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熱衣服至,如朕親臨
第二天一早,我跟源稚生還有他的三個小弟們踏上了接人的道路。
“源君你們執行部沒任務的嗎?又接人,為什麽我感覺你像一個專職接人的服務人員?”
源稚生嘴角抽了抽,似乎對於這件事也有些吐槽欲。
“來人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我才會親自去接。”源稚生道。
“我覺得那三個娃娃似乎沒必要這麽大排場,不然他們會發神經的。”
“發神經?”源稚生有點懵,“你知道是哪三個人來?”
“來的人應該是楚子航、路明非以及凱撒。”我在一旁解釋著,“這次來日本的行動規劃專員安排都是我的指令。”我在一旁調皮地看著源稚生。
幾分鍾後……
“我說……我們在這裏接他們?”我假裝環視了下周圍的環境,假裝驚歎著,“你們確定飛機能在這個地方落地?”
這是東京都以南,神奈川縣,橫濱市郊外的一片荒無人煙的海岸線,旁邊不遠處就是一個荒廢的漁村。一條有一半淹沒在海水中的跑道從海水中蔓延出來,延伸到陶柯腳下。
“這條跑道修建於1941年,但隨著全球溫室效應的加劇,海平麵不斷上升淹沒了這條跑道的一半,這個機場也就理所應當地被廢棄了。”櫻向我解釋道。
此時源稚生正站在前方不遠處注視大海,我則是在和櫻聊天。
至於烏鴉和夜叉,他倆直接走了,把車留給了我們,陶柯和櫻開車,不然一會可能坐不開。
“本部希望這次任務全程保密,所以貴校的幾位不能在海關留下記錄,所以隻能采取偷渡的方式讓幾位降落。”櫻繼續解釋,“當然,您也不需要擔心貴校成員的安全問題,以貴校飛行員的水準即使是半條跑道也可以安然降落。”
“原來又是昂熱老頭搞的幺蛾子。”我在一旁輕鬆地說著,“沒事的,要相信大家的專業。”
“對了,櫻,本部的那幾位‘王牌’專員什麽時候到?”源稚生在一旁揶揄地問著。
“還有三分鍾,如果本部的飛機準時的話。”櫻看了一眼手表後說道。
“部長我聽你剛才的話感覺你對我們學院的人似乎不太友好的樣子。”
“所謂‘王牌’,可不是誰都能稱得上的。”源稚生冷冷回道。
“可能是我留給日本分部的印象太藏拙了?”我低頭反省著。“不過他們三個來我就不需要太壓抑了。”
“少主,他們來了。”櫻在旁邊提醒道。
事實上不用櫻提醒源稚生和我也發現了,一輛私人商務機已經帶著巨大的轟響聲出現在了遠方,不一會兒就從原本的一個小黑點變得可以勉強看出飛機的輪廓了。
“還算準時。”源稚生點點頭道。
轟隆聲越來越大,飛機緊貼著水麵飛行,席卷著海水在跑道上開始減速。
而此時我跟源稚生還有櫻就在跑道的盡頭處,我一手拄著車,一邊打著哈欠。
半個跑道似乎確實有些短,緊靠摩擦減速的話飛機估計會撞上幾人。不過這個時候飛機前身突然噴出火流,靠著這飛機才幾乎緊挨著我們三個停了下來。
飛機上的駕駛員朝著三人比了個中指,並且破口大罵。駕駛艙的玻璃隔音不錯,沒聽見罵的什麽,不過看口型不是中文罵人的話語。
我們走到飛機的側麵,準備好了接客。
飛機艙門轟然開啟。
“本部的諸位誰帶了打火機?借個火。”源稚生掏出了根煙夾著說道。他盯著艙門,眼中含著刀劍的清光。
舷梯降下,木屐聲清脆悅耳,三柄紙傘飄出了艙門。三個人穿著同樣質地的印花和服,腳下是白襪木屐。三柄紙傘中一柄畫著白鶴與菊花,一柄畫著噴發的富士山,最前麵的那柄最是威武,什麽都沒畫,隻有墨意淋漓的四個大字“天下一番”,居中一人腰間還配著黑鞘的長刀。
源稚生似乎被震住了,默默地站在原地。
“見鬼,這是成田機場麽?我怎麽兩眼一抹黑什麽都看不見?”路明非與楚子航說。
