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幹的還是牛郎生意
“老大,我們為什麽非要這麽晚處理汙水?”路明非打著哈欠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去處理什麽髒東西呢!”
此時我跟愷撒三人一齊走在深夜無人的大街上,楚子航走在最前麵,推著一輛小推車。小推車上有一個汙水桶,平時洗碗用了水最後都會倒在這裏,裝清水的則是另外一個桶。
“可是我們本來就是去處理髒東西啊,汙水還算不上髒東西?”凱撒叼著高希霸雪茄道。在‘上杉家の飯’做了幾天工,他拿到錢後立刻就托上杉越為他買了一些雪茄,富家子弟過了窮苦日子好幾天了自然是想要享受一下。
原本以小店的收益自然是支撐不起凱撒的花銷的,不過近些天來出了點意外。鑒於站在窗口前的愷撒看板娘顏值出眾氣質突出,外加本人家政級別高做出來的食物味道鮮美,許多有錢但是寂寞的人(特指女)常常坐在窗前的位子上一邊細細品著拉麵一邊時不時地騷擾楚子航或者凱撒,離開後還會給其中一人或者全部兩人不少的錢做小費。
當然我也有份!
我來這不還是當牛郎?!丟!
漸漸地,我、凱撒和楚子航的‘名氣’似乎在一些貴婦人中流傳了起來,或者說這些貴婦人相中了兩人,每天晚上總有那麽幾人在店前騷擾,而且由於位置較少所以貴婦人們一般先到先得,當然也有來得晚然後其他人都已經醉了的情況。
總之,拉麵店的位子已經幾乎變成了一個‘女性心理谘詢室’。
本來以凱撒的驕傲也是不會收這些錢的,奈何凱撒現在的生活實在過於貧苦——而且對方給的錢太多了。
“但是平時不是都早一些嗎?而且這次為什麽我們四個人一起去。”路明非又打了個哈欠,搖頭晃腦昏昏欲睡,“困死我了都。”
“你們沒告訴他?”我突然有點迷惑。
“沒有,我怕說了他就不會來了,他大概很樂意待在車上睡覺。”凱撒道,“所以我沒告訴他,反正也沒有什麽提前要準備的。”
我點了點頭,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給了他一個‘真慘’的眼神。
原因其實是愷撒覺得輝夜姬的存在不方便做事想炸掉這個AI,楚子航也投了讚同票。雖然我手握輝夜姬不管我們做什麽都完全不會暴露在輝夜姬手中,但我又不好說出來勞資已經掌握了輝夜姬。畢竟這有點驚世駭俗。當然炸毀輝夜姬對於我來說並沒壞處,畢竟諾瑪也是我的。
“等,等等,你們在說什麽?”路明非一下子精神了,哈欠也不打了,瞪大眼睛看著凱撒,“老大你算計我?”
“不是我,是我和楚子航。”愷撒邊走邊說著,“當然這一切已經征求眼前這位督軍大人同意了。龍潭虎穴就得好兄弟一起闖啊!尤其是有他才能保證咱們不會死。”
“什麽龍潭虎穴?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啊!”路明非抓狂。
“源氏重工,”前麵的楚子航出聲,“我們要去炸了輝夜姬。輝夜姬是蛇岐八家的第一道防線,炸掉它蛇岐八家就會變成盲人,諾瑪也能趁機重新控製日本國內的網絡。”
路明非腳步一頓,身子直接一扭,邊往回走邊道:“老大我突然想起我有東西忘拿了我回去拿個東西先。”
“你給我站住,”凱撒一抓路明非的領子拖住了他,“別想跑。”
“老大我覺得雖然我也算是個戰力,但是我的話絕對會拖你們後腿的負戰力啊!”路明非依舊掙紮。
“反正我們都有足夠的默契,到時回本部我們就說那一夜我和楚子航殺入源氏重工炸毀輝夜姬……哦你問我路明非在幹什麽?我不知道,他當時和一群貴婦在拉麵館談情說愛。”愷撒深吸了一口雪茄。
“鬼扯!從現在開始我要跟你們並肩戰鬥寸步不離!你們別想扔下我一個人去!”路明非作虎膽龍威堅定不移狀。
“話說老大,我們這不是去源氏重工的方向吧?”路明非道,“而且我們去源氏重工為什麽要帶著汙水?”
