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病房
突如其來的聲響似乎也嚇了長發男一大跳,他回過頭去嘴巴嘟囔著,“真是爛酒店,這個壞了那個壞——你有什麽事?”
他了一半又轉過頭看看著阮清夏,後者卻猶豫了,電視的突然打開是在警示什麽嗎?她到底應不應該進這個房間?
她咬了咬嘴唇最終改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那個,我可以借用一下廁所嗎?”
還有10分鍾,加上時間流動的速度加快,她還有2分鍾左右決定要不要換房間,當務之急隻能進去觀察一下,有任何不對都立即衝出來進入其他房間。
“好。”長發男倒是非常幹脆的點頭側身讓阮清夏通過,阮清夏快速衝進房間,眼睛先是打量了一下房間,除了突然亮起的電視外並無什麽異常,地上是四散的畫具,床對著的是木質畫架,上麵是一副房間的素描。
廁所同樣沒有什麽不對勁,那種人形凹槽的家具也沒有,她鬆了一口氣,電視的突然打開或許隻是一個巧合。
“啪嗒。”一滴冰涼的水這時掉在了她的臉上。
阮清夏摸了摸臉抬頭,花板白淨,但仔細看能看到微微的弧度——花板上有人形凹槽!
很明顯是一張人臉陷在上麵,嘴巴打開,仿佛怒吼。
內心一驚,阮清夏從原地炸起快速的奔向房間大門,長發男已經關了門坐在了床邊,前者看也沒看他按住門把手拉開了門,但終究晚了一步,映入眼簾的是一模一樣的房間。
阮清夏的心涼了半截,她低頭看向手表,12點零1分,她還是錯過了出去的機會。
空氣似乎一瞬間冷了下來,房間的氛圍不經意發生了變化,燈光閃了閃,阮清夏僵硬的回頭,聽見木質摩擦的聲音。
長發男還是坐在床邊,隻是不知何時麵前的房間翻地覆的改變,柔軟的大床變成了病床,床頭櫃成了吸氧機,後者的衣服變成了藍白條紋的病服,手上還聯通著掛在床邊的點滴瓶。
他此刻手裏拿著一把美工刀,一點一點刮下畫架上表皮,掉落了一地的木屑。阮清夏咽了口唾沫,同時廁所內的滴答聲越來越大,就好像下起了雨,這次她選擇主動出擊,大樹在長發男所在的地方拔地而起。
大樹拔地而起,粗大的樹幹快速生長,把地麵掙破裹向長發男,然而樹幹卻鋪了個空,長發男好似沒有實體,尖利的樹葉和樹幹從他身體穿了過去,他站起來重心不穩的身體搖晃,再抬頭麵目灰白。
這是一張很正常卻可怖的臉,五官都端正的擺放在它該在的位置,但他的瞳孔灰白,膚色發冷,一張嘴烏黑的淌出血來,他一步又一步的靠近阮清夏,手掙脫零滴,隻留下針頭在他血管裏翻了起來。
阮清夏沒有猶豫踏進了下一個房間。
房間依舊是病房,隻是這次沒了長發男的蹤跡,取而代之的是及腳踝的水淹沒了整個房間,同時廁所裏依舊有水的嘩嘩聲。她頓在了原地不知該不該繼續向前,前有狼後有虎,還是她摸不著傷不聊靈體,到底要如何啊?
似乎是為了回答她的問題,身後的門被撞擊,發出巨大的聲響,阮清夏回過頭去還沒來得及反應什麽,又一次撞擊緊接著襲來,直接把木門撞破了一個洞,大塊的木頭零零散散的掉落在地,從洞中央露出了藍白的病服。
她一愣,這東西既然自己的能力碰不到,又為何他能碰到其他物體?也就是設定的就是不能傷害嗎,長發男一下接一下撞擊在門上,門已經被撞得七零八落,她隻能咬咬牙向前衝了出去。
腳淌過冰冷的水,一圈又一圈巨大的漣漪泛開,阮清夏目不斜視的衝過了洗手間,她實在不敢側過頭去看裏麵到底是何景象,所幸她有驚無險的衝過了洗手間,打開了下一扇門。
還是熟悉的房間,隻是這次裏麵一片漆黑,病床安靜的躺在黑暗裏,點滴線在空氣中晃蕩。
阮清夏關上門謹慎的向前走了幾步,這次室內確實是安安靜靜毫無異響,但她可不敢安心,她一步一步靠近廁所,門是關著的,沒有聲音。
剛剛裏麵傳出了響動阮清夏害怕,這次沒有動靜了她卻想進去探索了。從立櫃裏拿出了手電筒,她吞了口唾沫一腳踢開了門。
門直接被她踢得飛了出去,哐啷一聲掉在地上破裂,裏麵是毫無變化的廁所,除留落的門所有東西都正常的放置在該有的位置,阮清夏拿著手電筒緩緩上移,慢慢移到了花板。
不見了,那裏曾經的人臉凹陷消失了,花板一片平坦,阮清夏臉一黑,那個東西已經出來了!那它在哪裏?
她正疑惑著,後頸脖卻突然有了風感,阮清夏一個激靈,好似有什麽東西正湊在她身後呼吸,她冷在了原地,如墜冰窖。
那東西…在她身後?
阮清夏不知道自己的攻擊能否有用,但她確實能感覺到身後有什麽東西,大口呼了一口氣,冷汗順著背流淌,她閉上眼一顆大樹在身後拔地而起的同時轉過了身子。
“刷——”
大樹生長,鋒利的樹葉幾乎貼在阮清夏的臉生長出來,阮清夏往後一退,麵前隻有一棵一人高的大樹,哪有什麽奇怪的東西?似乎一切都是假象,但她知道剛剛的感覺不是錯覺。就在她轉過來之前一定有什麽東西站在她身後,並且在她轉頭的一秒之間消失了。
如果這是怪物,速度將多麽可怕。
阮清夏越想越頭皮發麻,她不知道該不該去向下一個房間,每一個房間都有危險,這間房間雖然看似安全也實則暗藏殺機。她抱起一直跟在她腳邊的白,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隻能叫白吸空氣了,隻是不知道那東西到底依不依賴空氣生存。
這麽想著阮清夏走到門口去,猶豫著轉動了門把手,她把門一下子拉開,瞳孔隨即放大——映入眼簾的是藍白相見的病服。
長發男獰笑著舉起了手中發鏽的美工刀,嘴裏一口一口的噴出血來,狠狠插向了阮清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