腦子一團漿糊,根本就沒辦法思考……說出的話也自然是沒輕沒重的。
而四叔一聽她這樣詆毀自己的女兒,更是氣雙目赤紅,上前一步,狠狠的又給了韓歆兩巴掌,“你才不幹不淨!甜甜在怎麽樣人家也沒氣死奶奶,害殘爸爸!”
張止見韓歆被欺負成這樣,聽了這麽多也算是清楚事情緣由了,他皺著眉頭不悅的說道,“老人家去世隻能算是意外,你們怎麽能算到韓歆的身上?!”
四叔本來就在氣頭上,見一個外人還幫韓歆,又要上前打人,韓母忙上前勸架,“老三,你快些把老四帶回去吧,我說了會承擔葬禮的全部費用,就一定會承擔的,你們難道真想要她奶奶遲遲不火化?大海現在還躺在床上,我騰不開身去處理這些,麻煩你們先回去料理她奶奶的後事,多少錢我不會少你們的!”
三叔聽韓母這麽說,思索了一會兒忙把四叔拉了出去。
那四叔一蹦三尺高,“你拉我幹什麽?這韓歆不教訓不行!”
三叔把他拉出醫院,才說道,“你沒聽見二嫂怎麽說的?多少錢她都給我們,到時候還不是隨我們要?”
說完之後硬是把四叔拉走了。
他們走後,病房裏才清淨下來,韓歆的臉被他們打腫了,韓母心疼的不得了,“你就不應該說話,明知道他們是暴脾氣,有理也說不清……”
“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和江沉真的是自願離婚的……我……我也沒想到會成這樣……我要是知道會這樣,我……”
韓歆說著就哭的哽咽起來,張止給她擦眼淚,“這不是你的錯,人各有命,你不要太過於自責。”
韓母見張止也算是麵善,對他說,“你把韓歆帶過去處理下臉,我叫醫生過來給她爸看看。”
張止帶著韓歆過去看醫生,醫生給她簡單處理了一下之後,又給開了藥膏。
回去的時候,張止沉思了片刻說道,“我看這事情或許是有人故意的,農村這種八卦事情很多,哪至於這樣嚴重的。”
張止也是從小在這長大的,他很理解這裏的一切。
韓歆低頭說道,“可是……我隻可能是陳芳說的,她沒理由添油加醋的……”
提起陳芳,張止也仔細回想了下,貌似有那麽點印象,畢竟是一起上過學的,他有些揣測道,“這個陳芳我倒是有點印象,她很愛貪小便宜,或許……”
韓歆懂他的意思,可又覺得不可能,“我和她認識這麽久了,她或許是有點缺點,可我也知道她這個人不壞。”
“不壞是一回事,或許她也沒想到會惹出這麽多事情來,你想想有哪家家務事出人命的?你是不是得罪了誰?”
韓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肖晝,他這個人可怕的要死,有膽子弄出人命來的,怕是隻有他了。
一想到這個她心就驚了一下,對張止說,“我過去打個電話。”
然後她就走的遠了點,跑到醫院外麵給肖晝打電話。
一接通,韓歆就怒道,“肖晝,你到底要幹什麽?我家人哪裏惹到你了,你要這樣?”
那端肖晝還想問她打電話幹什麽的,沒想到她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來,遂皺起眉頭問道,“你在說什麽?你家人怎麽了?”
“你還裝?我和江沉離婚的事情,我自己都沒你們這些人操心的多,現在離婚了,還要捅到我家這邊來,害的我奶奶去世,我爸爸被打在床,我知道人命在你手上不算什麽,因為你就不是人!”
肖晝被她罵的莫名其妙,但是也大體聽出了她在說什麽,冷道,“好歹你也是個知識分子,不知道沒有證據不要胡亂指責別人?我做事向來目標明確,之所以會牽扯到你,不過是因為你與江沉的關係不一般,但是你的家人於我的目的沒有半點牽扯,不動老弱婦孺這點原則我還是有的,你能不能動動腦子多想想事情?
“本以為你是一個有頭腦的,沒想到不僅感情上蠢的要死,生活中也一樣弱智!”
肖晝說完之後直接掛了電話。
韓歆握著電話理清肖晝所說的話,聽他的口氣也不像是在說謊,難道真的不是他?
與肖晝接觸的不是很多,但也知道肖晝這人不可一世的很,他不屑於騙她,因為騙她沒有必要,就連他施行那些計劃都能大方的承認,更何況這些不入流的手段。
不是他那會是誰?
不入流的手段……對肖晝不會用這麽不入流的手段,這倒像是女人會想出來的法子。
女人……
韓歆越想越多,難道是陳暖?
她實在想不到目前還有誰會這樣,幾次見到江沉和陳暖,陳暖都是抱緊了江沉一副生怕她搶走江沉的樣子。
她都已經離婚了,實在是想不出來,她還能威脅到誰,隻有陳暖給她這種敵意。
韓歆握緊了拳頭,氣的眼淚直掉,“我都已經離婚了,她們還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