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治好我的骨傷
待他們都吃飽喝足之後,段如思讓小二哥帶著洛梵去隔壁洗澡換衣服,而她自己則略帶無奈的坐在席沉夢的麵前。沉聲道:“請你以著一個大夫的心來處理一下我身上的傷口,不知道你做不做得到。”
激將法?席沉夢挑眉,邪佞的靠近,對她耳語,“你拿什麽交換?”
段如思輕歎,退後一步反問:“你要什麽?”
“你的身體。”他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他要的不過是她的難堪和狼狽,至於女人的身子他則無所謂得多。
段如思略帶思索,“好。”
“當真?”她的回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這個女人到底將貞操放在什麽位置?
“當真。隻是我有條件,我不能懷孕,你要做好避孕措施。”
“這個簡單,我會配製出一種藥物不讓你懷孕,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放心,他還不至於會讓一個聲名狼藉完全不將貞操放在心上的女人為自己生兒育女,這般肮髒的身軀不配替他孕育子嗣。
段如思似乎並不介意他的想法,轉到屏風後麵伸直了胳膊,對他冷聲道:“替我沐浴上藥。”
席沉夢禁不住輕笑,哼道:“這麽快就需要男人了?”
段如思淡然看他一眼,輕笑,“我手受傷了,需要你幫忙。”
“你怎麽報答我?”
段如思挑眉,哼道:“別忘了,你是我的貼身侍衛。”
席沉夢無語,她說的也還真是那個道理,隻是沒想到這簡單的三兩句話他就將自己廉價的賣了出去。伸手脫下她身上的衣服,待取下最後一件遮羞布的時候,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不是驚豔而是驚悚,她的身上滿是大小深淺不一的傷口,新傷舊疤錯落在她本該潔白如玉的身軀上,可見她曾經遭受過多少非人的虐待。
“這些傷都是怎麽來的?”席沉夢扶著她坐進浴桶裏,沉聲問她。
段如思閉著眼睛享受熱水的溫暖,如果她睜開眼一定能夠看到席沉夢眼底閃爍的濃烈殺意。
“不知道。”
“不知道?”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難道受傷的人不是她麽?
“我忘了,一覺醒來什麽都忘了,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又有人在打我,換了好幾撥人輪流打,都疼麻木了。”她說得輕描淡寫,可落在他的耳中卻滿是心驚。
“公主,要在下去殺了她們麽?”
“不要叫我公主,我已經被貶為庶民,在族譜中也被除了名,從今往後我隻是一個名叫段如思的平民。”
“那,在下便稱呼您為夫人吧。”
段如思依舊閉著眼睛,全然不理會他滑過自己胸脯的大手,“隨便你。”名稱不過是個代號而已,叫張三還是叫李四都一樣,就算叫她王二狗她都沒有意見。
她身上的傷口太多,多到他身上的金瘡藥全部用完都還沒有係數包紮好。讓小二哥去藥鋪買了好些上等金瘡藥回來,才將她身上所有的傷都包紮好。待她全部被他包紮好,她覺得她都可以不用穿衣服了。
洗幹淨的洛梵渾身都透著一股子討喜的靈氣,一雙烏黑如墨的大眼睛忽閃忽閃,明亮得令人心都軟了。
“洛梵,到娘親身邊來。”段如思對洛梵點頭,嘴角的笑容竟然是如此的溫柔。
洛梵走過來依偎在她身旁,卻還是乖巧的保持了一點距離,生怕弄疼她身上的傷。
“席沉夢,麻煩你也給洛梵包紮一下傷口,他身上也有傷。”
席沉夢點頭,脫下洛梵的衣服望著他瘦弱的後背滿是鞭傷不由得歎了口氣,到底是什麽人竟然這麽舍得對女人孩子下毒手。
如今兩個人身上的傷口都被包紮好,唯一剩下的便是段如思的手,之前洛梵雖然沒有給她上藥但卻包紮得不錯,天氣雖悶熱卻也沒有化膿感染。
席沉夢將她受傷的布條全部解開不由得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斷骨,問:“疼嗎?”
段如思麵無懼色,點頭,“疼,痛徹心扉。”
席沉夢望著關節處露出白骨的玉手心一抽,她到底遭受了怎樣的傷害,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如此傷害一國公主?“我要給你矯正一下傷口,可能會很疼,忍著點。”
段如思點頭,對洛梵努了努嘴示意他將桌子上的紗布塞進她的嘴裏,待一切都準備好對席沉夢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對她下手的人肯定恨透了她的右手,不然也不會讓她五根手指皆斷,甚至有三根手指露出白骨的地步。他想象不到到底是什麽人竟然狠心如此對待一個弱女子,即便是邪教逼供也不會如此歹毒。
席沉夢先給她的手上藥,然後取過桌子上的細竹板將她的斷指夾在中間,最後才用上好的紗布裹好手指。在他裹第一根斷指的時候她饒是疼得冷汗大顆大顆往下落卻硬是忍著,裹到第二根手指的時候她疼得暈了過去,卻又在裹到第三根的時候又給疼得醒了過來。
這一番折磨疼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待他將她十根手指都包紮好,她早已經疼得沒有知覺。
“娘親,娘親?”洛梵緊張得眼淚直掉,剛才她的疼痛他都看在眼裏。
席沉夢抹去自己額頭的冷汗,這個女人比男人還要能忍,這般錯骨割肉的疼痛她竟然硬是給忍了過來。這般疼痛可不比剔骨刮毒輕鬆多少,男人都受不了她一個弱女子卻硬是承受了下來。
段如思這一次昏迷得時間有點長,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後的傍晚,剛醒就看到自己床前趴著的洛梵。心頭一陣溫暖,這個孩子果然很孝順。
席沉夢走進屋子見她醒了,問她:“好點沒有?”
她點頭,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對他苦笑目光望著桌子上的水。席沉夢會意,走過去將她扶起來將水杯送到她的嘴邊。她一口氣將水喝幹淨,才舒服的出了一口氣。
“我睡了多久?”
“三天。”
“好久。”怪不得她覺得渾身酸痛,原來她已經睡了三天。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又問:“你有幾成把握治好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