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幸福要去爭取
“是你殺了皇帝的太子?”
“不知道。”
“莫非不是你做的?”
“我不知道,是與不是又有什麽關係,反正別人都會認定是我做的。我倒希望我有那個膽量可以殺人,不然平白無故的背著殺人的黑鍋被人毆打,那我多吃虧啊。”
席沉夢緩慢靠近,探過身子凝望著她的眼,問:“我不在這段時間,別的男人有沒有碰過你?”
這話問得蹊蹺也問得忒沒有水準,段如思望著他一副看自己妻子是否紅杏出牆的樣子看著自己,心頭滿是冷笑。“你說呢?”
席沉夢輕笑,躺在她的身旁,避過她受傷的胳膊將她抱進懷裏,輕歎:“夫人,還是你最香。”
段如思心裏猛地一咯噔很不爽,什麽叫她最香,難道還有比較不成?!被他抱在懷裏,她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躺著,望著帳頂發呆。
突然想起一句話,當纏綿的愛情都熬成紅豆,終究抵不上心口的朱砂痣。不記得是誰對她說的這句話,總之她記住了很多年。從懵懂的豆蔻年華,一直銘記到快滿三十。
對於幸福的認知,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她要的幸福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爭取的。
“席沉夢,有沒有聽過蜘蛛絲的故事?”
“沒有。”席沉夢將臉埋在她的肩窩處,渾身疲憊的緊靠著她。他真的很累,得到消息說她受了傷,兩個時辰他連口水都沒有喝,一個勁的奔波回來隻求她的平安。
萬幸的是她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不幸的是木天痕竟然也盯上了她。
“故事說神見人類越來越不聽話,便決定給人類一些懲罰,但是他是神又不能讓人類知道他是故意要懲罰而設的陷阱。於是他對人類說我要賞給你們一根通往幸福的蜘蛛絲,但是蜘蛛絲太細隻能一個人往上爬,於是人類為了得到這通往幸福的蜘蛛絲便彼此互相殘殺,最後隻剩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彼此算計彼此傷害最後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搶到了這根蜘蛛絲。正在他沿著蜘蛛絲爬到一半的時候,站在天堂的神卻伸手掐斷了這根蜘蛛絲。那個人絕望開始控訴神的殘忍,神卻說他做了太多傷害別人的事情,不配得到幸福。其實從一開始,神就沒有要給人類幸福的打算,他這麽做出發點不過是懲罰,其他的那一切都是假象。”
“神好殘忍。”席沉夢睜開眼睛輕聲歎息。
段如思卻笑著搖頭,輕聲道:“我倒覺得他沒有錯,幸福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是別人給予的,而是靠自己去爭取的。那些人連爭取都沒有更不會想到自己去創造幸福,隻知道對別人搖尾乞憐,這樣的人不配得到幸福。”
“你對幸福的定義是什麽?”席沉夢覺得稀奇,凝眸望著她問。
“求我所求,得我所要。”
“若是得不到呢?”
“惦記著。”
噗,席沉夢笑出了聲,她可真是一個寶,得不到就惦記著,真是毫不掩飾她所要所求的。“如果惦記也是錯呢?”
段如思淡淡的看他一眼,輕歎:“那就放手,即便得不到又不能惦記,那就放手,當從來沒有遇到過。”
“對人也一樣麽?”
“人和物,都一樣。至少在我眼裏,沒有例外。”她不舒服的動了動身子,怒瞪他,“你怎麽還不走?賴在我床上做什麽?”
“別鬧,我很累,讓我休息一下。”濃重的鼻音帶著撒嬌的味道,段如思心頭微動,便也任由他霸占自己的床。反正床夠大,一人一邊各不相幹。
清晨,段如思被一聲千嬌百媚的娘親喚醒,睜開眼就看到洛梵穿著果綠色的小褂子趴在自己的床頭。抬眼看看天,似乎也不早了。坐起身,摸了摸洛梵粉嫩的小臉蛋覺得不過癮,便探過身子狠狠的親了兩口。
洛梵被她親得心花怒放,大眼睛漆黑如墨的盯著她看,“娘親,席叔叔是不是回來了?”
段如思四下尋找了半天沒有見到席沉夢,輕歎著搖頭,“是回來過。”
“他人呢?”洛梵的小臉蛋上滿是期待,看得出他很喜歡席沉夢。
“不知道。”段如思聳肩,傷口卻因她的動作扯得生疼。“洛梵,出去將善安喊過來。”
“哦,娘親,你是不是傷口疼了?”
“嗯,有一點。”段如思待他走後,才讓婢女進來伺候自己洗漱穿衣,這一折騰等到善安進來的時候她已經疼得臉色發白。
“傷口又疼了?”善安將肩上背著的藥箱放到桌子上,抬眸問她。
“嗯,是不是該換藥了?”段如思胳膊不能動,對婢女道,“將袖子挽上去好讓善安上藥。”
“是,夫人。”婢女輕柔的替她挽起袖子,將已經有血跡滲出的胳膊露出來。
善安看著有血滲出的胳膊,歎了口氣,問:“夫人,昨晚你睡覺是不是壓到胳膊了?”
段如思想了一會搖頭,“沒有。”
善安眉頭微皺,“沒有傷口怎麽會出血?”
“撞到牆了。”她沒有說謊,她確實沒有壓到,隻是躲避席沉夢懷抱的時候撞到了牆而已。
席沉夢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她並不知道,就如同他什麽時候來的一樣,悄無聲息,不會讓她察覺到。以著她什麽都不會的修為,她察覺得到就有鬼了。
“夫人,昨晚席公子來過?”紗布已經被他一段段的剪下,扔在水盆裏染紅了一盆的水。
段如思點頭,“是來過。”
“那他人呢?”
“你不知道麽,醒來我就沒有見到他。”
“唉,夫人,你會嫁給席公子麽?”
“不會。”
“為什麽?”上藥的手沒有停頓,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她枕頭旁的瓷瓶上。“哪來的藥?”
“宋冷送來的。”
善安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去捏在手心裏仔細的聞了聞,輕笑:“這可是好東西。”
“嗯,宋冷說可以治傷不留疤。”
“夫人,等傷口愈合了,這瓶藥可就派上用場了。”善安眼底閃爍的興奮太明亮,讓段如思有些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