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飛上枝頭的可憐夫人3
阿九嗯了一聲,對珠寶不感興趣,反倒是桌上的這碗粥更吸引她,味道剛剛好,抬了眼那紅木箱子,輕聲地一句,“魚兒你還記得他有多久沒送我禮物嗎?”
魚兒聽得不真切,問了一句,“夫人,您說什麽,大聲一點,奴婢沒聽清楚。”
“留一根銀簪留給我,剩下的你們分了。”
錢財乃身外之物,看多了金銀珠寶的阿九隻是一眼就知道沒有發現她喜歡的,若說喜歡,她還是喜歡夜明珠,又大又亮,還能防身,可惜沒有。
魚兒不解,金的多好比銀的貴多了,“夫人不是最喜歡金的嗎?”
露餡了,阿九不經意圓過來,“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銀的雖沒有金的貴,但它能試毒。”
不知道她們怎麽平安無事過了這些年,想到這,阿九的眼神莫名,連帶看魚兒的眼神都變了。
“夫人你怎麽這麽看著我?”
魚兒記著夫人說過的話,挑選著漂亮的首飾放進首飾盒,一轉身就看到夫人的目光帶著打量,那樣陌生的眼神讓她有種即將被賣的錯覺,揉揉眼,卻發現阿九正朝著她微笑,似乎剛才一切是錯覺。
“魚兒,你已經過了及笄,可有喜歡的男兒?”阿九問著,猜測著府中到底是誰看上她們的美貌?
阿九照過鏡子,她美的精心動人,將軍府中男人大多對陳慎敬重的很,很難生出二心,唯一的可能便是她身邊的丫鬟魚兒身上藏著秘密。
魚兒羞紅了一張臉,沒想被人直白地問出來,支支吾吾,“奴婢……”
看樣子情況不對。
“真的?”阿九眼中迸發出一陣驚喜,連魚兒的聘禮都想好了,有了陳慎的這箱財物,魚兒風光大嫁不是問題,隻要不是負心漢就行。
“奴婢配不上那人。”魚兒沒說名字,眼神有些躲避。
阿九臉冷了下來,她第一個想到的是陳慎,冷冰冰指名點姓問道,“你該不會看上將軍了?”
原身看的上陳慎,阿九卻不喜歡武將,尤其還是一身有力的腱子肉,像極了她曾經遇到過的大熊精,以最大惡意地懷疑的陳慎,就站門外,進也不是,出也不是,臉上的表情如同下刀子,連看陳腐的目光都帶著刀子,都是這個屬下幹的好事!
吃了窩邊草的陳腐:“……”到底是敲門還是不敲門,房中的人還沒發現他們的到來。
“不是將軍,是將軍身邊的陳腐。魚兒受過他幾次恩惠,對他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請夫人息怒!”
魚兒跪了下來,臉上的淚水像不要錢地掉了下來,低著頭不敢去看夫人的表情。
她心知夫人這些年過的苦,一直希望她能找一家普通百姓男人生活,可這些年她接觸最多的便是將軍府的的人,她對不起夫人當初的救命之恩!
她有罪。
阿九笑了,自認為不是迂腐之人,“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喜歡陳腐有什麽錯,不用跪,站起來看著我。”隻要不是陳慎,阿九就不生氣,她怕的是心中最後的一片淨土被玷汙。
魚兒聽著笑意,抖得更凶,生怕夫人不要她,哀求著,“夫人,奴婢知錯了,請不要趕魚兒走。
魚兒從小父母雙亡被人販子買來買去,是夫人救了魚兒的命,為魚兒取得名字,魚兒一輩子都記得夫人的恩情,魚兒記得夫人說過,將軍府水深,就是嫁到百姓家也比將軍府好。”
原本阿九臉上掛的笑意停了,被原身說過的話打臉還有比這更尷尬的事情嗎?
有,就在她組織語言的過程中,房門被一陣掌風拍開,她看到了一個她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的身影,是陳慎!
說人壞話當中被抓包的阿九,“將軍,將軍……您什麽時候來的?”
連敬語都用上,她堆砌出來的笑容在陳慎看來刺眼的很,想要撕碎這虛偽的麵容,看到她本該的生氣。
“就在你罵我的時候來的。”怪他來的不是時候嗎?
陳慎的笑意頗深,“送你的禮物可喜歡?看來你的病已經好了,要不然也不會生氣起來罵人都是好看。我的好夫人!”
滿腔想要彌補她和肚子孩子的委屈,沒想到她眼中他竟然是一個好色之徒,幸虧魚兒喜歡的不是他,要不然陳慎長了一千張嘴都說不清楚,連帶看陳腐的目光都有些危險。
陳腐瑟瑟發抖,被人喜歡的滋味還來不及高興,就被將軍盯上,心知是將軍因他無意背了黑鍋,連忙跟著魚兒跪了下來,“求夫人息怒!”
“你們來這裏做什麽?”阿九不願遷怒旁人,便問道陳慎來這的目的,無事不登三寶殿她可不信他是順路而來,她清楚的記得他們的房間相隔很遠。
“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阿九懵懂的眼神看向陳慎,不清楚有什麽重要的喜事要這個做將軍的親自來告訴她。
“紅袖死了。”陳慎看著她,懷疑她的真實性,想從臉上發覺一絲信息,可惜沒有,反而引起了阿九的反彈。
“又不是被我害死,你該不是懷疑我吧?”阿九冤枉,馬甲暴露,她第一個想到任務會不會失敗。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她看向陳慎,兩人視線在空中相遇,都讀懂了彼此的想法,陳慎沒有想到阿九這麽聰明會想到他有話要問他,紅袖臨死前和阿九交流過,她一定知道些什麽。
“退下!”兩人異口同聲,同時又看向彼此,下人悄悄退下。
阿九解釋,“我的處境困難,沒有銀子哪裏請的起人殺她,我要是真有本事就不會受欺負這麽多年,我懷疑府中有人和外麵害你的勾結起來,想要對將軍府做些什麽,將軍還是多關心大事,我……”
任務好難,她沒想到陳慎這麽聰明,不愧年紀輕輕就成了將軍,她打死都不能暴露出來,事關性命安危,阿九眼中多了幾分認真,額頭都冒汗水出來。
“看你緊張的。”
陳慎擦拭著她額頭上汗水,越是溫柔,她就越緊張,一動都不敢動,感受著他帶來的脅迫,隻覺得臊的很,他的手很大,練功留下的繭子成了老繭,摩挲在她細嫩的皮膚上真疼,像是在淩遲。