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水下的異常
阮清夏看清手上的紙條,紙上的字很快因為水的浸泡而看不清了,冷汗一瞬間爬上眉心,“東西”是指什麽?為什麽胡桃子不寫清楚?
在這種連魚都沒有的水下迷宮裏能有什麽跟著她?阮清夏愣了半才僵硬的回頭,仿佛自己變成了木偶,腦袋一點點轉過去,她隻敢用餘光觀察,看到的是發漲的腳,腳帶著青紫和屍斑。
一瞬間重新回過了頭,阮清夏心都漏了一拍,是那具屍體!那個泡漲的屍體居然還在跟著她?明明是一具屍體,是怎麽跟在她身後的?如果是隨水漂流也不可能通過那個細的井道口啊?
她愣了一瞬,想到了另一個解釋,屍體跟著水流到了其他洞口,最後匯集在了這個中心,她現在在自己身後或許隻是被水流帶過來的。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自我安慰,總之阮清夏安心了許多,她沒有回頭,利用異能直接在身後長出了一顆大樹,大樹準確無誤的夾住了屍體,似乎擠爆了她發漲的肚子發出了爆炸聲。
阮清夏隻覺得一陣惡心,喉頭一緊差點吐了出來,她捂住鼻子飛速的往前遊遠離了屍體,在進入下一個洞口錢回頭遙遙一望,屍體確實還停在原地被大樹夾在中間。
安心了許多,她繼續前行,依舊是漫無目的,水下迷宮比想象中複雜,想記住路線壓根不可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每個進入的井道口前都打上記號,避免有重複的路。
時間一點點的流過,阮清夏一直機械性的揮動著手臂,肌肉發酸,一個時後,她手上出現了新的紙條。
“加油。”
簡單利落的兩個字,字體飄逸,這肯定不是出於胡桃子和穀時之手,大概是周煥奕寫的吧。阮清夏笑了笑,抬頭望向麵前的岔路繼續前行,她已經習慣了在水裏的感覺,時間久了甚至感覺不到身邊有水,隻是水裏的鹹味似乎越來越重了,阮清夏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在修煉靠近出海口。
這麽想著她再次停了下來,麵前出現了五個岔路,她一般都會在岔路前停下來試探哪條不是死路,隻是她在一一靠近每條路後臉色逐漸難看起來,最後她停在了原地,咬緊了嘴唇。
這五條路,居然每一條都有他做下的記號。
這是不可能的,不要有五個岔路的地方很少,她現在幾乎沒有走過重複的路,大部分岔路她都隻留下了一個記號,這五個記號同時出現怎麽可能?她仔細看了看所有記號,確實都是她指甲劃出來的,還很新,不可能是之前的人留下的,那麽這些記號…到底是哪裏來的?
心沉了又沉,她想不到第二種可能,難道這些井道會動甚至重組?這也可以解釋那具屍體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她身後,這隻能問假公主,她用指甲在井壁上寫到:井道會重組移位嗎?
這些話自然是寫給一直關注她行動的幾人看的,不一會阮清夏手機就出現了新的紙條——假公主發誓不會。
看來為了防止假公主謊他們威逼利誘了一番,確實,阮清夏沒有聽到任何動靜,而且井道重組這種事就算是現代也做不到吧,這未免太不現實,可除此之外還有什麽能解釋這種現象?
這五個岔路口仿佛巨獸的大嘴,等著阮清夏自投羅網,她站在原地實在想不出來是何原因,又要如何行動,時間一點點過去,手上的手表顯示已經過了一個半時,時間已經不多了。
沒有辦法,阮清夏最終硬著頭皮隨便選了一個洞口鑽進去,她這次十分心,一直上下打望關注著洞裏的一切,手上的淬毒指甲也隨時準備著,以防萬一她已經把頭上的發夾放進了立櫃裏,畢竟那東西有時候夾不穩,萬一遇到什麽事脫落丟失就得不償失了。
就這樣如履薄冰心翼翼的通過了這條井道,橫陳在麵前的又是兩個岔路,索性這條井道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她鬆了一口氣仔細看向兩條岔路的入口,剛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兩個岔路依舊全部都有記號。
如果不是那個記號很新,明顯由指甲刮成,連她自己都要懷疑有什麽東西在她前麵把所有岔路口都作下了記號了。
終於察覺到了阮清夏這邊的不對勁,一張紙條再次出現在她手上。
“怎麽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阮清夏一口老血憋在心裏,她很確定自己沒有同時如此密集的留下記號,但是要去追究這些記號的原因太困難了,就算猜出來又能如何呢?
她索性決定不再觀察記號,也不再留下記號,選了一條有活水的路一頭紮了進去。如她所料,之後的每條路都有她留下的記號,這種種不正常的跡象讓她十分懷疑胡桃子口中的“趣味霧晶遊戲。”
黑暗包裹著她,在一個又一個井道裏穿梭太久,阮清夏產生了一種與世隔絕的錯覺,她看了看頭頂,不知此時的她距離大地有多遠呢?
海水越來越鹹了,那種鹽味隻要阮清夏稍微張張嘴就會撲進喉嚨,澀得撓心。雖然阮清夏努力不去在意這些記號,但觀察水流時總會不心看到它們,越來越多的記號讓她的心越來越沉,她絕對沒有做過這麽多的記號。
似乎是為了回答她的疑問,一張紙條再次出現在了手裏,“有可能確實是井道在重組,井道看上去都差不多又一片黑暗,你走著走著就換了個井道,不能這樣盲目的走下去,你可能被困在原地。”
不知道是誰做出了這通分析,阮清夏在井道上回複,尖利的指甲刮破井壁卷起一片綠藻,“還有另一種可能,有什麽東西在我前麵留下記號。”
“那會是什麽東西?”
剛剛的屍體還在阮清夏腦海裏纏繞,她不敢確定,屍體隻是屍體,她怎麽可能在她前麵留下記號呢?而且墓道交錯複雜,難道她可以預判阮清夏的路線?
怎麽想都不可能,阮清夏停在了原地,到底要如何才能破解這個迷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