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情報販子
阮清夏聞著紅燒肉的香味趴在桌子上。
她此時已和穀時一起回了家,當時穀時出了那句讓人無法回答的話後她囁嚅半不知如何作答,最後和他拉拉扯扯了半,對方保證了以後不會隨意動手後,二人才一起踏上歸途。
現在這個套房隻有他們兩住了,穀時不知從哪拿出一堆木頭來,要下廚給阮清夏秀秀廚藝,火焰燃燒,一口鐵鍋被架在木柴上,隨著切成塊狀的豬肉被扔進鍋裏,香味四溢。這種味道阮清夏已經好久沒有聞到過了,雖然她攢了很多食物但大多是零食和速食食品,那種自己做的家常菜在末日裏太難得了。
穀時也不知道去哪收集的豬肉和調料,此時拿著一本料理書認真的在柴火旁忙碌,鍋碗瓢盆碰撞叮當作響。阮清夏捂住肚子,它已經叫喚了起來。
等了很久,穀時終於端上來一碗熱騰騰的菜,白氣在黑暗中飄逸。阮清夏期待的湊上去,一股糊味卻撲了上來,猝不及防的她大口吸了進去,忍不住咳嗽出來,隻見白瓷碗裏的肉變成了黑糊糊的顏色,黏在一起有些惡心。
阮清夏抬頭,“這就是你給我秀的廚藝?”
穀時打著哈哈,“失誤,失誤。”
阮清夏皺眉盯著碗裏的肉,最終還是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放進了嘴裏,雖有糊味但屬於肉的香氣還是撲了上來,她有太久沒吃過熱騰騰的豬肉了,再加上調料也還行,竟不覺得難吃。
和著米飯阮清夏吃了整整一碗,倒是穀時一口沒動,在旁邊盯著前者一口一口吃下去,前者被盯得直起雞皮疙瘩,快速把食物吞下肚借口睡覺回了房間。
穀時這個人終究太過複雜,她如今依舊不知道該以何態度麵對他,為何他會對自己態度如此特別?他喜歡自己他卻從未將情愛掛在嘴邊,阮清夏終究看不懂他,他也總是嘴裏沒個著落,顧左右而言他。
阮清夏同樣也不上對他有多麽複雜的感情,現在也隻能當做同伴走一步是一步,總之丟失了三個月的記憶,這件事對她的影響太大了。
歎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繼續尋找情報販子了,她在房間裏練習了一下異能,計算著時間也差不多幾個時才走出房間,時間是下午的五點整,若是換做末日以前現在應該快到晚霞了,紅中帶紫的顏色會染上空,而現在卻隻有一成不變的黑色。
自然是要叫上穀時的,隻是她走到後者房間還沒來得及打開門就聽到了熟悉的呼嚕聲,這聲音與他的形象實在極度不符,阮清夏憋不出的笑了出來,獨自出了門。
她的目標是黑霧集市,既然集市出售的東西五花八門,那麽一定有情報出售,上次去逛時沒有在意,這次細心一些應該能看到。她沿著黑暗的街道往黑霧集市方向走,越走人越多,逐漸熱鬧起來,不遠處有光閃耀。
黑霧集市到了,這裏依舊熱鬧,一盞一盞的燈匯成細的河流往前延展,阮清夏走進去,各式各樣的吆喝聲衝進耳朵,末日以來她反倒更喜歡這種熱鬧了,順著店鋪一家家看過去,十幾分鍾後她走到磷——沒有情報交換的攤位。
這次的黑霧集市多了很多新東西,甚至有出賣鎧甲人身份的攤位,隻是關於情報什麽也沒有,這是不正常的,阮清夏皺緊了眉,末日裏的情報多麽重要,按理隨便一個攤子就會非常受歡迎。她隻能再次沿著集市返回,這次依舊沒有看到情報交換的攤位,反倒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塊巨大的石頭,之後才是熟悉的漢服。周煥奕還是往常的模樣,穿著黑色的漢服,長發被束在腦後,不同的是他居然用繩子綁了一塊巨大的圓石背在身後,那石頭足有他半人大,不知道該有多重,背在他身後十分顯眼,吸引了路過的人異樣的目光。
阮清夏走過去才發現對方正在衣服攤位上挑著漢服,一手拿著一件黑色的一手拿著一件藏藍色的,緊鎖眉頭似乎正在思考要哪件。
“兩件都買吧。”阮清夏走過去,對上了對方麵無表情的臉,周煥奕依舊沒變,看到她沒有一點反應。
“你怎麽背著一塊大石頭。”阮清夏強行找到了話題。
周煥奕最終拿起了藏藍色的衣服,“因為我還是太弱了。”
“你一到晚都背著它啊?”挑了挑眉,難道周煥奕是不服那次輸給了穀時,可是他們是一打二啊?
周煥奕點頭,側身看向阮清夏,“謝謝你。”
阮清夏一愣,自己也沒做什麽啊,怎麽就謝謝了?
似乎是看懂了阮清夏的眼神,周煥奕居然主動開口解釋,“上次我走錯了考場。”
恍然大悟的阮清夏點零頭,她這才意識到上次在考場提醒了周煥奕後對方為何表現得有些生氣,大概是他認為自己剛抱完恩又欠了新的賬。
念及此處阮清夏笑了起來,周煥奕就是那種麵冷心熱的人,“你上次是不是生穀時的氣了?”
周煥奕緩緩搖了搖頭,皺眉似乎在思考什麽,半晌他再次低頭眼神認真的看著阮清夏,“我認為不要靠近他比較好。”
阮清夏的腳步一頓,“為什麽?”
“你不在的時候他看上去…”周煥奕似乎在斟酌著用詞,“很危險。”
周煥奕難得主動這麽多,阮清夏點點頭,其實他不她也已經明白穀時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隻是她主動找周煥奕搭話還有另一個目的。
“謝謝,其實我想問你另一件事,你知道北京有什麽獲得情報的地方嗎?或者像重慶那個情報販子一樣的人?我在黑霧集市轉了一圈了也沒看到。”
“她來北京了,在哪我不知道。”
“那個情報販子?”阮清夏一喜。
“嗯。”周煥奕點頭,二人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黑霧集市的門口,他擺擺手告別,身影隱在黑霧之中漸漸淡去,巨大的圓石麵朝著阮清夏。他隻留下了一個名字。
“楊艾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