“我們自然不可能從正門進去。”愷撒解釋著。
“所以呢?我們怎麽進去?”
“鑽下水道。”凱撒道,“蛇岐八家用來排水的鐵穹神殿是和下水道連著的,所以我們可以從下水道進去。”
“鑽下水道?”
“對,汙水處理廠。”楚子航點頭道,“我們是店裏的基層員工,出來處理一下汙水很正常。”
“然後以倒汙水為借口我們能夠光明正大地前往通過下水管路。”我看向路明非,“這就是兩位會長師兄的計劃。”
“說實話我想不太明白我們為什麽要炸輝夜姬,按照益達你的解釋我們和蛇岐八家算得上是隱形盟友吧?”路明非道,“我們最主要的目標可是王將以及猛鬼眾——當然不包括那個源稚女,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想辦法和蛇岐八家聯合?”
“首先象龜敵我不明啊兄弟,這次入侵蛇岐八家之後再說咯。再說我都跟你說了橘政宗是壞人啊,這就很難辦了。”我在旁邊解釋著。
“不過太冒險了吧?裏區那麽重要的地方,安全係統隻有比外麵更嚴密。更何況我們在下水道裏麵黑燈瞎火的摸著石頭過河,源氏重工就算是條河也是雅魯藏布江級別的,我們一腳踏空就淹死了!”路明非還是堅定的投反對票。“李益達你怎麽想著同意這種充滿不確定性的方案。”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如果被發現,大不了就是殺出來。”愷撒輕描淡寫地說。
“喂!你們幾個殺胚當然可以輕鬆地殺出來!你們考慮過隊伍裏還有我這樣的文弱書生麽?”
“那你還是留下來照顧姑娘們?夜深人靜獨自在拉麵館裏跟上杉怪蜀黍看那種光盤看一宿?”我在一旁說著。
“可笑我是這樣不仁不義的人麽?我能看著你倆去闖龍潭虎穴自己在這裏幹等麽?什麽都別說了給我一把槍!”路明非再度虎膽龍威堅定不移。
“很好!我們學生會的人從來都不會臨陣退縮!”愷撒抽出一柄沉重的伯萊塔92FS扔給路明非,“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十三發子彈的彈匣,前麵九發都是弗裏嘉麻醉彈,後麵四發是專門用來對付龍類的汞核心鈍金破甲彈。別用那種子彈對付人類或者混血種,雖說汞對人類沒那麽致命,但是沾染之後也很麻煩,鈍金破甲彈頭會在他們身上留下貫穿傷。”
“源氏重工裏會有龍類麽?”路明非把槍插進後腰裏,“要我說全部裝填弗裏嘉麻醉彈就好了。”
“鬼知道。”
龍類倒是沒有,死侍屍守倒是有一堆。
我們處理完汙水到了下水道裏,電筒照亮了長著青苔的磚牆。這段下水道它的截麵呈半圓形,中間是水渠,兩側有可供行走的窄道。
突然有一聲汪汪的動靜,路明非嚇得往後一靠,我跟愷撒及時托了他一把,否則他就栽進水渠裏去了。
“是泥螈,一種蠑螈,原生地在北美洲。”楚師兄冷漠臉在線穀歌,“它吃水生動物的卵,可以避免水生動物在下水道裏過度繁殖,應該是被投放進來的清道夫。”
“我去!嚇死我了!下水道裏居然還有這種坑爹的玩意兒!”路明非驚魂未定。
“快到了忍著點,我們隻要一直走,總能進入主管道。”楚子航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圖,“再走600米左右我們就會從新宿地鐵站下方經過,那裏會有巨型的水輪機,穿過水輪機孔我們就進入源氏重工。”
“師兄你生在下水道裏麽你對下水道那麽了解?”