“真夠冷的,他們就不知道把我們安排在貴賓通道降落麽?”凱撒在一旁抱怨。
“我們真的有必要穿成這樣麽?”路明非與楚子航又說。
“說是校長送的禮物,祝我們日本之行一帆風順,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這份禮物怪怪的。”愷撒聳聳肩。
“老大你說日本分部會不會派一輛大Limo來接我們?我們可是坐專機來的,接機的車也會高檔一點吧?”楚子航跟路明非看似很憧憬。
“有可能,日本人是死要麵子的民族,沒準還會安排少女團來給我們獻花。”愷撒看似自命為團隊中的日本通。
源稚生的心頭似乎湧起怒氣,
盛怒之下他的邪眼更加冷厲……這時候楚子航扭頭瞥了他一眼,然後揉了揉眼睛。
此刻那對永不熄滅的黃金瞳是直接暴露在空氣中,隻是源稚生與之對視。
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源稚生就有點顫栗了。
原諒我有點忍不住笑意。我快步上前,擋住源稚生的雙眼同時將一副墨鏡拋向楚子航。
“你的黃金瞳嚇到人了。”我在一旁揶揄著源稚生,看楚子航戴上了魔鏡,我才把手移開。
“多謝李君好意。”源稚生有點惡狠狠地說著。
“誒?李益達!”往前走了幾步的路明非發現了三人中的我,無視了站在旁邊的櫻和叼著煙的源稚生直接走了過來。
“嗯。”笑了笑,我和路明非擊了個掌。
“在霓虹玩得怎麽樣?”路明非朝著我賤賤地笑了笑,“逛沒逛秋葉原?”
“我是來實習的啊,不是來玩的。”我無奈地歎了口氣。“話說校長給我準備的和服和雨傘呢?我看你們都有我有點嫉妒,老頭子說過也會給我禮物的。”
路明非從飛機上搬出一個精致的禮物盒中掏出一杆紙傘和一件和服外加一雙木屐。而楚子航跟愷撒聊著天就從源稚生麵前過去了,自顧自地往車子裏麵扔行李。
這三個娃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除了我以外的人存在。
這心可真是夠大,不過也沒辦法誰能想到部長親自接人呢?
“那我先換個裝備,你們繼續搬吧。”於是我上了飛機。隻不過我在偷偷用精神力觀察外界的狀況。
“這車停得也太近了,撞上可不得了。”路明非在一旁抱怨,“沒公德。”
愷撒把行李塞進車裏之後又踱了回來,抽掉源稚生手中的香煙扔在海風裏,把一支鋁管裝的雪茄拍在他手心裏:“別抽那種女人煙了,試試這個。”
他那雙海藍色的眼睛裏流露出花花公子的風騷和老大哥般的牛逼,大力地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又自顧自地踱走了。
眼看著事情越來越脫離源稚生的控製,連櫻都目瞪口呆,想幫忙也不知怎麽用力。
這時我已經換好了衣服,看著這三個人的神級操作,我突然不由得可憐起了源稚生。
真是辛苦你了部長大人。隻不過校長這套裝備我更不想穿出去。
於是我走下飛機,準備出手幫源稚生解圍。隻不過這身裝備有點引人注意。當我走到他們麵前,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
白色的紙傘上寫著的是潑墨般的字跡,但與天下一番不同這上麵寫著幾個字。
“二天一流,免許皆傳!”
麻蛋,我擅長用劍不是武士刀好吧,雖然那天晚上我把昂熱的劍術都學了去,但你他喵公之於眾就有點過分這算親傳授職?
同樣令人氣憤的就是這和服了,從前麵看還是正常的印花。可是後麵就他喵有鬼。
是黑道至高紋身諸界之暴惡。
你是把自己的衣服拿出來給我了吧?雖然我知道這老頭的意思是可以做他老人家當年暴打全日本的事情。但是你這有點太明顯了吧,這算什麽,昂熱衣服至,如朕親臨?
