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你是故意的?想死嗎?
當晚,烈淵沉忙到了很晚。
從集團出來的時候,他開車經過了一家粥鋪,目光頓了頓。
也就是在一周前,他帶賀晚霜來這裏吃過。
當時,她難得衝他笑,然後說起她初中時候春遊的事。
她說她初中那會兒不愛說話,平時也隻和同桌交流。周末老師組織去河邊春遊,她原本不想去的,卻被同桌拉著,加入到了班長那組。
那次,她們組一部分人負責包餃子,一部分人負責煮粥。
她分在了煮粥的那個小隊裏,幾個女生,卻被點火難倒了。
後來,有個同學去別的組裏借了一瓶酒精,她當時也沒多想,接過去就往半天著不了的柴火上倒。
可是,她倒下去的一瞬,火苗突然就躥了上來,她嚇得連忙後退,手裏拿著的酒精瓶因為慣性,頓時灑了出來,潑在了她的臉上。
她說,幸好當時沒有火星竄上來,否則,她那張臉就完蛋了。
當時正好是早晨,立春的陽光落在她的臉頰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他的目光忽而頓了頓,隨口衝她道:“幸好,要不然我就沒有這麽漂亮的老婆了!”
那會兒他剛剛說完,她的臉就是一紅,然後低頭隻顧吃,還把舌尖燙到了。
想到過往,烈淵沉眸色又黯沉了幾分,捏著方向盤的手加大了力氣。
而就在他轉過轉角,就要上立交橋的時候,眼角餘光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隻見一個商場外,一個女孩正坐在沿街的長椅上,她的頭埋在膝蓋裏,看起來又小又可憐,活像一隻被拋棄了的流浪貓。
烈淵沉認識,那是賀晚霜的衣服,那件羽絨服還是他過年帶她回g國的時候,他母親送給她的。
她不是要去找宮淩夜嗎?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不過,她和他結婚,從未將心思放過在他的身上,他也不喜歡她,為什麽要去管她?
他之前和她結婚,不過因為她有了他的孩子。加上母親生病,一直希望他能夠早日安定下來,有個寶寶。所以,他才會和她火速結婚。
而現在,他不願意離婚,隻是因為他咽不下這口氣。
烈淵沉想到這裏,直接從賀晚霜的身邊開了過去。
他上了立交橋,看到後視鏡裏的賀晚霜徹底消失不見,那一刻,他又覺得,這車怎麽開怎麽不舒服。
就在他轉過立交橋,要駛向家的方向時,烈淵沉又突然去了左轉道,掉頭。
他心煩到無以複加,直到五分鍾後,重新繞回了剛剛路過的那家商場,他心頭的煩悶則是到達了頂點。
可是,剛剛還坐在長椅上的人卻不見了,那裏空空如也,讓烈淵沉的心驀然一空。
他放緩了車速,快速看向周圍。
就見著一旁的綠化帶上,有個暈倒了的身影,正是賀晚霜!
幾乎是馬上就將車停了下來,烈淵沉大步向著賀晚霜過去,直到來到她的麵前。
“賀晚霜,你是故意的?想死嗎?”他居高臨下地問。
她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他彎下身去碰她,指尖觸及她的手,冷得可怕。
烈淵沉心頭一驚,連忙將人抱了起來。
她很輕,在他懷裏仿佛沒有重量。
路燈下,她雙眸緊閉,連呼吸都微不可聞。
這個女人!
烈淵沉胸口起伏,快步到了車上,將賀晚霜放在了副駕駛座上,把暖氣開到了最大。
她無力地靠在椅背上,許久,都一動不動。
直到,他過了立交橋,她才緩緩掀開了眼皮。
身側,烈淵沉明顯鬆了口氣。
他用車載藍牙給烈筱軟打了個電話:“小軟,家裏有沒有薑?你幫我熬一碗薑湯。”
母親就是之前一次小產沒有養好,後來才經常感冒發燒,到了現在,還患了……
烈淵沉掛了電話,下頜線繃緊,一路疾馳。
他的眉擰得死緊,深吸一口氣,抱著賀晚霜打開了房門。
她似乎終於被他叫醒般,緩緩抬起眼睛,有些無神地看向他,眸底一片灰暗。
“應該是凍著了。”烈淵沉接過薑湯,轉頭衝烈筱軟道:“你不用管了,去休息吧!”
可是,溫熱的液體隨著她的唇角,直接流了出來,很快還沾濕了她的衣服。
走到電梯的時候,他忽然又想起,今天是他趕她出來的,明知道她沒帶錢包和手機,還把門也鎖了。
喝完一口,他看了她兩秒,然後,再次繼續……
烈淵沉低頭看了一眼賀晚霜,冷冷地道:“你這樣不自愛,死了也活該!”
“我看你真的在找死。”烈淵沉捏著賀晚霜的下巴,將薑湯往她口中倒。
烈淵沉將賀晚霜抱了下來,見她雖然似乎醒了,可是眼睛半眯,顯然還處於半昏迷狀態中。
她沒有反應,身子無力地靠著他的胸膛。
烈淵沉睨了賀晚霜一眼,轉身,去浴室裏放了一浴缸的熱水,然後轉回來,俯身給賀晚霜脫衣服。
他的眉頭頓時擰起,將薑湯一放,捏著她下巴的手驀然加大了力氣:“賀晚霜!”
夜晚路上的車不多,不多時便到了小區。
烈淵沉徑直將賀晚霜抱到了主臥放下,然後,衝烈筱軟道:“小軟,薑湯好了嗎?”
烈筱軟聳了聳肩,轉身直接離開。
“嗯,溫度正好。”烈筱軟說著,去廚房盛了一碗,疑惑地打量賀晚霜:“她沒事吧?”
床頭上,賀晚霜依舊一動不動,烈淵沉將薑湯喂到了她嘴邊,她都沒有要喝的趨勢。
直到他喂完,她才仿佛稍稍有了些反應,然後,低低地咳嗽了一聲。
烈淵沉手上的力道頓時小了很多,他又是氣又是笑,不得已間,拿起薑湯喝了一大口,然後,驀然低頭,封住了賀晚霜的唇。
“哥——”烈筱軟聽到開門聲出來,看到烈淵沉竟然抱著賀晚霜,不由訝然:“你怎麽……”
之前,曾聽母親說過,女人小產後應該好好休息,注意保暖。
烈筱軟應著:“好,我也有點感冒,正好喝點。”
她柔軟的唇瓣都泛著涼意,他有些心驚,不過還是馬上撬開了她的牙關,將薑湯緩慢地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