“我上網搜的。”
“可你看不懂日文啊。”
“我有Google翻譯,我還通過Google翻譯學了幾句日語。”楚子航換用日語說,“謝謝惠顧、期待您的再次光臨、還要來些什麽,你想吃什麽,大概就這幾句。”
“我真受不了你這勤學苦練!你真是幹一行愛一行啊師兄!想把餐飲業作為必生的追求麽?”
“說起這個為毛是我做菜你們撩妹?勞資日語比你們溜!”
“能者多勞啊李師弟。”愷撒也參與了吐槽大軍。“誰讓她們不點意麵呢?再說迷上你的小姐姐也不少。”
轟隆隆的地鐵聲從正上方傳來,前方就是直徑超過三米的巨型水輪機。下水道到了這裏已經寬得像條地下河,靜水變成了湍流,滾滾白浪在槳葉之間跳蕩,響聲如雷。水輪機正把大量的水抽進源氏重工。
“我們怎麽過去?”路明非仰望那些銳利的槳葉。
“水輪機並不總是轉動的,等它停下來我們就從函道間鑽過去,速度要快,它轉動起來的力量會把我們攔腰砍斷。”楚子航說。
“是攪成肉餡。”路明非糾正,“可它什麽時候才會停下來?”
“它已經開始減速了。”
水輪機果真在減速,它足足用了幾分鍾才緩緩停了下來,槳葉上的水嘩嘩地往下流。
“就是現在!”愷撒低喝。
我帶著路明非沿著水輪機側麵的鐵梯爬了上去,從不鏽鋼函道中跑過。
熟悉的電焊聲在管道中回蕩。
“聽見了麽?那邊就是岩流研究所的地下船塢,電焊聲說明有人在維修設備。”愷撒壓低了聲音,“那邊至少有二十個人,二十個全副武裝的男人,所以從現在開始誰都不能大聲說話了。我們的聲音會在管道中反射放大,能傳出很遠。”
顯然愷撒釋放了鐮鼬。不過我好奇像這種低碳環保的言靈愷撒是不是24小時開著。
當然我的精神力是。
“我真有點怕我控製不住,”路明非小聲說,“我一緊張就想說話,好像不說話會被憋死。”
“用這個,”我從伸縮袋裏拿出幾個手抓餅分別遞了過去。
“老大我能跟你換那個加雞柳的麽?”
“你說晚了,”愷撒把雞柳慢慢含進嘴裏嘴裏,“還有現在開始閉嘴,有人往這邊過來了!”
“做的真香。”路明非還是忍不住說了句。
十幾秒鍾後,高處傳來了腳步聲,從縫隙可以看見他骨節凸出的手按住了配槍。他顯然不是警察,沒有警察會用大口徑左輪。
“那二十個全副武裝的警衛,都是這種級別吧?”路明非吃著熱乎乎的餅,含糊不清地說。
“楚子航看了一眼愷撒,愷撒搖了搖頭,意思是這種級別的警戒很難突破。
“火力壓製呢?你現在有足夠的子彈,一次能解決多少個目標?”
“三到五個目標不是問題,最多能解決六個,就算加上你那兩支烏茲也沒用,我們兩個四支槍,對麵二十支槍,你還不知道裏麵有多少混血種。”愷撒說,“這不是對付暴走族那麽簡單。”
“我也算人的。”路明非說。
“你不算人,你算文弱書生。”
“那我呢。”
此時一陣沉默。
“我覺得益達你的能力……”
“不,未必沒有機會,看那邊。”楚子航指向管道前方打斷了路明非,顯然是不想依靠我這個bug。
“蛇岐八家的微型潛艇!”路明非記起源稚生曾經承認蛇岐八家利用下水管道來運輸違禁品。
“靠近一些,小心不要發出聲音。”愷撒躡手躡腳地走在前麵。
管壁上沉重的氣密門忽然打開了,走出穿白色大褂的男人。他急匆匆地穿過警衛來到金屬罐邊,用酒精噴霧器對金屬罐進行消毒,顯然這件貨物又重要又危險,他不能讓警衛們先接觸它。匆忙中他忘了關上那扇氣密門,而那扇門就是通過源氏重工的唯一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