不過我隻好微笑著麵對了。
幸好他們沒有看向我的後背,但是看到免許皆傳也有點震驚。畢竟我在日本一直在裝慫,完全看不出來有劍聖氣質。
那三個神經病倒隻是看了一眼,沒有理會我這邊。我看他們對櫻蠻好,源稚生有雪茄作為小禮物,櫻也得到了愷撒贈送的黑曜石雅典娜小像,顯然是件價格不菲的首飾,愷撒對漂亮女孩的尊重自然超過對漂亮男人的,路明非接過櫻手裏的花束時點頭哈腰滿口都是“阿裏阿多搞砸姨媽死”,楚子航也微微點頭致意。
路明非從車裏探出頭來,睡眼朦朧,操著他那口從動畫片裏學來的日語:“哇達西哇……這個……路明非……呆死……”
我跟源稚生坐上車。源稚生麵無表情好似已經放棄掙紮。
“怎麽,部長?”陶柯笑著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身體不舒服嗎?”
“部長?”源稚生還沒說話凱撒倒是先驚訝的出聲了,同時其他幾人也看向了這裏,“李益達你不要告訴我這個沒大我幾歲的人是霓虹分部部長。雖然不得不承認這樣確實給足了我們麵子但是也讓我對霓虹分部失望了。”
“在下並不是什麽分部長,隻是一個執行部部長罷了。這位是矢吹櫻,我的助理。”源稚生吸了一口氣後終於說話了,但是此時源稚生的心情卻是更糟糕了。
路明非一愣,於是趕緊他豎起大拇指,“你地……中文……大大地好!”
源稚生臉上微微抽搐。
連續的幾刀把源稚生碾壓的體無完膚。
“原來是執行部部長?這倒是讓我想起了學院裏的那個戴著麵具的施耐德教授,還好你不像他一樣嚇人。”凱撒邊說邊點了點頭。
源稚生再次吸了口氣。
“愷撒·加圖索?你是這個組的組長吧?”源稚生隻得轉問愷撒。
“我是,開車吧。”愷撒揮揮手。
源稚生再次深呼吸,強壓心中的怒火,把一張文件遞給愷撒:“請組長簽字。”
文件是全日文的,愷撒掃了一眼,完全沒看懂。
“這是……入住酒店的賬單?你需要我的信用卡麽?”愷撒問。
“不,這是你們的遺體處理方案。這次的任務風險係數很高,如果你們不幸遇難,遺體將被空運回各自的家鄉。”源稚生麵無表情。
他直視愷撒的眼睛,似乎想從中看出驚懼來。
“哦,很體貼啊,我可不想在日本舉行追悼會。”愷撒漂亮地簽名畫押,“你知道我的國籍對麽?把我運回波濤菲諾就可以了。”
“咳咳。”我在一旁刷著存在感,“這次日本行動我是總指揮,小路子順便幫我把名字也寫上。”
“正好,我幫你們簽字就好了,我們都是中國人,老家是一個地方的,連高中都是同一所。”路明非指指楚子航還有我,“一起運你們還省錢了。”
源稚生灰頭土臉地收起文件。
“日本分部比我想的要好,”愷撒點評,“至少你們的工作做得很細致。”
源稚生不知自己該用什麽樣的表情麵對。
“試試我送你的那支高希霸,純正的古巴雪茄,你喜歡的話,我的箱子裏還有整整一大盒。”愷撒又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
“那麽今後的幾天裏,請各位多多關照。”他說。
“對了,現在你們日本人還男女共浴麽?”昏昏欲睡的路明非忽然想了起來,又一次從車裏探出頭來。
“由於都是本部的學生,你們比較熟悉,所以這次會由李君會駕駛一輛汽車載著眾人前往目的地。”櫻這個時候插進話來打圓場,同時也算是試著打壓一下卡塞爾眾人的氣焰。
看看,你們的‘S’級是我們的駕駛員。
我挑了挑眉,我覺得這話對於眼前這三個人毫無威懾力。
“李益達你來駕駛?”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是啊~畢竟我暫時在執行部幹活,得聽人家的話啊。”我聳了聳肩無所謂地道,不過我把暫時兩個字有點加重。
這三個神經病來了我就不想隱藏了,更何況我現在是黃袍加身。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路明非嘴角有些抽搐,“我記得你沒考過駕照對吧?”
“我考了,隻是有兩年沒開過車而已。”
路明非有點擔心,“不能換個人開車麽?李兄你這樣開車很不靠譜好吧。”
“相比起我駕駛技術的問題,你們偷渡才是最大的問題。所以現在應該立刻啟程了。”
“偷渡?什麽偷渡?!”路明非再次等大了眼睛,“我們為什麽會是偷渡進來的?我這輩子都沒犯過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