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奇怪的舉動
還有一睡覺就做夢夢見的黑影……魏芸慢慢的閉上眼睛。
“師兄,你一定要當掌門嗎?”黑影在一片漆黑中移動,少量的光線灑落在黑影周邊,勉強能看清楚她的身形,是個女人。
明明看不見她的表情,魏芸卻覺得,她現在一定是很難過的吧?
“青漓,你不要不懂事,師尊看重我才把掌門之位傳給我,我不能辜負他老人家的信任。”另外一道聲音不知道從何處傳來,魏芸動耳一聽,驚覺耳熟,這不是晏瑞昀的聲音嗎?
而且他口中的青漓,不就是自己?
“嗬,”黑影冷笑一聲,語氣裏摻雜憤恨悲痛等太多情緒,連帶她說出來的話都變了腔調,“你到底是為了追求權利,所以放棄我了嗎!”
“青漓……”
“別說了,以後你就去當你的掌門,不用管我死活,”黑影挺直腰板,像是在維持最後的一點尊嚴,“就算哪天我死了,你也不用後悔。”
“你別做傻事!”晏瑞昀的聲音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還有……沒完成的事情。”黑影貌似逐漸虛弱,最後湮滅在黑暗之中。
魏芸感覺到自己渾身都被黑色包圍,冰涼的恨意刺入骨髓,疼的她想放聲大叫,可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來。
“夭兒,你回來了嗎。”一道輕飄飄的女聲在耳邊吹過,好像來自很遠的地方,又近在咫尺。
“砰!”
“啊!”脊椎骨撞到地板上,魏芸眼睛都沒睜開,就先痛得喊出了聲。
她混混沌沌地睜開眼睛一看,就看見頭頂上空蕩蕩的床沿,魏芸齜牙咧嘴的扶著腰肢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摔到床底下來了!
“痛死了!”魏芸扒著床邊站起來,重新坐回到床上,她看著掉在地板上的被子,連忙撿起來放回床上。
她的睡姿有這麽差嗎?魏芸撓頭,估計是因為剛才的噩夢吧,她搖搖頭,沒再去細想。
醒都醒了,魏芸也睡不著了,估摸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吃早飯的時候,她起身把衣服穿好,等看見放在架子上的厭離劍時,她微微一頓。
厭離。魏芸的指尖撫摸過劍上的這兩個字,腦子裏麵好像閃過什麽畫麵,卻抓不住。
肯定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這具身體……魏芸想起這些天一直做的噩夢,難不成是原主的記憶?
如果她在這裏,那原主呢,已經死了嗎?
就在魏芸要細想之時,門外突然響起來了敲門聲,她條件反射的握住厭離劍,又馬上反應過來歪頭看著自己這奇怪的舉動。
“師叔你起床了嗎,我把早膳帶過來了。”亓槿渙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極其有耐心的等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意思。
他什麽時候這麽有禮貌了?魏芸腦子裏閃過這一印象,卻在記憶中搜索片刻,並沒有發現亓槿渙有什麽不禮貌的地方,難不成是她睡得精神錯亂了?
而且她感覺自己腦子裏麵也變得清醒了不少……魏芸下意識的不去想事情,便恢複成了之前的狀態。
她把厭離劍放回架子上,坐在桌邊,懶洋洋的出聲道:“進來吧。”
亓槿渙推門而入,看到坐在桌邊時的魏芸,他並不驚訝,好像在意料之中似的。
他熟練的把菜從飯盒裏拿出來布置好,空的碗筷也擺在了她的麵前。
魏芸拿起筷子,剛準備加一塊饅頭來吃,突然想起來什麽,抬頭看他:“你吃過沒?”
亓槿渙沒想到她會這麽問,愣了一下道:“沒。”他本來就不是特別貪口腹之欲的人,再加上他體質特殊,光吸收“氣”就能飽腹,所以亓槿渙不吃飯都是常態了。
“一起吃點。”魏芸看見他飯盒裏麵還另外備了一個湯碗,頷首示意。
亓槿渙被她這句話給搞蒙了,表情有點呆呆的,可又轉而一想,魏芸應該是怕他在飯菜裏下毒,這下子就解釋的通了。
“多謝師叔。”亓槿渙便坦然坐下,反正他也沒在飯菜裏下毒。
再說了,他也不是下毒成癮的人,師叔對他未免他過警惕了吧?亓槿渙如此想著,完全忘記了之前把魏芸毒死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兩個人風平浪靜的吃完了這頓飯。
吃飽喝足,魏芸就打算出門去看他口中的什麽決賽,順便消消食,腳才剛跨出門檻,就被亓槿渙給攔住:“師叔,你的劍忘帶了。”
哦對。魏芸拍了下腦袋,出門還是把劍帶上好,她轉過頭一看,亓槿渙已經自作主張的把厭離劍從架子上取了下來。
不知道怎麽的,魏芸心裏有點不舒服,但也沒說什麽,接過他遞過來的厭離劍道了聲謝。
今天是劍修的最後一場比賽,也是之前選拔出的二十個人的決賽,為表看重,就連海明宗的宗主溫行淮都親自到了現場,與其他宗門的負責代表人坐在一起。
“師叔,你的位置在那邊,我先去準備了。”亓槿渙指了指溫行淮旁邊的位置,跟魏芸解釋道。
魏芸點點頭,看著他走去比試擂台那邊才轉頭離開。
“青漓前輩,您也來看劍修決賽呀!”剛走沒幾步,魏芸就聽見了李青蘭驚訝的聲音。
魏芸扭過頭去,見李青蘭一個人在這裏,先是點點頭,轉而問她:“你一個人來嗎?”
“陪師尊一起來看師弟,不過師尊坐那邊去了,我也要先占個好位置跟師弟打氣才是,”李青蘭笑笑,“青漓前輩是找不到位置嗎,我帶你過去吧。”
與霄秦的好人際不同,李青蘭更相當於宗門裏的一個透明人,平時也隻待在明月山裏照顧藥草以及薑芙蕖的起居,如果不是魏芸因傷住進了明月居,恐怕都不知道海明宗裏還有這樣一位人物。
不過這樣也好,不跟主角扯上關係能活得更久。魏芸心想道,回絕了她:“不用了,我自己找得到位置,你自己去忙吧。”
“好,那小輩先行告退。”李青蘭也不勉強,行禮後就自覺離開了。
“多好一徒弟,怎麽就入了那壞蛋的門下。”魏芸小聲嘀咕著,尋著最短的那條距離去了觀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