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這點事就沉不住氣了
張止提著東西與她並肩走著,她又開始陷入沉默。
人的情緒真的好複雜,如果可以灑脫一點,不去想著他那該多好。
她這個樣子,張止看了都十分擔憂,今天是程子雨,明天或許哪個陌生人都能撞上來。
就連到了家門口,她都是站著不知道要做什麽的模樣,張止輕歎,“韓歆,開門了。”
她這才神遊歸來,嗯了一聲,忙拿出鑰匙去開門。
張止把東西和她都領了進去,她就像是一個孩子,他領她去哪裏她就去哪裏。
“你去坐著,我給你做飯。”
韓歆點頭,後又搖頭,“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張止笑了笑,把她帶過去坐在沙發上,“你確定你可以?心裏難過不要強撐著。”
她不知道自己是多難過還是不難過,隻覺得心裏很空,空的厲害。
韓歆呐呐的說道,“沒有,我沒有難過。”
張止順著她,“好,我知道你沒有難過,是我想照顧你,你好好在這坐著就行。”
她沒在說話,眼睛又空洞起來。
張止眼中有無盡的情意,卻無能為力,世界上最無力的事情就是他所能給的全部,不是她想要的。
韓歆現在沒辦法集中精力去關切任何事情,稍一有空擋,就會陷入呆愣。
張止陪她吃了飯收拾好一切之後才離開。
深夜,關於江沉的夢境不斷折磨著她,她看著他牽起陳暖的手,給她戴上戒指,宣誓與她一生一世。
旁觀的她流著淚說祝福。
她陷入深深的夢境和無盡的酸澀中。
忽然一陣電話鈴聲闖入,她猛的睜大的眼睛,莫名期待的欣喜,是不是江沉給她打電話了呢?
不管怎樣,她仍是對他存在很多的期許,即使離開是她的決定,人總是矛盾的。
可是電話一拿過來,她眼底的光就暗了下去,她慢慢的接起來,“肖晝,這麽晚找我有事?”
肖晝淡漠說道,“明天,跟我去參加江沉的婚禮。”
韓歆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語氣有些激動,“我不去!”
“去不去這可由不得你,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是什麽好人吧?”
自從看見江沉要結婚了的新聞開始到現在,她心裏都是空洞的,現在卻忽然一瞬間闖入滿心的悲痛,她的眼淚一下掉了下來,哭著衝肖晝說,“你為什麽要折磨我?我哪裏得罪你了?”
“我要折磨的不是你,怪就怪,誰叫你是江沉愛的人。”
“他也愛陳暖,為什麽你把陳暖護的那麽好?!”
肖晝,“他心裏是有陳暖,但是他最愛你。”
“他要是最愛我,他就不會在婚宴上拋下我去找陳暖,也不會不顧我的感受一次次的關心陳暖,更不會在大年夜將我一個人丟下,肖晝!他愛不愛我,我心裏明白。”
肖晝唇角扯出冰冷的弧度,他當然不會告訴她,江沉之所以會有那些舉動,不過是他給陳暖的那香味起的作用。
不過,那什麽婚宴拋下她,他還真的不知道,看來江沉的舉止也不完全是他主導,他自己已經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了,或許沒有那些香味,他也不一定會顧全韓歆。
此刻韓歆的情緒幾乎要崩潰,心裏念著的男人,卻對你不是全心全意,對所有人都比對她好,這是最令人心痛的事情。
他對她,除了那莫名的占有欲和獸欲之外,對她的溫情不及陳暖萬分之一。
肖晝卻繼續逼迫她,“我已經通知你了,你如果不聽話的話,那你父親的那邊我馬上停止支持。”
原本以為父親隻是因為打架傷了頭部,近來有查出患有腦血栓,這也是昏迷不醒的一個原因。父親這個病症與其他的不一樣,因為原本腦內就瘀血,再加上這個病,一個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韓歆這段時間根本就沒心思去想江沉,全身心都在父親的病上麵。
也幸好有肖晝請的國外專家,讓父親有了良好的救治。
肖晝知道現在父親的病就是韓歆的軟肋,所以一句話就拿捏住了韓歆的要害,韓歆擦掉眼淚,“肖晝,我明天會陪你去的,隻是我去了有什麽意義?你想破壞江沉的婚禮?”
“如果是呢?你難道不想破壞嗎?”
“我並不想,就算他不跟陳暖結婚,我也不可能跟他複合,就算是沒有束情蠱,他也不可能不管陳暖,所以,我不會重蹈覆轍。”
肖晝,“凡是不要說的這麽死,誰都不知道後續會發生什麽事情來。”
“好,隨便你吧,你隻要把我爸救過來,其他的我什麽都聽你的。”
“聽話的女人才可愛,好了,我也該休息了,明天見。”
韓歆很想說,明天見你妹,但隻能忍住,肖晝可不是一個善茬,惹怒了他,他會真的將她爸扔出醫院的。
……
第二天上午,韓歆還在發呆,肖晝就通知了過來,“馬上下來,我在你小區門口。”
韓歆一夜沒睡好,精神不好,走到肖晝車前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坐上車子之後,她閉著眼睛問他,“晚上才是婚宴吧?你現在過來幹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跟你什麽關係呢?”
肖晝與她並肩坐在後排,聞言側頭看她,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你吃飯了麽?”
韓歆想吃不吃飯跟你有什麽關係,很想衝回去的,但是她知道不能,隻搖搖頭,“沒有,不餓。”
肖晝對前麵的司機說,“找個飯店吃飯,身體狀態良好才能行。”
韓歆不明所以,但是直覺他這話說的別有深意,他這麽變態的人,不會是又想到什麽變態的法子了吧?
“肖晝,你要幹什麽?我不跟你去吃飯。”說著就去想去推車門,但是門早就被鎖上了,而且車子也已經啟動了。
肖晝挑眉,“我就說了這麽一句話,你就懂我的意思了?你這女人太沒意思了,知不知道女人傻一點才有意思。”
“你這麽心裏扭曲,會這麽好心關心我吃不吃飯?除了想到什麽扭曲的東西來折磨人之外應該也沒別的事情了。”
肖晝難得的好言好語,“聰明人有時候也有好處,起碼能清楚的知道對方是什麽人,而不至於對未知那麽恐慌,那你猜猜我打算對你做什麽?你要是猜中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有病,韓歆想去撕了他的臉,她再怎麽厲害,也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怎麽可能猜得到他要做什麽。
見她一言不發,肖晝又搖頭,“到底是女人,這點事就沉不住氣了。”
韓歆冷笑,“我當然沉不住氣,我有父有母有生活,我又不像你無父無母一身輕,就算是死了也沒什麽留戀。”
韓歆自認這句話說的諷刺十足,是惹人生氣的,可肖晝卻一本正經的糾正她,“我什麽時候無父了?”
韓歆被他堵的啞口無言,但還是說道,“你不是不把他當你爹嗎?”
“當不當,他都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