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一輩子隻會愛他一人
顧西嬈微微一怔。
明顯沒料到陸戰霆會說出這番話來。
“阿戰，你……你怎麽會這麽想？”她麵上的笑意有些僵硬。
陸戰霆眸色幽深地望著她，“不是嗎？不然你為什麽不願搬來跟我住？”
“我……我隻是想要照顧歡歡，他還不適應家裏忽然多了個人……”
“不！他很想跟我一起住。”陸戰霆毫不猶豫地開口，“甚至連結婚都為我們想好了，你覺得他會不適應嗎？”
顧西嬈一瞬間啞然失聲。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終究還是被陸戰霆看穿了。
她心尖有瞬間的顫抖，嗓音低啞道：“對不起……”
“我想知道理由。”陸戰霆目光深邃幽沉地望著她，似乎要將她整個靈魂都吸進去。
顧西嬈嗓音幹澀。
好一會，才淡淡地開口道：“我隻是覺得，需要給彼此一些空間……一直在一起容易產生爭吵，或者是不合，我們住的那麽近，這點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們這幾天一直在一起，你覺得不好嗎？”陸戰霆反問道。
顧西嬈微微一怔，旋即沉默。
是啊……
這幾天不好嗎？
跟陸戰霆在一起的日子，總是美好到讓她害怕的地步。
她到底在恐懼什麽，自己心裏最清楚。
“想來是不好的。”卻不想陸戰霆忽然沉冷地開口：“我差點把你弄丟，沒有保護好你。”
“不！這與你無關！”顧西嬈幾乎立刻開口反駁。
“走吧，去醫院。”陸戰霆顯然不願多談，起身走了出去。
顧西嬈伸手想要挽留他，最後一秒還是放棄了。
她打從心底裏，總覺得這份幸福來之不易。
她隻是太害怕失去了而已。
*
午後，顧西嬈和陸戰霆走進醫院，敲響了楚小寶病房的門。
“進來。”楚清歌的聲音聽起來萬分憔悴。
顧西嬈心裏頓時就咯噔了一下，隱約有不好的預感產生。
她推開房門走進病房，陸戰霆在外麵等她。
“清歌，小寶還好嗎？”看著病床上閉著眼睛熟睡的楚小寶，顧西嬈不安地問道。
楚清歌的眼裏布滿了紅血色，眼角下黑眼圈很深，看得出來她已經很久沒睡了。
聽到顧西嬈的問話也隻是稍稍抬頭，咬唇低低地開口，“會好的，他需要時間。”
她這話不知道是在告訴她實情，還是在自我安慰。
顧西嬈走過去輕拍她的肩膀，語氣溫柔道：“沒錯，小寶吉人自有天相，加上墨老師也在，一定能夠幫他度過難過的。”
楚清歌輕輕地點了點頭，沉默壓抑的氣氛在空氣中流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嗓音沙啞地開口道：“安羽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顧西嬈心下一驚。
“畢竟今天就是婚禮，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要問清楚的，是我爸告訴我的，對不起，害你受到了傷害。”楚清歌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的，你就別擔心我了，至少應該慶幸一下，不必嫁給那樣的男人了。”顧西嬈柔聲安撫。
楚清歌點了點頭，唇瓣輕啟道：“能不能麻煩你照顧一下小寶，我想出去一下。”
“你……”顧西嬈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忽然止住了話語，轉而頷首答應下來。
“謝謝。”楚清歌麵色蒼白地走出病房，顧西嬈的神色間一時帶上了擔憂的情緒。
如果她沒猜錯，楚清歌應該是去見安羽了。
據說他也被安排在了這個醫院。
病房外忽然有人走了進來。
顧西嬈抬眸，就看到季蕭滿臉滄桑的出現在那，臉色比楚清歌還要難看。
她頓時起身，“你是來陪小寶的吧！”
季蕭搖了搖頭，聲音幹澀道：“他不想見我，你坐那。”
一旦靠得太久，這小家夥就會警覺的醒來，對他幾乎是充滿了防備。
顧西嬈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
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裏拿出了一樣東西，走過去親自教到了季蕭手上，“這個……是你本來要送給清歌的東西吧！”
他神色微怔地看著手裏的玉佩，眼底似乎閃過一絲迷茫。
顧西嬈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這麽重要的東西，就由你親自交給她吧！我希望無論如何，你們都能堅定地走下去，千萬不要放棄。”
季蕭低頭不語，良久，才沉重地點了點頭。
*
樓上，一間漆黑而隱蔽的病房內。
楚清歌輕輕地推開了房門進去。
病床上的安羽聽到聲音，脖子僵硬地轉過頭來。
看到來人是楚清歌時，他刹那間瞪大眼睛，嘴裏粗糲沙啞地叫喚，卻發不出一個字來，他的眼中帶上了猩紅的血淚來。
楚清歌緩緩走到他的病房前，語氣淡淡道：“別動……你做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
安羽神色頓時一僵，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半晌不敢動彈。
楚清歌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我萬萬沒想到，你會為了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對我的執念到底有多深，我從來沒有深想，可能一開始我就明白，我跟你之間，不會有愛情吧！”
安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楚清歌還在自顧自地說道：“我跟你說，想要一個婚禮，是想重新開始；其實，那刻起，我已經心如死灰，決定從此以後冷清冷心，不會再去愛了，對不起，是我利用了你。”
“離開的這三天，我經曆了很多很多事情，在最艱難的那一刻，我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就是季蕭的臉，那一刻我明白，我一輩子隻會愛他一個人，否則就是孤獨終老，我想過了，回去後就跟你坦白一切，沒想到你會傷害顧西嬈！”
安羽眼角淚水劃過，整個人身上都充滿了一股悲傷的味道。
楚清歌眼神淡淡地抬起頭來，一字一句地開口，“之前，我對你滿心愧疚，甚至想過用一輩子去記住你對我的好；但是從你傷害旁人那刻起，你在我心裏已經死了，就當我從未認識過你，以後你是死是活，皆與我無關。”
“你的這種作為，真讓人覺得惡心。”
安羽眼眶爆紅，刹那間仿佛嚐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